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鐵血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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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王朝既然已是我所向往的,那鼠目寸光的屠刀子就是絆腳石了,但我並沒有立即對他下手,因為畢竟他對我是真心的。”
“鐵血天皇消息極為靈通,他似乎對我瞭解得一清二楚,他説出了對我誘惑很大的承諾:幫我復國。條件是讓我助他先廢了琴聖的武功,我…我心想琴聖本就生淡泊,有沒有武功,並不很重要,而我,早已讓復國之事,了心竅,便答應了。”
“之後,屠萬千發現我與鐵血王朝圍攻琴聖一事有關,大為憤怒,他人雖無能,卻有很強的獨霸。鐵血王朝言而無信,不是廢了你爹的武功,而是殺了你爹,這使我極為不滿,同時也深深自責,但鐵血王朝勢力太過龐大,即使不滿,又能如何?何況我…還是想利用鐵血王朝之勢力。於是,我便遷怒於屠萬千,將他及屠家堡全部殺死。”聽她的語氣,似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並無很多的悔意,那麼她又為何今要説出這些事來呢?這對地“復國大業”豈非很不利?
説到這兒“浩國夫人”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更明顯了。
韓放用她的手捂住她母系的傷口,卻哪裏捂得住那洶湧而出的鮮血?韓放淚如雨下,泣道:“娘,別説了,我要帶你去療傷…”她娘輕輕地搖了搖頭:“沒用了…其實…孃的心早已死了。因為半個月前我曾去過我的故土,我希望能…能找些仁義志士,前朝遺臣,共圖大業,沒想到故國已物是人非…
許多人已甘心為新主效忠,哪會圖什麼…重建故國?還有比這個更讓我心灰意冷的麼?但身在…鐵血王朝這個神秘組織中,我已是騎虎…難下。”説到這兒,她又噴了一口鮮血,已是氣若游絲,她的手緊緊地握着韓放的手,手心漸漸地涼了。但她仍努力睜開眼睛道:“娘是咎由自取,你也無需難過…不知笑天鉞與你,是…是何…關係?”韓放道:“素昧平生,也許,只算點頭之。”
“浩國夫人”聽了,嘆了一口氣,又是一口鮮血湧出。倏地,她拼盡力氣,喊了一聲:“我…好恨!”一縷魂魄,飄然而逝。
韓放悲聲大哭,到後來,已是哭不出聲來,全身搐不已,雙肩輕顫。
古錯上前低聲道:“韓姑娘請節哀,你娘…”韓放倏地起身,哭道:“我娘怎麼了?你們自是覺得我娘死有餘辜,可誰知我娘之苦?
這世間,本是沒有什麼好人,一切都是假的,每個人都是蟲豸而已!”古錯心道:“韓姑娘已恢復了神智,而恢復神智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要面對她孃的死亡,也難怪她如此失常了。”如此一想,他便默默退開。
韓放抱起她孃的屍體,向遠處走去,目光中一片漠然與肅殺!石叫了一聲:“無憂妹妹…”韓放緩緩地轉身,看着石道:“無憂妹妹已經死了。”説罷,她又向前緩緩而去,她的背影,顯得那麼悽楚與孤寂,漸行漸遠…
曾土忽然大聲喝道:“鐵血王朝的人聽着,今之勢,你們是再難頑抗,現在我給你們一條生路,便是自廢武功,從此不再涉足江湖,為害武林!”鐵血王朝中有人大呼一聲:“鐵血王朝,經天緯地!”立刻,一陣刀劍出鞘之聲響起!
曾土臉一變,怒喝道:“自尋死路!”將手一揮,丐幫弟子狂湧而上。
立刻,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很快,鐵血王朝羣只剩下三十多人了,而丐幫,也只剩五十多人。
曾土大喝道:“你們還執不悟不成?”有幾個人見大勢已去,竟自斷經脈,廢了自已武功,然後準備跑出戰圈之外。
但立即有鐵血王朝中另外的幫眾將他們斬殺!如此一來,羣賊無人再敢臨陣逃,便全都孤注一擲,使出全身招數,向丐幫衝將過來。
曾土與古錯不願再看到丐幫弟子倒下,雙雙躍起撲向鐵血王朝羣。
石、瓏瓏也同時出來助陣。
場上形勢立即大變!轉眼間,鐵血王朝中人已如敗草般紛紛倒下!
當曾土的打狗進最後一人口時,已是夕陽如血!
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卻有了數百俱屍體,空氣已凝重得粘稠起來,剛才還殺聲震天,現在卻在瞬間沉寂下來,沒有慘號,沒有掙扎,沒有哀號,有的只是屍首遍地。
一將功成萬骨灰,可鐵血王朝使世間平添如此多的殺孽,他們得到的能是“功成”嗎?
古錯忽然有了一種很強烈的覺,那種覺彷彿是從他的靈魂深處滲出來的——他突然想喝酒。
於是,他便轉過身去,面對曾土,剛要開口,曾土卻先開口了:“笑少使,一起喝點酒,如何?”古錯笑了,這不僅是會心的笑,還有淡淡的苦澀,因此他發覺,人心其實都有儒弱的一面。而酒,卻常常可以掩蓋住這種懦弱。
懦弱,並不等於膽怯,這種懦弱,是面對生命的脆弱,面對生與死之間相隔如紙時的一種震撼,一種迴避。
***那個被鐵猴王派出去找酒與狗的弟子已死了。但他找的酒還在,滿滿的兩罈子。
狗也找來了,真是一隻兇狗,死亡後還在齜牙咧嘴的。
死的又豈止那找酒的人?
