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琴聖雙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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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錯道:“我怎會是靈魂？你摸摸我的手心，都是熱的，你再看地上，那兒不是有影子嗎？靈魂又豈會有影子。”石道:“那麼高的山崖，你又身中巨毒，如何竟能不死？”古錯笑道:“也許是閻王看我該做的事沒做好，不許我死吧。”然後一正容，又將如何奇蹟般地為大蟒蛇捲住，如何險，又如何不知不覺中身上的毒全沒了，後來又在無意中遇到“曾家樓”第十三代樓主曾飛，學成了他的內功心法等等一系列之事説了一遍。

説完，他道:“我猜你會來此琴聖之處，便向這兒走來，途中恰好遇見了瓏瓏姑娘…

咦，瓏瓏呢？”瓏瓏從一側閃出，應道:“我在這兒。”聲音卻是有點澀澀的，石心中一動，向她臉上一望，果見瓏瓏臉上尚有淚痕，心中明白了幾分，忙道:“瓏瓏姑娘，你不可誤會了笑大哥。”古錯一愣，心道:“這話又從何説起？剛才分明是你誤會了我與瓏瓏，怎的又説瓏瓏誤會了我？”一時摸不着頭腦。

瓏瓏被石説中心思，有點不好意思，忙道:“我哪能如石姑娘那般瞭解他。”古錯趕緊打斷這個話題，道:“不知琴聖前輩他…”石一聽，倏地轉身，在一堵牆上找到一幅畫，然後掀開畫，裏面有一個鐵環陷入牆內，石伸手一拉，只聽得機簧聲響過之後，那矮牀三側的櫃子的各扇小門竟全都自動關上。石便走至牀上。提着牀板，用力一掀，只見牀板下面竟有一個半人深的坑，裏面有一個如天仙般的美麗女孩懷中抱着一把六絃琴，驚恐地望着上面，那雙烏黑的眸子讓人想起受驚的羊羔。見到是石，她才放下心來，站起身來，問道:“姐姐，我爹爹呢？”古錯心知這定是琴聖的女兒了，他在來雁蕩山的船上便聽人説琴聖一生最珍視的兩件東西，一件是他的六絃琴，一件便是他的女兒、現在，他的一把六絃劍己碎，另一把六絃琴與他的女兒都在這小木屋中，那麼他會到哪兒去呢？

石柔聲道:“姐姐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就一起去找，好不好？”事實上，這麼長的時間，琴聖仍未回“琴心樓”定是凶多吉少了但她如何又忍心實話實説呢？

那女孩向石身後一看，看見了瓏瓏，神大變。

石忙柔聲道:“這位姐姐並非今早上所見的那人，她們本是同胞姐妹，只是一個是好人，一個是壞人。”那女孩一聽，臉一緩，人已飄然而起，身姿優美絕倫！看來她是極為信任石的。

古錯與瓏瓏一見，不由大驚失，因為這姑娘的輕功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古錯自忖自己也未必比得上她，心中暗道:“看她年紀如此之小，卻有如此輕功，想必她的武功也應該超凡入聖了。以她的武功，再加上石與琴聖二人，難道還抵不過‘鐵血王朝’的攻擊嗎？”石看他們二人的神，便猜出他們所思，於是解釋道:“無憂妹妹的輕功倒是很好的，可她從未練過其他武學。”瓏瓏暗暗稱奇，這女孩既然能練出如此好的輕功，想必悟極高，可琴聖為何不授她其他武功呢？但她卻未將此疑問説出。

石在前頭引着他們向西的一個山谷走去，她道:“在我與無憂妹妹藏入小屋之前，琴聖是故意把對手向這山谷中引去的，也不知…”底下的話就打住了。

剛入山谷時，草木極為茂盛，古錯便將天鉞自中拔起，提在手上，走在前邊，石緊隨其後，再後面便是無憂草韓放和瓏瓏。

只見兩側的草木如被狂風捲過，全部東倒西歪，一塊岩石邊的一株碗口的松樹不知為何竟被從半樹高的分杈處劈開，一劈到底，卻又不像是利刃所為。那塊岩石上也被不可思議地印上一掌，那掌印竟是生生切入，深達寸許。

