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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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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榮月山莊對於跟在身後的來喜,逐月並沒有阻止,也不知他是怎麼走的,總之他避開了宮中所有的明哨暗哨,安全的出了皇宮,我們在一處偏僻之地緩下身形,上了一輛馬車,馬車的裝飾很簡單,內裏卻極為舒適,乾糧點心一應俱全,看得出,是用了心準備的。逐月與來喜駕着馬車,一路向城外駛去,我偷偷掀開窗簾,呆愣愣的望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金皇城,才驚覺,原來出宮,竟是這麼簡單。外面的天由亮轉暗,又由暗轉亮,馬車始終在不停的飛馳,我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再不出眼淚,我掀起車簾,坐到逐月身邊“我們…要去哪?”

“我以為你不會在意。”一個夜沒有喝水讓他的聲音有些乾啞,我回到車內將水壺取出,遞到他手中“歇一會吧,不用着急,我們有的是時間。”逐月看着我笑笑,伸手接過水壺喝了一口“也許…我並沒有那麼多時間。”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再説話,只是專心駕車,我很想問他最後究竟與福臨説了什麼,可話到嘴邊,終是嚥了回去,無論他説了什麼,也無論福臨今後如何,似乎都跟我沒什麼關係了吧。突然我又想到,就這麼走了,也沒去跟玄燁打個招呼,似乎很沒義氣,也不知烏雲珠有沒有醒,如果醒了,她應該會開心吧,因為她終於少了最大的負擔,她有一生的時間讓福臨…忘記我。還有若雪。我看了看逐月,還是沒問出口,算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到了晚上。我們找到一家客棧留宿,整個晚上我始終警覺,也不知自己在防備什麼。是怕逐月?我與他已做過了最親密的事,我還怕什麼?那一夜的瘋狂…我曾試着忘記那一夜。可越是刻意。那種覺偏偏越浮上心頭,到最後,身體竟微有些發熱,我將自己埋進被子裏。嗚嗚咽咽地又哭出聲來,也不知是在懷念自己丟失的心。還是在痛恨自己的…無恥。直到第二天明,我擔心的事並未發生,逐月老老實實的在隔壁睡了一夜,並沒有突然闖入或是半夜翻窗什麼地,讓我安下了心,又覺得有些對不起他,我似乎將他想得太過不堪了。就這樣,我們馬不停蹄的夜兼程,來喜不知怎麼變得異樣沉默,好像也跟我一樣,丟了心。我沒有問逐月究竟要把我帶到哪裏,也懶得算究竟過了多少天,直到馬車經過洛陽,卻並未進城,我有些奇怪“不進城麼?天又快黑了。”他笑笑“我們直接回家。”家?這個字又讓我怔忡了半天,天微暗,在月亮升起之前,我終於看見了“家”一座緻的山莊坐落在不遠山腳下,正對着山莊,又一個不算大的湖泊,如同一面鏡子鑲嵌在綠地之上,湖泊旁邊又有一片樹林,微暗的天顯得其中霧氣氤氲,山、水、草地、樹林…這裏與我夢中的地方竟是那樣相似,我的神之中大概透出了一些驚喜吧,逐月將馬車停在山莊前,跳下車去,將手遞過來“喜歡麼?這就是我們的家。”我遲疑了一下,將手到他手中,扶着他下了車,一扇不甚宏偉卻十分緻的大門映入眼中,抬起頭,四個大字高高在上:崇月山莊。崇?月?我腳下不遲了一下,他看着我輕聲道:“以前這裏叫水月山莊,因為那時陪着我的,只有門口的藍水湖,現在不同了。”我心中説不出是什麼覺,只得朝他笑了笑,他轉身去叫門,大門應聲而開,一個腦袋探了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看見逐月愣了愣,連忙將大門拉開,朝着裏邊兒大聲喊:“莊主回來了。”逐月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還是一驚一乍的。”那人嘿嘿一笑“莊主,按你傳信回來的子,昨天就應該到了,怎麼今天才回來?”説着又探頭看着我“這位就是夫人麼?”逐月只是笑了笑,卻沒説什麼,回過身來拉住我的手,步入門去。這時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上,聲如洪鐘地道“莊主,你怎麼才回來?夫人帶回來了麼?”説着話,眼睛又溜到我身上,將我從頭自腳打量個遍,我有些不習慣,逐月上前一步將我擋在身後“蔡叔,別嚇着她。”那老者呵呵一笑“好,好,莊主與夫人先回房稍作休息,我這就讓人去準備飯食。”説罷,也不理逐月,徑自而去,逐月笑道:“別見怪,他就是這麼個子。”我點點頭,又隨着逐月前進,一路走來,庭閣樓台錯落有致,裝飾又隨自然,讓人有一種很舒服的覺。穿過一扇緻的拱門,他將我帶到一個獨立的院落之前,院門上寫着兩個字:棲霞。棲霞院不大,卻很清幽,兩個清秀的丫頭出來,欠着身子給逐月問安,逐月淡淡的一點頭,帶我們來到一處正房前,説道:“惠兒,你先在這住吧。一會我讓蔡叔給你再多安排幾個丫頭伺候。”這裏…我心中有些緊張,臉上也有些不安,逐月苦澀的笑笑“我住在對面的對面的舞雲閣,有什麼事就去那找我。”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離這裏不遠處有一處閣樓,我偷偷鬆了口氣,逐月回頭看看來喜,來喜淡淡地道:“奴才只留在主子身邊。”逐月看了看我,我忙道:“不用再安排什麼人服侍我,我有來喜就好。”逐月點點頭“那好吧。”那兩個丫頭的神間充滿了好奇,似是想不明白莊主為什麼肯讓一個男子留在“夫人”身邊,我有些侷促的看着逐月“你…也先回去歇歇吧。”逐月沒有立刻離開,站在那看了我半天,輕聲道:“沒什麼話對我説麼?”我搖了搖頭,逐月笑笑,朝那兩個丫頭道:“好好服侍夫人。”説完,轉身離去。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情有些沉重,連趕路還不覺什麼,等到安定下來,雜七雜八的想法又湧上心頭,來喜扶住我,輕聲道:“主子,進去吧。”進了房門,看着周圍陌生的景緻,我突然有些不太習慣,總沒有到家的覺,不像在坤寧宮時那麼隨,坤寧宮…呵呵,我實在是不該再想那幾個字的,從現在起,那紅牆灰瓦中的一切,都不應再與我有什麼關係。心中這樣想着,腦中卻不由自主的又想到,我出宮也有十餘,不知烏雲珠怎麼樣了,還有福臨,我走了,他應該會很傷心吧,不知道他要怎麼向人解釋我為何無故失蹤,我真是給他扔下一個大麻煩呢。此時那兩個丫頭走上前來輕施一禮“婢子有情有意,給夫人請安。”我看着她們兩個,愣愣地道:“誰給你們取的名字?”