東路長老死了,南路長老死了,東南路長老已重傷,青州分舵八袋弟子魏陽死了,宣州分舵副舵主死了在這小鎮上的所有丐幫弟子,現在只剩下五個長老,七個各分舵舵主或副舵主,九個八袋弟子,四個七袋弟子,十六個五袋弟子,十個四袋弟子,共五十一人,加上一個“飛天窮神”曾土。
那躺在破廟中的陶長老自然是不算丐幫中人了。現在,他已被人喚作“陶狗”了。
“陶狗”就那麼躺在那兒,像一條被去脊樑骨的麻皮狗一樣躺着,本就佝僂着的身子,更是縮作一團了。
沒有人理睬他,只是經過時踢上一腳,或吐上一口唾沫而已。
丐幫八袋以下弟子全都出去尋找丐幫弟子的屍體了。他們在鎮子西邊找到兩個廢棄的瓦窖,然後將那些屍體背進裏面。
背幾百具屍體,對二三十個已筋疲力盡的人來説,着實不簡單。
幸好,沒多久,離這兒較近的一些丐幫弟於已陸陸續續地聞訊趕來了,屍首很快全部處理完畢,幾位丐幫弟子對着瓦窯齊齊出掌,那窟便轟然塌下了。
丐幫中人,本就宿草食,對於這樣的事,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丐幫弟子越聚越多,到後來,這鎮上又有上千丐幫弟子了。
小鎮上的人早已逃得無影無蹤,曾土發令,不準亂問民宅,只讓幫中弟子打開幾家為富不仁的豪紳的糧倉,開始生火做飯。
丐幫弟子雖以乞討為生,但幫規卻也嚴謹有序。很快,各路人馬按長幼尊卑分開,巡邏的巡邏,向各地分舵傳遞消息的傳遞消息,一切井然有序。
今天奮戰一的丐幫所剩弟子五十一人則全都聚在那破廟之中。
七個舵主或副舵主與四個長老圍作一堆。
曾上、古錯、瓏瓏、石則在破廟的最裏面席地而坐。
狗燉好了,端了上來,就那麼一大鍋地盛着,放置於曾土四人面前。
曾土一掌拍碎了酒罈的封口,在每個人的碗中倒滿一碗。
一飲而盡,無論古錯、曾土,還是石、瓏瓏,似乎每個人都想用酒壓下點什麼。
又一碗,再一碗,沒有淺斟慢酌。
古錯忽然放下酒碗,問道:“曾幫主,不知今是什麼子?”曾土奇怪地望了望他,道:“九月初五。”古錯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道:“離九月初九還有四天。”曾土更奇怪了,忍不住問道:“笑少俠此言何義?莫非九月初九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古錯緩緩點了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鐵血王朝現在已到最為瘋狂的時候了。他們極有可能在近期有什麼陰謀策動,否則,他們也不會向貴幫這樣的大幫發起攻擊。”曾土道:“笑少俠言下之意是説鐵血王朝準備公然與整個武林正道為敵?”古錯道:“不錯,看起來這似乎有點過於瘋狂,其實鐵血王朝敢如此作為,自有他們的打算。據我估計,最為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已在各門派中安了無數細。這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所謂的禍起蕭牆。”聽到這兒,曾上不由看了看躺在角落的陶長老。
古錯念着道:“曾經有一個人,也是鐵血王朝中的人,在臨死之前對我説起‘雲飛’二字,而陶長老也説近鐵血王朝會有所行動,貴幫弟子也有此類消息,而臨安府的‘雲飛山莊’近又將娶兒媳,所以我便懷疑鐵血王朝中人會乘此機會出手。”曾土大笑道:“如此也好,我這老叫化早想與鐵血王朝這班狗孃養的雜決一死戰了。”古錯道:“其實,現在鐵血王朝行兇作惡已不再遮遮掩掩,早已引起武林正義之士的公憤,但僅有怒火是不夠的,如果一着不慎,可能又會滿盤皆輸,所以我們應好好謀劃一番才是。
曾土道:“丐幫數萬弟子願隨時聽候笑少俠差遣。”他通過一苦戰,早已對古錯佩服得五休投地了。
古錯道:“差遣是不敢説的,但有些事倒真是要有勞丐幫兄弟。首失,我們必須防止鐵血羣魔的勢力進一步擴大,所以,我們必須在這短短三天時間,説服並協助少林、華山、峨嵋等各幫派清理門户,掃除內,以免在這段時間內,又有什麼幫派為之併。”曾土道:“這個老叫化的會叫人去辦理,我丐幫中沒有罕世之技,但跑腿送信倒是快得很,而且穩妥得很。”古錯道:“只送到不行,還要能説服各門派才好。”曾土道:“老叫化的不敢保證每一個幫派都立即起來清理門户,共同為掃除鐵血羣魔出力,但至少可以讓他們不會向我們倒擊一戈。”古錯喜道:“如此最好不過了。第二點便是要丐幫下屬各地分舵設法牽住各處鐵血王朝的下屬組織,以在下的眼光看來,鐵血王朝並無固定的統一盤踞之地,而是可分可聚,這恰恰與丐幫的形式相同。以丐幫數百年的幫史來看,其內部定是藏龍卧虎,非鐵血王朝那樣猝然烏合而成之徒可比。鐵血羣魔的魔焰雖熾,卻終是虛的,只要我們將天皇那狗賊及其他賊首拿下,鐵血王朝定是會如樹倒猢猻散一般崩潰,之後,我們再收撿殘餘,也是不遲。”曾土道:“就怕那老狗賊不肯面。”古錯道:“正因為如此,我們就得撒出誘餌。而我與石姑娘,就是誘餌。”曾土又是敬佩又是擔擾地道:“那老狗賊武功定是已高不可超,笑少俠如此一來,豈不是危險得很?”——瀟湘書院掃描,獨家連載,黑快車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