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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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央坐在梳妝鏡前,用桃木梳將頭髮梳順後,用左手握住了所有的頭髮,另一隻手拿起了那被取名為“清影樓蘭”的簪子,在頭髮上扭了幾下後了進去。
“魏央,夏侯家看來是不會讓齊家留下了的。”凌寒霜斟酌了一下後,緩緩説道,他其實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總覺得自己好像在為自家做細似的,最悲催的是,面前這位他們家的主母,還是對方家族的大小姐。
“嗯?”魏央輕笑,轉過了身子,她抬頭,挑眉道:“怎麼,沐少爺對華夏**部有興趣?”
“不是我有興趣,而是老大,他有興趣。”凌寒霜直言不諱,道:“亞洲這塊肥,我們凌家早就覬覦多時了,只是軍部那些老東西的封建思想太嚴重,一直把持着明面上和暗地裏兩處的軍火易,我們想侵入都不得門道。”魏央沒有立馬説話,她轉過身,拿起護手霜慢慢了起來,幾分鐘後,才道:“寒霜,這件事情,我會自己去和凌嶽説的。我想,華夏國這地方,還是留給哥哥吧。他籌劃很多年了,凌家若在這時候參一腳,兩方鬥來鬥去的,反而讓軍部的人鑽了空子。”凌寒霜皺了皺眉,默了半響,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可是魏央,自從知道我是沐風以後,老大就看上了華夏國這塊地方,因為我將拿下的沐家,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現在你説你會去和老大談,我有些不看好。”
“不看好?怎麼説?”魏央照着鏡子,看了看自己有些蒼白的臉,不用雙手輕輕拍了拍,好讓它紅潤一些。
“要説是其他事情,老大恐怕會依着你,但這種地盤的事,競爭者又是向來的對手家族,老大怕是不會讓的。”凌寒霜其實更想説,要跟凌嶽搶地盤的是他情敵,他能讓才怪了!
“説得也不是沒道理。”魏央摸着下巴點點頭,以凌嶽的個,她還真是吃不准他會不會答應自己這個要求,不過算了,她在這邊猜測來猜測去也是沒用的,不如回紐約的時候,直接問了就知道結果了。
“寒霜,你想要首長的位子嗎?”魏央已經穿好了一套新的深紫旗袍,旗袍的領口上編制進了濃密的白絨,襯得她的面容更加秀麗。
“我可沒有三頭六臂,忙不過來的。”凌寒霜搖頭。
“那就是了,你不想當首長,哥哥也不可能自己去站這個位子,那麼他就只能找出一個乖的傀儡來,而這個傀儡,最好的人選,就是從軍部中挑一個,難不成,你想讓你小叔沐躍來做?”
“魏央,這一點也不好笑。”凌寒霜嘴角一,陰陰地説道。要是沐躍成了首長,那沐家就永無寧了!如果這人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他一定殺之而後快,可偏偏這人是自己的小叔,在沒有查清就是他害的父親沐劍失蹤之前,他不能動他!
“那就是了,沐家很難在軍部找一個合適的人來控制,而哥哥卻可以,他把持着京城夏侯家,又和楚氏少東是好友,不久的將來,齊家一倒,你們三家就會並排而上了,沐家若是不爭,哥哥要得到軍部大權,便勢如破竹。”凌寒霜聳了聳肩,道:“我一向説不過你,你説怎樣就怎樣吧,只要老大肯放掉這塊肥,那我凌寒霜自然沒有任何意見了。”
“嘿!別説得這麼消沉嘛!”魏央拍拍凌寒霜的手臂,道:“其實,夏侯家拿到華夏國也沒有什麼壞處啊。你想,我已經是凌家的主母了,沒有必要,哥哥是不會再和凌家做對的,他也不想我被凌家那些叔公們戳脊梁骨嘛!現在這麼説來,夏侯家和凌家,也算是半個一家人了。”
“誰跟他們一家人…”凌寒霜嘀咕了一句,彎將魏央白的高跟鞋放在了她腳邊。
這時候,別墅的管家敲響了房門,告訴魏央今天晚上拍賣會的事情,徵求了魏央的意見,得到肯定答案後,又躬身出去了。
“晚上的拍賣會,你和我一起去麼?”魏央沒有去穿鞋子,先這樣問道。
“去。”凌寒霜點頭,他對那些女人用的珠寶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還是要跟着魏央去的。
“拍賣會要晚上八點才開始,我們先出門玩吧,我這幾天好悶呢。”魏央説着,也不管凌寒霜點頭了沒有,走到了衣櫃前,拿出了一套厚款的運動衫,然後走進了衞生間。
看着關上的房門,凌寒霜嘴角一,他很不想陪着這位出門好不好!他很忙的好不好!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清閒麼?