“回夫人,是蔡管家給取的。”蔡管家?我腦中浮現出那個聲如洪鐘的老頭兒,又朝她們兩個笑笑“這名字倒有趣。”有情一欠身道:“夫人可要先梳洗一番?”我搖搖頭“先不用,你們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再召喚你們。”有情有意二人對視了一下,福了一福,退出門去。屋中只剩我與來喜二人,我這時才敢徹底的放鬆,坐到桌前伸了伸,來喜站到我身後,輕輕為我按着肩膀,沉默了一會,他低聲道:“主子既然到了這,就…別再想得太多。”我點點頭,屋內又是一陣磨人的寂靜,來喜輕笑着道:“奴才給主子説個笑話?”我回過頭看着他,失笑道:“你那幾個笑話還不是從我這聽去的。”這十幾天來,來喜消瘦了許多,使得原本就不甚健壯的身子更顯單薄,他勾了勾,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活力“主子講的笑話是百聽不厭的。”説了兩句,我們又不知該説什麼好,來喜動了動“奴才還是為主子打些水來梳洗一下。”

“來喜。”我叫住他“我們已經不在…那個地方了,你今後,不要再自稱奴才。”

“奴才遵旨。”説罷又一錯愕,笑道:“習慣了。”我朝他笑笑“慢慢改。”來喜點點頭“是。”

