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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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倒是他的龜格有問題。”莞晴笑着搖了搖頭。

“小紫，你沒聽過擇其所愛，愛其所擇嗎？”她壓不知道自己的內心話，被另一個房間內的向鳴海全都聽了去，還造成他不小的震撼。

擇其所愛，愛其所擇？

呵，就在全世界的人認為他只愛自己、或是同戀時，沒想到最理解他的人，居然是他開始時本看不上眼的莞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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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晴坐在向家前院人造草皮上的噴水池旁，水池中間立着維納斯的雕像，看着炎夏中從水池中傘狀散落而下的水花，她任水珠滴落在頰上、肩上及雙手間。

任水花濛雙眼的視線、濛她所有的思緒…

他真的喜歡自己嗎？

自從她認定向鳴海的心意後，卻從未見過他吻過自己，甚至連一個情人間的擁抱也沒有…

難道他的愛情是這樣的嗎？

但如果他不喜歡自己，又為何對自己百般關心、如此無微不至？

他的心意，她壓摸不透啊！

呵！從遇見他的第一天開始，她又何嘗能瞭解他每一個作為？

莞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察覺向鳴海早站在她身後，看着她好半晌了。

她一身白罩衫在陽光的照下，再加上水花噴灑，早成了一幅誘人的畫面。向鳴海不自覺壓低了嗓音。

“在想什麼？”一聽見向鳴海的聲音，莞晴才拉回自己的思緒，轉頭看向來人。

“今天又沒上班？”

“最近沒什麼事。”聽見他的話，莞晴偏着頭，不斜睨起他來。

“可是我怎麼聽見吳秘書在抱怨最近工作特別繁重，老闆又老是曠職不上班？”那副可愛的神情和誘人的粉雙，讓人不想一親芳澤，陽光下，伴着水花的莞晴竟是如此亮眼動人，完全是個沉浸在愛情中的甜女子…沉浸在他所設的虛幻愛情裏。

望着她，那股愧疚又深深地壓在他的心上，雖然她的腳傷不是他造成的，但他也不了關係。

向鳴海頭一低，不着痕跡地痹篇莞晴的視線，語氣輕快地説:“是她們辦事效率太差了。”莞晴和衡方紫的對話仍在他心裏迴盪不已，她對他的理解更讓他為之一震…他已經完全無法用同樣的眼光看待她了，無法再視她為“任務”擺不了剛剛回旋在腦中的問題，莞晴望着他的側臉。

“鳴海，你喜歡我哪一點？”向鳴海透過四散的水花，看着她濛的雙眼。

“女人都喜歡問這種問題嗎？”莞晴羞赧一笑。

“大概是吧！我只是想知道，這樣的你，究竟看上不起眼的我哪一點？”聽着她的話，向鳴海不贊同地皺起了眉。

“你就是你，莞晴，不要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莞晴並沒有否認他的話。

“剛開始的我的確看不起自己，直到遇見你。我説過是你教我懂得尊重自己，我只是想知道你發現了我哪裏好，而喜歡上我？”莞晴的疑問讓向鳴海的心揪緊了下，他撇開心中的愧疚緩緩説道:“是一點一滴的吧…”陽光的光線透過水氣形成一道輕霧，向鳴海望着莞晴的視線，反而漸漸清明瞭起來。

“我不是個會一見鍾情的人，身旁的事物再美、再燦爛，都會有衰老敗壞的一天，我相信人也是。就算我喜歡身邊擺滿美麗的事物，但我心底清楚，越是美麗的事物越是腐敗得特別快。”

“你看上我是因為我不美、不起眼？”莞晴的話讓向鳴海不失笑。

“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我説過我不是個會一見鍾情的人，我們因為一個機緣巧合而遇上對方，在相識的過程中，我開始懂得你的好罷了。”

“我的好？”

“莞晴，你很堅強。雖然看似懦弱，但不管在什麼環境底下，你都能咬着牙硬下來；雖然看似怕生害羞，但你只是不想因為隨意信任一個人而受傷。”説話的同時，他頓時領悟自己對莞晴的百般情緒從何而來，頂上的水花仍舊躍舞着，就像呼應着他不知何時開始，為眼前女子跳動的心房。

愧疚、心疼、害怕、恐懼、忌妒…這些莫名的情緒，若不是對她有了情，那麼是從何而來？

“雖然你説是我教你改變，但我覺得其實我只是一個契機罷了。”望着同樣坐在水池邊的向鳴海，莞晴微微一笑，臉上的甜因他的話再也抹不去。

“但幸好是你，不是嗎？”向鳴海聽見她的話，頓時一怔。

幸好是你…

真的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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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晴呢？”一下班回到家的向鳴海，習慣地問起下人們。

避家拿過公事包，一臉笑意地答道:“南夫人帶她出去了。”向鳴海皺起眉頭。

“哪個南夫人？”

“就是那個衡方家的小姐嘛。”來找莞晴小姐的還會有哪個南夫人？

衡方紫？大事不妙！

“有沒有説她們去哪？”所有的事情一碰上衡方紫，準沒好事發生！這小表頭居然趁他不在，拐走了莞晴！

避家想了想。

“好像是去逛百貨公司了。”百貨公司？

“有沒有人跟着她們？”向鳴海的內心到微微不安。

“好像只有司機送她們過去。”

“該死！”莞晴才遭人攻擊過，這兩個女人居然不帶一個護衞在身邊，就貿貿然跑出去？！

看着向鳴海才剛回到家，轉身又要出門，管家急忙叫着:“少爺，夫人在等你吃…”避家的叫聲，完全被向鳴海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