這些默默的吐槽都在凌寒霜的心底完成,他可不敢説出口,不然的話,以魏央萬年不變的惡女本質,凌鴻顏就會是他的下場。這前車之鑑,太扎眼了,他可不敢一試!
出門的時候,莫問和夏侯玄還得繼續商量怎樣處理齊家的諸多事宜,所以他們只能派了車派了手下跟着魏央。
魏嵐肯定還在徐崢那裏,魏央便暫時不想去徐府了,繞着中環東路走了一圈,發現了一個新開的電玩城,頓覺有趣,便扯着凌寒霜上了這幢大樓。
等他們從電玩城裏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魏央詫異地眨眨眼,道:“我總覺得才玩了沒一會兒,怎麼就天黑了呢。”
“嗯。”凌寒霜皺了皺眉,還是搭理了一句,他也覺得自己剛才似乎玩得太興奮了,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
回到家後,莫問和夏侯玄正好從書房裏出來,魏央一看見兩人,便撲了上去,雙手開心地比劃了起來,説的都是電玩城那些東西怎麼怎麼好玩,比在家裏面玩網遊要有趣多了,還説那些遊戲機死命敲都敲不破呢。
夏侯玄眉頭微微搐,然後問道:“那讓人在家裏也個遊戲機玩?”
“不要。”魏央堅決搖頭,問她理由,理由就是:“要是遊戲機買回家,那我就捨不得死命敲了,自家的東西,壞了還不是要自己修?”聞言,眾人默默吐血。
“先吃飯吧,吃完飯休息一下,正好出門去會場。”夏侯玄心中失笑,臉上倒是沒有表出來,不然這小妮子非得和他鬧不可。
雖不情願吃飯,但魏央還是點了點頭,誰讓她聽説今晚的拍賣會上有許多古式的髮簪呢。
臨出門的時候,又只要魏央和凌寒霜兩人,因為夏侯玄還有公務要處理,沒辦法陪着她去,莫問則是臨時被他家老爹叫去聽電話了,似乎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大概是一下午都面對着同一張臉,魏央和凌寒霜是相看兩厭啊,一路默默無言地到達了會場。
拍賣會會場設置在酒店的頂樓,頂樓四周都是玻璃牆,全景式的會場,讓賓客們不僅可以欣賞珠寶玉器的美麗,也可以看一看京城璀璨奪目的夜景。
“環境不錯哦。”魏央是被經理親自請上樓的,她剛剛踏入頂樓,環視了一週後,讚美了一聲。賓客已經陸陸續續到了,大部分人已經坐在了位子上,只等主持人説開始了。
那經理聞言,連連點頭,王婆賣瓜了起來。
魏央落座以後,拍賣會就開始了。
不出所料,珠寶拍賣會賣的都是寶石、玉器和金銀首飾,和銀樓、珠寶店賣的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一次拍賣會上的東西,都出自名家手筆,獨一無二,是富貴的象徵。這也是幾乎全京城的名媛貴婦們都傾巢出動的原因,她們不喜愛那些首飾,也要擁有一個好名聲,女人的虛榮心,總是需要這些東西來填充的。
坐在魏央右側的,便是楚家的幾個夫人小姐,左側則是齊家、沐家的女人們,她們見魏央過來,也不去聽台上主持人在説什麼,紛紛打量起了魏央來。
“這位小姐很面生,不知是不是夏侯小姐?”最先説話的,是楚家的一名貴婦人。
