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她的頭髮都比你們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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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想出門的時候,凌鴻顏説什麼也不肯陪着自己了,他坐在餐桌邊,死死地抓住了桌角,瞪眼道:“不去!我不當人轎子了!累死了!”魏央其實並沒有多少重量,但她為了作凌鴻顏,所以在他背上的時候,總愛亂動,才讓他覺特別的累。[棉花糖]“轎子?”凌紫疑惑着重複,然後包括凌嶽在內的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凌鴻顏,饒是臉皮比鐵皮還耐磨的妖孽男也“騰”地一聲,讓紅雲在他雙頰上開了花。
魏央撇嘴,嫌棄道:“切,我還不想坐了呢,一點也不穩!”軟磨硬泡下,終於是將今天正好沒事的凌寒霜給借了出來,不過魏央可不敢拿這冰塊做人轎子,只得可憐兮兮地用腿雙走出了基地的無人區。
一路上,凌寒霜都緊閉着嘴巴,不管魏央怎麼在旁邊搭訕説話,他硬是不吭一聲,連視線都沒往她那邊移動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押送犯人的面癱獄警呢!
不過魏央也沒有怎樣灰心,因為凌寒霜的一部分消息她已經從凌鴻顏那邊知道了,也越發肯定了他就是沐風的想法。
凌寒霜是凌嶽出海的時候救起來的,當時的他只有六歲,抱着一塊浮木,臉蒼白、奄奄一息。等他恢復過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很清楚一些事情了,他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説不出來。有那麼一段時間,凌鴻顏一度認為他們救上來的是一個智商有問題的傢伙。直到後來,凌寒霜漸漸顯現出機械研究方面的天分的時候,他才勉為其難地肯定了這少年有比正常人高那麼一點的智商。
走出無人區的時候,魏央撅着小嘴踢了踢腳邊的石子,雖然她不覺得累,但有些懶得動了。
凌寒霜一直走在魏央的身後,前面人停下來後,他也就停了下來,不過他一個字都沒有問,只是隨意地找了快石頭,靠在上面享受着呼嘯的冷風在臉上吹拂的覺,他喜歡這種刺骨的覺,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有安全,讓他明白自己是活着的。
“幹什麼。”凌寒霜垂下眼簾,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小手,那手上常年塗着茶綠的甲油。即使面對魏央這樣的美人,他的音調也平穩而無情,好像這個世界不存在什麼讓他動搖的東西。或許是因為跟着同樣鐵面冷情的凌嶽久了的緣故吧,從有記憶開始,他就總是喜歡模仿凌嶽,因為那是他崇拜的對象,那樣高大威嚴,並且永不可能被戰勝。
“幫我找找,有沒有什麼路過的馬車,我不想走了。”魏央眨巴着眼睛,鼓起了雙頰,她突然覺得,剛才就應該放下面子,撒嬌耍賴地把凌鴻顏帶出來,而不是拖着凌寒霜,這貨從來不知道憐香惜玉啊!
凌寒霜頓了幾秒鐘,然後轉身離開,幾分鐘後,他才回到了魏央身邊。
“前面有輛無主馬車。”凌寒霜還要繼續説,但是魏央卻已經開心地朝着他説的方向大步走去,於是,他將下面要説的話給嚥了下去,或許,看一個嬌嬌小姐嚇得面無血,也是件偶爾能調劑生活的事情,畢竟被強行拉出來“散步”他對此還有些不快。
想畢,他跟上了前面魏央的腳步,等着看她變臉。
還沒有走近,魏央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條件反地,她將手放進了深灰羊絨小斗篷的口袋裏,觸碰到那一排冰冷的鋼針後,才放下心來,繼續大步向前走。
入眼的,是一幕血腥至極的場面,馬車的四周,男女老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被放置着,其中有些屍體甚至並不完整,他們有的沒有了腦袋,有的沒有了手臂,或者腿雙。這裏面最小的受害者竟然是一個沒有了呼,臉青白的小嬰兒!一片血紅的痕跡灑滿了整個馬車的四壁,有些靈的馬兒們不安地踩動着腳下的土地,卻忠實地沒有離開他們死去的主人們一步,見到魏央兩人,還低低地嘶鳴了起來。
這是怎樣殘忍無道的人才能做出來的喪盡天良的事情!