“這麼長時間,我們都變了許多呢。”我怔怔的説,想當初,我在坤寧宮每胡鬧,還封了來喜做高手,那時候的我們,是多麼無拘無束?為何現在會變成這樣?兩人都好像丟了心,丟了…心?我驚疑的看着來喜,來喜讓我盯得有些不安,我仔細回想了一下臨出宮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那一次,來喜夜探景仁宮,卻讓若雪半路“謀害”了,既然是誤害,那麼若雪當時要“害”的就不是來喜,而是…我!直到後來,若雪終於成功了。我聽見她説:你怎麼“又”中招了?也就是説,第一次來喜中的,也是同一類毒。來喜的毒到底是怎麼解的?讓他失魂落魄至此的,也跟這事有關麼?我站起身,直視着他的眼鏡“告訴我,你當時的毒,是怎麼解的?”來喜臉上現出一種既驚且愧又難以面對的申請,他低下頭去,一言不發,我緊蹙眉頭,來喜不可能是吃了什麼解藥,否則豈會是那種神情?又想到來喜第一次中毒後頸上出的紅痕,他是個宮人,是絕不可能去找宮女或任何一個女人來疏解體內媚毒的,想到這,我心中驚詫非常,難道替他解讀的竟是個…男人?我眼前浮現出一個人的輪廓,又想起那人在我走時的那種舉動,心中又加了三分肯定,我一把抓住來喜,驚聲道:“是追星?”第一百六十七章榮月山莊(二)過了一會,有情前來召喚我去潛艇吃飯,我沒什麼胃口,本不想去,又想到第一天到這裏,又怎能卻了人家一片盛情,就又出去,隨着有情有意來到前廳。合理的傢俱佈局使得前廳顯得大而不曠,真讓我越來越佩服設計這容月山莊的人,大廳中間已擺了滿滿一桌的酒席,逐月當中而坐,十數個僕役丫頭伺候在側,見我進來,眼中無不充滿驚奇。逐月至我身邊“餓了吧?來,嚐嚐這些菜合不合口味。”我對他笑了笑,坐至他身側,好在以前已習慣了隨時都有人跟在身邊,要不然被這十幾人“虎視眈眈”真不知這飯要如何下嚥。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終於想到問起:“這裏都是你的產業?”逐月點點頭“我不經常回去,在外面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這裏很好。”我由衷的誇讚。

“你喜歡就好。”他熾熱的目光讓我有些手足無措,連忙低下頭又拿起碗筷,裝出一副吃得很忙的樣子。逐月温柔的笑笑,伸手將遠處的幾道菜挾到我的碗中,我不敢抬頭,努力的照單全收,這時耳邊響起一陣壓抑的笑聲,是那個大嗓門兒的老管家,逐月好笑地看着他“蔡叔,怎麼了?”蔡老頭兒聞言乾脆大笑開來“這就對啦,小夫恩恩愛愛的,多好。”我臉上一紅,連忙放下碗筷,蔡管家眉開眼笑的看了我半天。又朝着逐月道:“莊主,你與夫人要何時舉行婚禮,定個好子。老蔡我好開始準備。”一聽他這話,我急忙看着逐月。婚禮?我…逐月見我一臉急,眼神稍黯,很快又笑道:“惠兒剛到。何必那麼急?等她對莊裏悉一些再提此事不遲。”老蔡一臉的不情願“有什麼好悉地?住的時間長了自然就悉了。”逐月也不反駁。只是笑道:“先不急。”老蔡也不好再堅持。我卻有些坐立難安“我吃飽了。”逐月站起身“我送你回去。”一路上,我始終低着頭。怕他再提起婚禮的事情,雖然已跟他有了夫之實。又跟他出了宮,可是婚禮…我真地沒想過。到了棲霞院前,我停下身“到了。”簡單的暗示讓逐月笑了笑:“不讓我進去?”我訕然地看着他“不是…”説着,我低頭走進院去,逐月也隨後跟着,我有些緊張,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進了房門,逐月還是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反而回頭朝來喜道:“你先去歇着吧,我有話對惠兒説。”來喜看着我,我猶豫一下,輕輕點了點頭,來喜這才低頭退出,逐月跟至門前將房門掩上,這麼一個簡單的行為竟讓我地手心有些出汗,他回到我面前,看了我半天,突然笑道:“我就讓你這麼沒有安全麼?”我急着搖頭,一邊偷偷在身上蹭了蹭手心,他輕嘆了一聲“不用擔心,不得到你的首肯,我決不會碰你一指頭。”嘴上雖然辯駁,可他眼中地明瞭卻讓我深深低下了頭“逐月。”

