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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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處得不愉快嗎?佟童想,障叔變了!那個好脾氣、處處替人着想的障叔,沒得到他想要的幸福嗎?最近,鬱茹頻與某政黨人士出入社場所的新聞常被拿來炒作,這意味了鬱茹和障叔分手的可能嗎?佟童好想和障叔單獨聊聊,畢竟他如同她的家人,她關心他。
“我要在前面飯店下車,我晚上要參加一場宴會。”鬱茹口氣生冷地説。
“不回去換衣服嗎?”
“哼,衣櫥裏那幾件衣服都穿過了,今天是什麼場合你知道嗎?”
“那我們先去逛逛,你常去的那家服飾店應該會有適合的,還來得及吧?”
“不必了,有人會幫我準備,我直接到飯店換禮服。”
“喔。”障然輕吐一聲,不再説什麼地將車子駛向飯店門口停靠。飯店侍者立即向前,彎身拉開車門,笑臉諂媚地説:“黎小姐,秦先生代了你一來就請你進套房更衣。”車門被重重地甩上。
鬱茹沒有回頭,丰姿優雅地步入豪華飯店。
障然隔窗望着她的背影消失,才回頭微笑問:“要不要換到前坐?”佟童搖頭,那是鬱茹的位置,她不想沾上她的氣息。
“障叔。”他的笑裏多了一分苦澀,是自己看錯了嗎?
“嗯?”障然扶着方向盤,正視前方。
該説什麼呢?也許她什麼也不該説。
沉了半天。
“你很愛鬱茹嗎?”
“你也知道什麼是愛了?喔,對,我老是忘了,鬱茹只大你半年。”他笑笑,淡淡的。
“在我眼中你總是像個小女孩,是不管年紀多大了都還是需要保護的孩子。”她咬咬嘴,苦惱,永遠需要保護的孩子?他難道不知道她曾經愛他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嗎?
“鬱茹呢?她在你眼中是什麼?一個女人?從你第一眼見到她就決定保護她一輩子的女人嗎?”難掩話中的動情緒。
這世界真是可笑,佟童覺得連愛情也像食物鏈一樣。從障然的身上,她發現,自己所謂無條件的愛,確實教人不屑,因為深愛鬱茹無悔的障叔在佟童看來本是自我作賤。
“她…是的”醒醒吧!
“她傷害你還不夠嗎?為一個不愛你的人受傷害值得嗎?”
“傷害我的同時她也傷害了自己,我知道她心裏有我,哪怕只是一個小角落,也就足夠了。別人見到的是自信亮麗的黎鬱茹,而我,卻深知她的無助彷徨。你説過,這輩子,我們所有的幸福和痛苦都被盛在一個籃裏,有多少是註定的,一旦用盡了幸福,便只剩苦難陪伴我們到盡頭。佟童,障叔相信你會永遠幸福,因為你是一個知足而不貪求的人,你那個籃子裏的幸福是永遠有存餘的。而鬱茹呢?”他輕嘆,好深地無奈。
“在七歲之前,她是個不愁吃穿、揮霍生活的富家女兒,後來她父親的生意失敗了,接着父母意外身亡,從一個千金小姐變成一個孤兒,這種落差對她所造成的傷害是可想而知的。”
“她是失去了富有和父母,但她也得到了我們的關愛啊!”
“對她而言是不夠的。其實,你的幸福理論就是她告訴我的,她認為自己的幸福早在八歲前就用盡了,但她不甘心,於是學會了掠奪別人籃裏的幸福,因為她怕,擔心苦難緊緊跟隨的子,這就是她為何處處跟你比,什麼都要跟你搶的原因。”這算什麼?掠奪別人的財產來滿足自己的慾望!障叔既然知道她的分裂格,為什麼還縱容她?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是她從你手中搶去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幸福。”佟童捕捉住這句話。什麼意思?如果沒有鬱茹,障叔就會選擇她是嗎?
“即使要我賠上自己的幸福我也情願,但。是我不夠好吧?”
“是她不懂得珍惜你。障叔,你還不懂嗎?鬱茹要的不是我們能給的,她無止境的慾望才是她無法幸福的原因。離開她吧!障叔,算我求你,離開她吧,難道…難道你就不在乎我的覺嗎?”如果她能像鬱茹那麼勇於追求,今天的障叔是不是就不會痛苦了?