魏央自認為自己絕對不是個好人,她親手殺過人,殺過不少,並且也命令過手下們屠殺過許多人,但她從來不殺害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至少,她手上握着的靈魂都是擁有反擊能力的!
到底要怎樣的泯滅人,這些兇手們才會殺害這些老人和孩子!
魏央瞪着眼睛,然後一幅幅奇奇怪怪的畫面傳入了自己的腦海,畫面中有斷壁殘垣,有火海戰場,有從沒見過的兇獸與人類廝殺的場面,還有…一個面容模糊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身邊,與自己並肩作戰。
這個女人是誰,這些殘酷到令人難以息的場面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為什麼她不記得,又或者説,這僅僅是一場夢?
神變換數番,魏央才吐出了一口濁氣,狠狠地搖了搖頭,恢復了正常的面,走向了那些可憐的屍體們。
“約翰?!”魏央瞪了瞪眼睛,看着掛在馬車架子上的光頭男人,驚訝出聲。下一刻,她就立馬否定了這個認知,約翰並不是光頭,他有一頭棕的短髮,摸起來刺刺的,很有手。而且面前的這個男屍體,他的面容比約翰要老一些,難道是他的哥哥?
“凌寒霜,這附近有海盜?”魏央檢查了一下現場的痕跡,然後轉身問道。鄂爾維麥斯是個臨海小城鎮,這也是凌嶽將核武基地建在這裏的一個原因,方便海運。
凌寒霜聞言,點頭道:“有,墨西哥西海岸,盤踞着一羣海盜。”魏央並不瞭解鄂爾維麥斯,卻能從細小的痕跡看出來這是登陸的海盜所為,他想,也許這個長得像個緻的漂亮娃娃一樣的女孩,並不是個他本以為的花瓶。
“不--爸媽--哥--!”一聲淒厲,帶着不可置信的吼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凌寒霜握住槍擋住了魏央的身體,他們現在就出現在案發現場,而奔跑着過來的男人明顯是這些受害人的親戚,或許,他會一個衝動將自己二人誤以為是兇手。
男人的身影越跑越近,魏央側着頭,繞過凌寒霜的手臂,看清了來人,果然是約翰。
約翰跑到馬車前,看着自己的父母,哥哥,嫂子,還有他剛出生沒兩個月的侄兒,只覺得天旋地轉,他的所有親人,全都…死了。
“老天!”約翰慘叫着,雙膝跪在了黃沙碎石之上,昨的男子漢大丈夫,卻在今天落下了悲痛的淚水。他正在集市裏給他的侄子買粉,卻被一個人告知自己的親人在這裏被殺了!他一路奔來,心中那麼忐忑,多麼希望那個告訴他噩耗的人是在惡作劇!只是一切都在這血腥的場景面前明瞭,這不是個惡作劇,這是殘忍的事實。
他沒有認為凌寒霜和後面那個他看不清的女人是兇手,因為這樣殘忍的手段,將人身上的錢財都搜刮走,並且留下了附近海盜們常帶的頭巾,他可以毫無疑問地肯定,這是那些兇殘沒有人的海盜乾的!
魏央拍了拍凌寒霜的手臂,然後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看着痛哭涕的男人,心裏很不是滋味,就在昨天,她還坐在他的肩頭,他哈哈笑着帶着自己逛集市,可今天卻變成了這樣的場面。
“約翰…”魏央蹲下來,將手放在了不住顫抖的雙肩上,想安什麼卻再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語句,在痛失親人的面前,什麼語言都顯得那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