再往前走，便是一個拐彎了，古錯走在前邊，警惕地望着路兩側，倏地，他看見路的不遠處似乎有一個白的人影！他來不及對後面的人招呼，人已如電出，雙掌揮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奇勁，向那白影狂卷而去！

那白影被古錯的真氣一擊，竟飛了起來，撞着一棵樹，方砰然落地。

定睛一看，才知此人早已死去多時，面目頗為清秀，手中緊緊握着一把玄鐵鐧，再看上，掛的是一隻白的金屬環。

古錯苦思悶想一番，突然叫了起來:“竟然是他！”把後面追來之人嚇了一跳。

古錯道:“此人乃青城山人，青城山人一向習武，而且使的武器俱為劍，唯有青城秀士晁勾用的是玄黑鐵，加上他生倔傲不羣，所以青城山所有人頗為不滿，常明裏暗裏找他的碴，他便在那劍影中衝殺十幾年，竟奇蹟般地在青城立足下來，而且隱然有青城之首的霸氣，想不到他也入了‘鐵血王朝’。”再往前走，樹木與草叢卻已不這麼東倒西歪，而是常常有那麼一塊突然全被攔斬斷，而且斬得很整齊，古錯不由暗暗小涼，因為這草基極為弱軟，即便是風一吹，也能將它吹倒，若要用刀劍去砍，而且砍得如此平整，那份功力就定是絕頂高方可為之了。

倏地，眼前現出一片平曠之地，在那平地中央，有兩人相對而坐，一個白袍勝雪，另一個全身竟是一襲綠裝，兩人默默對坐，似已入定一般。

古錯疾掠而至，才知兩人均已氣絕身亡！

那白袍客的一隻手掌，已深深地入對方的腹中，竟從後背透出！同時那綠裝之人手中的雷神鞭也已自下而上，從白袍客的下腹拂入，從右臂處出來，把白袍客的衣衫高高地挑起，在綠袍人的上，有一隻極小的綠金屬環。

再看兩人的臉，竟都睜着雙眼，死不瞑目！那白袍客樣子尤為可怖，臉上有着怪異詭秘的笑容，因為臉無血，更是顯得陰森異常，那綠衣人的神似乎甚是詫異，滿臉的驚訝與不信，也許他遇着的事太讓人吃驚，所以那驚訝還帶有恐怖。

也許，他的驚訝是自己怎麼也會死？

驀地，古錯身後一聲驚呼。古錯一回頭，才知竟是被石稱作無憂妹妹的那女孩已暈倒！

石與瓏瓏又是掐又是，半晌，那女孩才悠悠醒來，可剛一醒來，便已淚如雨下，翻身而起，向那白袍人撲去，口中悲呼:“爹！我是無憂草啊，爹！你怎麼不睜眼看看我？

爹…”猛地，她又向後倒去，竟再次暈絕過去。

眾人見了，不由心中都極為難過，尤其是石，也早已淚水滾滾，悲不成聲，她雖猜到琴聖極可能已遭不測，但一旦親眼見了，仍是抑不住滿腔悲痛“撲通”一聲跪在琴聖面前。

俗語説一為師，終身為父，雖然琴聖不讓石稱為師父，只讓她稱琴叔，但那教誨之大恩卻不會因這而稍減，相反，石反而更覺得琴聖處事磊落不圖虛名，心中更為尊重愛戴他。

在“琴心樓”的子當，她與韓放情同手足，而琴聖也將她視作家人，這讓喪父之後一直飄泊不定的石有了一種歸屬，哪知一夜之間，竟會慘遭鉅變？

石有恍然如夢之，要是真的一切只是夢，夢過後，一切不幸與悲傷全都煙消雲散，那該多好啊！

瓏瓏與古錯擔心韓放過於悲傷而傷了身體，便在她第二次醒來時，點了她的“睡”韓放使那麼沉沉睡去。

石忍着悲痛，將那柄入琴聖體內的雷神鞭了出來，沒想到這雷神鞭與一般的雷神鞭有異，那上邊的鞭節竟是向後倒卷的，石這麼一動，竟把琴聖的內臟帶動，又有一癱瘀血從那下腹的創口中出來，石小心翼翼地了半天，才出那柄雷神鞭，那鞭身上已是一片血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