“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
“我們的生同一天對不對?大概就像鬱茹所説的,我們是同一種人,是為了愛放棄自我的那種人,當你找到了那個讓你無怨無悔付出的人,也許你就會明白了。”我對你何嘗不是無怨無悔?佟童的心在吶喊。可悲的是,我連守候你背影的權利都沒有,你已經將自己全然給了她,不管她是怎樣的人,你對她的愛到死都無悔。
眼看一個自己在乎的人執意向深淵沉淪,心會有多痛?
真的好傻!障叔和自己一樣地傻。
“答應我,一定要過得幸福,障叔要過得比我幸福!”她推開車門,不忍揮手説再見地跑開。
原來,深深地愛着一個人,或深深地被一個人愛着,並非幸福的保證。
當愛情不是兩情相悦時,無悔的愛,便是痛苦的延續。
原來,想像和實際果真有差異。初秋的細雨在飄,知道背後的人會和你一樣含着淚,望着你的身影消失。痛,在你和他的心裏蔓延,但覺一點都不美,只是悽惻透骨。
如果相識是一種緣分,那分手是不是註定的呢?人與人之間的一切看似發生得很自然,但卻也不盡然。
張文嘉《心動》難得的,國片在這世紀末掀起一片熱。是因為大家都失去了最初的悸動能力嗎?我明白了,也許,有些人註定只是自己生命中短暫的一頁,無法走在一起似乎沒有原因。儘管如此,那心動的痕跡未在,不管過去多久,都會懷念。他們説:也許,在愛情的世界裏,還有神話。
我卻終究懷疑,是誰騙了我。
午後,我在冷氣強烈的速食店裏,是為了躲避窗外那肆無忌憚的炙陽。
“嗨!這麼巧!”一聲愉悦而朝氣逢的問候來得令我錯愕。我抬頭,驀地怔然。
“我可不是你高中老師呢。”他出一口潔白的牙,笑容如陽光一般燦爛,一如往昔的幽默,勾起我模糊卻不陌生的記憶。
“你是?”是知的水瓶男孩,平凡的長相、耀眼的氣質。
“很遺憾,你還是忘了我。賴柏任。完全沒印象嗎?”他笑説,臉上的悵然是強裝。
“好巧,真的好巧!”我難掩心慌,往事頓時清晰得可怕,那個曾經被我暗戀了一學期的博士班學長,許多活動裏總有着他陪伴。
“還是喜歡吃冰淇淋?”他放下卡布其諾,漾着微笑坐到我對面。我了雙,將手上的蛋卷冰淇淋倒進杯裏,覺得自己蠢得不知所措。
“有五、六年了吧?這麼久沒見,一切都好嗎?”我忍着心情波動,模糊地説:“好,嗯,畢業後賺錢、戀愛,然後找個人共組一個家,大多數的人都是如此吧?”
“找到了嗎?那個共組一個家的人?”真誠的關懷裏有些調皮意味。
“你呢?”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回答。
“我嘛!有份理想的工作,心情愉快。嗯,我還算滿意自己的生活狀態。”我晃動杯裏融化的白體,心裏醖釀着合宜的話題,他卻瞥見窗外,揮揮手,回頭對我説:“我先走了,找到了那個人記得通知我喔!”窗外,他拔的身影朝對街的倩影去。
驀然想起,那男孩也曾悄悄地駐留我心裏,是什麼使我輕易遺忘?一股酸澀梗在我喉間。
我以為我是個專情的人,原來,誠如他們所説,我不過是濫情而容易動情。可笑的是,我似乎要如此一輩子,一次次地喜歡上不同的人,望着他們離開,然後仍無法正視到自己的真心。
好長的一段心情紀錄。
騏健微笑,青澀歲月的愛戀對他而言已然遙遠,自認理智無情的他不曾有過單戀的經驗,而佟童的豐富情讓他見識到所謂的“多情卻被無情惱”什麼樣的女孩,能夠在一次次悵然過後,依然無悔地愛着每個人?如果是他,會寧可不愛吧?
曾經和朋友討論過一個問題,一個人究競會不會同時愛上兩個或數個人呢?謝謝你讓我知道了答案。
我相信一句話:“不願錯過!”錯過許多次的你,覺得呢?
單戀雖然也是愛的表現,但終究不夠完整;痴心雖然人,但若不做適當表達,便毫無意義。在情的世界裏,需要的不只是成全,還要有更多的勇氣,哪怕他。裏已經有了他人,也該給自己一個機會表白,至少回憶裏不再有遺憾。
我希望故事有接下來的發展,期待着,很美的故事,給它一個標題好嗎?等你回眸——他會是一個幸福的男孩,回眸後獨自擁有你的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