“楚夫人好,我是夏侯未央。”魏央看過這個女人的照片,知道她的身份,她是楚東堂的母親,楚家的當家主母。
“原來夏侯小姐認識我啊,這倒是我失禮了。”楚夫人美豔的臉龐稍紅,然後優雅地説着。
“沒什麼的。我是夫人的兒子楚東堂的朋友,他常在我面前提到你。”魏央也笑,説着客套的話,説實話,楚東堂在自己面前説得最多的,可不是他老母,而是他的那些多如牛的情人們。
“原來夏侯小姐認識我家東堂啊。”聽到魏央是她兒子的朋友,楚夫人矜持的笑容裏頓時多了幾分親切。
“楚夫人這就説錯了,這位可不是夏侯小姐了,現在啊,咱們應該稱她為凌夫人才對啊。”一道不太和諧的,帶着些尖刻的女聲了進來。
楚夫人的眉頭微微一皺,笑容卻是未變,雍容典雅,和安德里亞的笑容倒是相似,她抬起下巴看過去,道:“我説這聲音怎麼這麼悉,原來是沐家的二少夫人啊。人老了,眼睛就不太好使,看我,這才看到你呢。”因為沐正回到了沐家,這老爺子又認定了剛剛被找回家的沐風(也就是凌寒霜)為下一任繼承人,所以大家也見風使舵地把周嬌嬌原本“沐夫人”的稱呼改成了“沐家二少夫人”周嬌嬌臉變得不太好看,到底是道行不夠的,她忍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勉強地笑了一下,見魏央臉上的笑容,她突然又覺得有些諷刺,好像一口氣悶在了上,她不吐不快“凌夫人倒是好興致,從紐約大老遠地跑到了京城來,這回孃家,回得可真是勤快,也不知道是惦記着誰。”她語氣曖昧,惹得她身後的一羣貴婦人也不懷好意地捂嘴笑了起來。
“呵呵,沒辦法,誰讓我們家寒霜還在京城待着呢。”魏央也笑,淡定得不得了,她伸手,用青葱般的手指拿起了手邊的杯子,抿了一口,繼續道:“我丈夫可天天惦記着我們寒霜,就怕他在這裏受委屈了,我這是為丈夫分憂,多來看看他罷了。”凌寒霜坐在旁邊本來是不想説話的,但見着魏央一口一個丈夫,一口一個我們家寒霜,得他頭皮發麻,直想撒腿就跑啊!
“小嬸原來也在這啊。”凌寒霜一句話,魏央差點將含在嘴裏的茶水給全數噴出來,她暗暗舉起了大拇指,覺得凌寒霜真是要麼不説話,一開口就是一鳴驚人啊,什麼叫做“原來也在這啊”你這無視人家,無視得比楚夫人還要徹底啊!而“小嬸”這兩個字,更是絕了,沒有比這句話更諷刺人的了,真的。
周嬌嬌氣急,卻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説什麼,畢竟她還是要面子的,但她已經笑不出來了,扯着手中的皮包,道:“是啊。不過,小嬸我倒是不知道,侄兒你還有喜歡珠寶這嗜好。”
“我是陪着夫人來的。”凌寒霜淡淡地説了一句,就讓眾人立馬記起來,沐風還有一個身份--凌寒霜,堂堂凌家的鐵衞之一,咳嗽一聲,都能震動世界經濟走向的人物之一。
這場對話下來,周嬌嬌很明顯是落了下風,她皺着眉,決定不説話了。
幾個坐在前排的貴婦們見好戲落幕,便紛紛轉頭注意起台上來了。而這時候,早已經有三件商品被拍走,不過她們也沒覺得太可惜,畢竟,放在前面的,都不是特別珍貴的,從第四件開始,才是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