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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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假如換成是他的婚禮，他相信謝可憐可以獲得父母的喜愛，父母不昭告天下才怪！屆時有得他忙了。

“呵！呵！”

“你別光是笑，到時我要是忙翻了天，絕對少不了你一份。”衞少陽對她賊笑，一副有難同當的模樣。

“沒問題！我絕對幫到底！”苗紫藤很夠義氣的拍脯保證，有她在，她絕對保證讓他的婚禮完美無瑕，不會有任何缺憾。

“謝啦！我的小白兔。”衞少陽説得極為自然，殊不知短短的一句話，足以教苗紫藤熱淚盈眶。

“衞三哥，你何必跟我客氣？”深口氣，要以最自然的語調面對，他之所以説她是他的小白兔並無其他意義，不用想太多。

“你呀…”衞少陽輕嘆口氣。

她懷抱着恩的心情留在他身邊工作，不論他要她怎麼做，她絕不會有二話，會努力為他辦到好，他怎會不知？可他從不認為給她的恩情有大到她需要如此努力為他賣命，她實在是太傻也太老實，老是不懂得為自己打算，他真擔心一天天這樣過去，該如何是好。

苗紫藤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嘆氣，一臉疑問地看着他。

“你該多為自己打算，不要老想着要報恩。”她和時下的年輕女生不一樣，不愛玩、不愛鬧，總是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做着她的工作，教他懷疑，除了工作以外，她就沒有其他休閒活動了。

她抿着説:“我沒老想着報恩。”

“是，你沒老想着，只是將『報恩』兩個字刻劃在心版上。”他太瞭解她死心眼的個，她想騙他，還早得很。

“我想着報恩也沒有錯呀，衞三哥，你的確給了我和極大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這句話，你在許多年前就跟我説過，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你那無比認真的臉龐。”那時候的她年紀尚小，還是個國中小女生而已，就篤定的跟他説，一定會回報他的恩情。

“但是我從沒要你回報。”當時會拿出金錢幫助她，並不是要她回報，而是不忍看她才那麼小，就得承擔龐大的債務，未來一片茫然，假如旁邊的人不伸出援手，要她如何是好？

她本就沒有能力償還上百萬的債務，不是墮入風塵就是走上絕路，但她還有個老要奉養，她是不會走上絕路，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落風塵，而他不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好女孩自毀前程，所以義無反顧拿出身邊的存款來幫助她度過難關。

因此她和苗才會念念不忘，老想着該如何回報他，事實上，他本就不在意借給她們的錢，可她們祖孫倆非常在意，總是按月從她的薪水裏扣除一部分的錢來還他。

“衞三哥，你曉得嗎？你給的恩情絕非金錢所能衡量的，你一個小小的伸手救援動作，讓我和免於悲苦，要不是你，我和早就不知變成怎樣了。”是他給了她們未來、給了她們希望。

“這件事，我從沒放在心上過，我希望你也別放在心上。”他温柔的對她笑着，希望她能忘卻過去所有的不愉快。

“不可能會忘，衞三哥，我永遠都記得我父親對衞二哥做了什麼，而事後你非但不追究，還給了我和新生活，其實當時你大可不管我和的。”她的父親是造成衞少商車禍重傷的兇手，本來衞少陽怒火奔騰要她酒醉肇事的父親負起責任，可當時她的父親也身受重傷，本是在垂死邊緣，要她父親負責也得讓她父親活下來。

無奈她父親沒熬得過死神追捕，丟下一堆爛攤子給她和收拾。

家裏早已是家徒四壁，再加上父親生前欠親戚朋友的大筆借款，她和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債主一個個上門討債，一個比一個還要兇惡可怕，她連父親的簡單喪葬都幾乎無法處理，哪來的錢清償債務？

本來是上門理論的衞少陽在得知她們的窘境後，不再要求她們負起道義上的責任，反而拿出錢來幫她們解決債務，且讓她到公司打工賺取學費和生活費，還幫她和租了間小鮑寓，讓她們得以重新開始，他的恩情，她説什麼都不能忘。

“你和你是無辜的，不該為你父親犯下的錯負責，尤其是當時那種狀況，你説我怎麼能不管？”衞少陽從沒忘記她的無助與恐懼，她不是個快樂的孩子，她的父親酒後便對她拳打腳踢，她的學費全是她和出外撿拾廢棄物而來，她從沒得到過好的物質享受，每天所能想的是祈求無業的父親不要喝醉酒，也不要再向人借錢賭博。

她的願望很小、很小，卻很難實現，諷刺的是，她離這樣可怕的生活竟是由父親的死亡所換來的，可怕的債主不再上門，睡到半夜也不會再被酒醉的父親打醒，她終於能和安安穩穩、毫無恐懼的睡一覺。

“所以衞三哥你是個好人，很好、很好的一個人。”她輕笑，過去的回憶太教人痛苦，如果不是面對衞少陽，她真的沒勇氣再去回想。

她的生命是因為他的出現才獲得重生，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點。

“你這麼誇我，會讓我志得意滿的。”衞少陽試着輕鬆的對她眨眨眼，要她放鬆心情，別去想過去的不愉快。

“有何不可。”她俏皮回應。

兩人相視一笑，有志一同的不再提起過去，靜靜享受這一刻的寧靜與悠閒。

苗紫藤多希望時間能就此停住，讓他們輕鬆的聊天，不去想其他事，那不知該有多好。

不過一顆心仍痠疼着，為説不出口的原因持續的痛着。

凝望着他愛笑的臉龐，她好想、好想告訴他，她喜歡他好久、好久了！真的，好想大聲告訴他。

有沒有那麼一天，無須她開口，衞三哥便可以受到她的愛意？有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