“嗯?”低沉地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的頭垂得更低“其實我們…並不需要什麼婚禮。”他沉默了一陣。

“為什麼?”我不敢抬頭,自顧地道:“雖然我們已經…那麼親密過,但是我之前,早已不是…不是…”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這幾句話擠出牙縫,卻羞於再説下去。

“不是什麼?”

“不是…處子。”我的臉漲得通紅“所以…”

“所以?”他地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我説的還不夠明白麼?我急得暗暗攥拳“所以我並不需要什麼婚禮,我可以陪着你,知道你找到更好的子。”我急急地説完,是的,到那時,我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他比剛剛沉默得更久“沒人比你更好。”

“你不介意嗎?”男人不是都應該非常介意的嗎?尤其是古代的男人!一隻温熱的手掌伸至我的下頜,輕輕的抬起我的臉,逐月目不轉睛的望着我,良久,才輕聲道:“我介意,我嫉妒得要死。”

“那你為什麼…”他的聲音漸漸低沉“我介意,但是我更…愛你。”我有一時的失神,就那麼眼帶茫的看着他,他低嘆一聲“別再這麼看着我,要不然…”要不然怎樣,他沒有説,只是將目光鎖至我的雙,慢慢的俯下頭來…直到我的雙被他温柔的吻住,我才猛然驚覺,雙手一抬就要將他推開,他長臂一伸,勾住我的肢,將我帶入懷中,另一隻手扣住我的後勁,加深了這個情不自的吻。我腦中一陣眩暈,身體繃得緊緊的,抵在他身上的手攥得死緊,我要推開他嗎?我已經跟他出了宮,再也…見不到那人了,我還在堅持什麼?眼眶突然有些熱熱的,我忍住自己想哭的衝動,漸漸地放鬆了身體,逐月覺到我的轉變,輕着放開我,見到我的無語順從,他輕撫上我的臉,低聲道:“或許我真的…做錯了決定。”我惑的望着他,做錯什麼了?帶我走嗎?逐月的目光再次盯在我的上,我驚恐的低下頭去,逐月無聲輕笑“你先在這安心的住下,我這段時間會很忙,大概不會有太多時間陪你。”我聞言大鬆一口氣,忙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其實…”他猶豫了半天。之後卻是沉默,我很奇怪,吐吐的。不像他地子,他突然輕嘆一聲。

“算了,到了那一天,你就知道了。”我更糊了。

“什麼事?”他笑着搖搖頭。

“惠兒。你記着。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也永遠不會讓你傷心,就算有,也只是…情非得已。”我呆呆的點着頭。然後目送他出門,至於他説的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完全不知。來喜閃身進來,擔心地望着我。

