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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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開幕期間一大堆事必須處理，使得苗紫藤每天下班回到家都近‮夜午‬了。

她拖着疲累的身軀走回位於公寓三樓的住家，取出鑰匙打開門，便看見還沒睡，坐在客廳裏等她下班。

“，你怎麼還沒睡？”這是每晚下班的開場白。

“紫藤，你回來了，肚子餓不餓？到廚房下碗麪給你吃好下好？”苗見她下班回來，笑得像個天真的孩子，忙要為她張羅些吃的，就怕她會餓壞。

“，別忙了，我不餓。”苗紫藤忙攔下，不希望年事已高的還得為地下廚，光是這幾天加班讓每晚為她等門，就足以教她心疼了，哪還會要再為她下面。

“真的嗎？你可別騙呀。”苗明白她是不想讓自己累着，眼底泛起不捨的淚光，輕拍着孫女的手背。

“，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苗紫藤微笑着將扶進房，好讓早點休息。

“唉，苦了你這孩子。”苗嘆道。

“哪裏苦？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

“你這孩子就是這麼貼心，要不是讓我這老婆子拖着，你可以過得更輕鬆些，假如我能到外頭工作就好了。”苗慨身體不健朗，如果她強壯些，孫女不也能像其他女孩一樣享受青，用不着從高中時代就得半工半讀兼顧家計與學業。

“我不許你這麼説！我的可是這世上最好的，也是我最愛的人，誰都不能説她不好！何況孫女照顧是天經地義的事。”將扶上了牀，苗紫藤嘟着，要別想太多。

她從不覺得生活有什麼苦的，半工半讀不但能解決家計的困窘，讓不再那樣勞累，自己又可以累積工作經驗，有何不好？

她常覺得幸好這世間還有陪伴着她，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麼過下去；要是沒有，她肯定會生活漫無目標，或許因此走上歧途也説不定。

“呵！呵！”聽她這麼一説，苗開心的笑着，不斷輕拍她的手背，到十分安。

“，明晚不要再為我等門了，我不會有事的。”苗紫藤温柔的替蓋好棉被。

“好。”這樣的對話，每晚都會進行一遍，可到了當晚，苗仍會手執佛珠端坐在客廳默唸經文等她回來。

苗紫藤輕撫花白的髮絲，像‮撫‬小嬰兒般哄她快睡。

“幸好有衞先生的幫忙，不然我們兩個不知要落到何方。”苗濛着眼回想過去。

苗紫藤想起衞少陽幫助她們的起因，不由得眼瞳黯淡，陷入沈默。

“他是個好人，不但不追究你父親犯下的過錯，還給了你工作，讓我們有了棲身之所，紫藤，你一輩子都不能忘記衞先生的恩情，知道嗎？”苗怕她遺忘，總是一再叮囑。

受人點滴，必當湧泉以報，更何況衞少陽給的不僅是點滴，而是給了她們活下去的機會；要不是衞少陽替她們解決龐大的債務，她與紫藤早被成堆的債主給死了，所以她常常都會提醒紫藤不能忘記衞少陽的恩情。

“，我知道，我會好好報答衞三哥的。”苗紫藤一如以往的許下承諾，她從沒一天敢忘記衞少陽給的恩澤，因此時時刻刻都提醒自己，要把他代的工作辦得安妥當當，絕不許出任何差錯，否則就算衞少陽不會到失望，她都會無法原諒自己。

“好孩子。”有了她的承諾，苗這才安心的合上眼入睡。

苗紫藤守在牀邊，直到確定真的睡着了，她這才留盞小燈離開的房間。

出了的房間，她整個人像是失了所有力氣，像抹遊魂蕩回自己房裏。

她並不急着開燈，而是坐在黑暗中，雙肩垂下，常掛在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僅剩落寞。

探長手，將牀頭櫃上蓋放的相框取餅，透過幽暗的月光，相片中的人影看得不是很真切－－這正是她所要的，不要看得太清楚，即可不去想對方曾帶給她與多少驚恐與傷痛。

右手食指輕輕畫着相片中人的輪廓，不用點燈看，也曉得相片中的男子笑得有多開心，可惜的是他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太久。假如他肯常常這麼笑、這樣開心，不知該有多好？

長長的嘆了口氣，突煩躁的將相框又朝下地放在牀頭櫃上。

她不該回想過去那些不快樂的記憶，她的目光應該要放在未來，而不是過去，過去的不快樂就讓它過去吧，何必苦苦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