“不用擔心,”我苦笑一下“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之後只要過得開心,就行了。”來喜沒有言語,我也在心中自嘲,過的開心?到底要怎麼過?逐月自那天走後便不見人影,我在棲霞院呆了幾天,總算是對周圍有了一點悉,有情和有意這兩個丫頭很懂事,處處服侍周到,説起話來尤其有趣,一個説道一半另一個立馬接上,絕無半點刻意,就像心電應地雙生兒一樣,有她們和來喜相陪,我倒也不虞寂寞。從她們口中,我知道了逐月在宮外的名字,楚月,她們並不知道逐月究竟是為誰做事,只知道曾經的水月山莊,現在地榮月山莊的楚少俠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年紀輕輕,武藝絕高,對人更是重情重義。看着她們滿臉崇敬地模樣,我心中不暗暗好笑,估計整個江湖上地人,都想不到人見人愛的楚少俠,竟是宮中派出的大內密探吧?不過現在,他跟宮中再也沒有關係了,可以安安心心的只做楚少俠,得人讚歎,受人敬佩。我曾狀似無意地向她們打聽過外面的事情,我出宮已近一月,宮中有什麼動態現在應該已經會有風聲傳出來,可她們卻搖頭不知,也難怪,榮月山莊獨居一隅,她們又只呆在我身邊,外面有什麼事情,她們怎會知道?不甚在意地笑笑,遣了她們出去,臉上不覺間多了幾分落寞,來喜輕聲到:“主子,要不要我出去打探一下?”我急忙搖頭“我就是隨口問問。”來喜輕嘆了一聲,退回原處,這一嘆,我心中一攪,來喜從來都是最明白我的人,我的人雖已出了宮,但我的心,卻永遠被鎖在那個牢籠裏,永遠,也飛不出來。難道我就一直這麼下去?已經無情的傷了我愛的人,現在還要繼續折磨另一個愛我的人?崇惠,你到底對得起誰?順治十六年九月中旬沉寂了幾天,我終於有勇氣走出棲霞院,朝着舞雲閣而去,也許我是時候面對現實了,就算不面對現實,也得面對那個對我始終如一的人。還沒走到地方,就見到蔡管家急急的從不遠處經過,我喚住他,他一路小跑的過來,我輕聲道:“莊主呢?”老蔡道:“在大廳呢,今又有人來上門挑戰。”

“挑戰?”

“是啊,莊主這幾年在江湖中聲望大漲,但是也多了許多不服氣的來上門挑戰,他們都以打敗莊主為榮呢。”

“他會不會有危險?”我着急地道:“快帶我去。”老蔡安地一笑“夫人不必擔心,莊主武藝高強,怎麼會有事?”説着話,就在前引路。到了大廳,卻不是我想象中劍拔弩張的樣子,逐月坐在正中,下席坐着幾個一看就是江湖人物的人,只見逐月端着一隻酒杯,朝那幾人道:“既是如此,楚某就不留諸位了。”下首領頭一人站起身來,衝着逐月一舉手中之杯“楚少俠言重了,我兄弟就此告辭,後若有人在兄弟面前再提楚少俠一個不字,我兄弟定跟他沒完!”他説完將水酒一飲而盡,其餘幾人紛紛起身附和,這好像不是來挑戰的樣子,我看了看老蔡,他也是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逐月已看見了我,送走了那幾人,走到我身邊,我疑惑地道:“不是説來挑戰的嗎?”老蔡在一旁道:“是啊,莊主,夫人一聽説有人上門挑戰,急得不得了,趕忙過來看看。”逐月眼中滑過一抹驚喜,他朝着我笑道:“在擔心我嗎?”還不待我説話,老蔡一皺眉,不同意地道:“莊主這是什麼話?夫人不擔心你還能擔心誰?依我説,咱們趕緊挑個好子…”逐月見他又要重提婚禮之事,忙道:“蔡叔。”老蔡很不情願的停下來,逐月看着我道:“本來是挑戰,不過他們兄弟初入江湖之時曾因一些誤會與人結怨,正巧那人又是我的舊識,我答應他們幫忙和解,這才化解一場干戈。”老蔡撇了撇嘴道:“就算是挑戰又如何?莊主又豈會怕了他們。”逐月笑了笑,我輕聲道:“多一事總不如少一事的。”老蔡看着我笑道:“夫人這話有理,將來夫人與莊主成了婚,得多管管莊主才是,別讓他總出去亂跑了,每回都招來一羣尋事的。”逐月瞄了我一眼“蔡叔,成婚一事不要總掛在嘴邊上。”老蔡急道:“我着急,還不行説説嗎?”逐月無奈的看着老蔡“先不急…”

“逐月,”我冷不丁的開口,低下頭輕聲道:“如果你想要一個婚禮,那就…開始準備吧。”逐月看着我愣了半天,朝一臉喜的老蔡揮了揮手,老蔡樂顛顛的退了下去,逐月嘆了口氣:“想清楚了?”我沒有抬頭“我既然與你來了這裏,就早已有了準備。”逐月在大廳中緩緩的踱着步子“你…不想知道宮裏發生了什麼事嗎?”我抬起頭,看着他的背影,沒有出聲,卻把耳朵支得長長的。

“八月初十,皇上攜皇后前往天壇祭天,行宮不慎走水,皇帝有幸逃過一劫,而皇后,卻因保護皇上而薨。”我怔了半天,他…竟給我安排一個這樣的結局?在我狠心的離開他後,他仍然給我留了個拼死護駕的美名?正在我出神之時,但逐月的下一句話卻將我硬生生的拉回現實。

“八月十九,皇貴妃於承乾宮病逝。”第一百六十八章榮月山莊(三)逐月的聲音淡淡的,聽在我耳中卻如萬雷齊鳴“她…她怎麼會死?”這怎麼可能?烏雲珠就算要死,也不是在今年,而是在明年,況且袁不破説可以將她喚醒的,為什麼她還會死?她…她死了,那福臨呢?他怎麼辦?逐月沒有出聲,只是轉過頭來看着我,我不可置信的搖着頭“她不應該這麼早死的。”箠月稍有不解的一偏頭“我聽到的消息的確如此。”我此時心裏亂糟糟的,只怕福臨會不會在我與烏雲珠相繼離去後心生倦意,甚至…這與我最初的設想完全不同,有烏雲珠在福臨身旁開解他,相信他雖回傷心,但也會很快振作,可現在,我連張了幾次嘴,也沒有勇氣想逐月問出福臨現在狀況如何。箠月看着我道:“想問皇上?”我動了動雙,垂下眼簾輕輕搖了搖頭,箠月笑了笑“皇上…”

“怎麼樣?”我着急的抬頭。

“放心,皇上他雖消沉了幾天,但隨後又勵圖治,勤於政務,捕蟲救災之法現已傳開,江淮各地的災情已見明顯改善,萬民皆贊皇上仁得。”聽他這麼一説,我的心才稍稍放下,他沒事,那就好,忽然又想到,今年沒事,那明年呢?後年呢?十八年的正月初七,他…會怎麼樣?思及至此,我不由得又是一陣擔心。逐月望進我的雙眼,臉上滿是了悟,他苦笑一慈愛。

“過幾天,我要前去河南參加武林大會,可能要三兩月才能回來。你自己留在莊中,要…好好保重。”我錯愕的望着他。之前是十幾天不見人影,現在又是武林大會,逐月他…在躲我!

“你在躲我?”我下意識地問出口。逐月轉過身去。悶聲道:“沒有。”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一酸。榮惠呀榮惠。你明知與京中的那人再無可能,才跟了逐月出來,現在反倒又來傷了逐月的心。刻意忽略心底的撕痛,我輕聲道:“好。你去吧,等你回來。我們便舉行婚禮。”逐月一回頭,我努力地讓自己笑出來,見我的模樣,逐月的眸中滿是痛苦之,其中,似乎還包含着幾分歉意。逐月在大廳中踱了幾步,又沉思了半響,終像下定決心一般,他輕聲道:“好,我這就讓蔡叔準備,等我回來,便正式…娶了你。”説罷,他快步走出大廳,我身子一鬆,朝後晃了兩晃,來磁扶住我,卻出奇地沒有出聲。我扭過頭看着他“怎麼不説話?”來喜低聲道:“主子既已決定,我只能支持主子,否則,主子心中豈不更苦。”聽完這話,我的眼淚像山洪一樣猛地爆發,一直以為自己已無淚可,但顯然,我了。逐月在莊中呆了沒幾天,便出行了,老蔡得了逐月地吩咐喜出望外,一會説要為我訂製嫁衣,一會又要重修山莊,我也任他忙活,自己反倒清閒,每跟着有青有意遊覽山莊,要不探就跟來喜下棋解悶,強制自己不要再想得更多,只想逐月就好了,逐月,逐月,我每天都念着逐月的名字,想着他的樣子,不敢讓自己有閒暇的時候,我怕自己一旦失神,就又會想到…他,那個永遠都不應再與我扯上關係地人。如此兩月匆匆而過,轉眼便到了順治十六年的年底,逐月在除夕當天才堪堪趕回,説是過年,卻只有我與他兩人,又將來喜和老蔡抓到桌上,這是我回到這後第一次在外頭過年,雖沒有在宮裏時那樣熱鬧,卻少了幾份虛假地寒喧,多了兩分平淡的温馨,或許我想要的生活就是這樣吧,平凡,卻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