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正如之前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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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次之會,猶曾記得自古武功如曇花,不許令人讀之句,如今再看徐家公子身在名利場,倒叫小僧慨頗多了。”徐雲慕微微皺眉,想起來在欣賞升龍海宴圖的時候,面前行衍曾説過,自古武功如曇花,不許令人讀。
當時他還問了淡台雪這是什麼意思,如今再次聽他談起,生出一種恍然隔世之,也是離不開紈絝多年,十分灑的笑道:“我是塵世人,功名利祿那一套東西,我是躲不掉的。”行衍和尚寶相聖和,又有一種古人樸素之,抬起目光看了看他,然後薄輕語道:“誠然!
公子所言,俱是真誠實語,小僧今晚來此院中,一是觀公子住的可好,二是贈送書經,這三,便是為人説和之意。”徐雲慕看了看他背後的淨空,低頭不抬,雙手叉禮的樣子,忽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説不出來這種到底意識到什麼,不由皺眉好奇道:“説和?”行衍和尚緩緩點頭道:“正是。”徐雲慕摸不着頭腦道:“咳,大師突然好端端的,我也是不知道為誰説和…”行衍目光清明,彷彿看穿一切事物的落在他臉上,井水無波道:“自然是為公子説和,也是冒昧為文幹公子説和。”徐雲慕吃了一驚,當場愣住失聲道:“我哥?”行衍不等他吃驚,神平淡道:“小僧今晚前來,為的最大心願就是與雲慕公子,文幹公子之間,互相説和,化干戈為玉。”徐雲慕當場氣,一張臉上變化很快道:“他可恨不得殺了我,我爹都説不了,二皇子也不敢説他有把握能阻止我哥,大師的能耐我知道,可這生死不共戴天之仇,涉及生母冤魂慘死之恨,誰能放下?”行衍和尚搖了搖頭,端坐椅子之上,一身紅衣袈裟,絲線之間閃閃發亮,面目俊美,而似有佛家聖人的大慈悲道:“凡人很多事,知其不可為。
而為之,是本之道,文幹公子與徐家公子之間,確有傷及生母仇恨,但凡事都在人為,未必沒有一線轉機。”徐雲慕把臉轉頭一邊,沒好奇的撇撇嘴道:“您是不瞭解他。
他那個人冷血無情,他親孃死了看見慘狀都不掉淚,他已經不可以算作是一個人了,這些年。
他跟着他舅舅在魏博掌握大軍,行的是殘酷無情殺伐之道,無時無刻不在想等待時機回到皇城,這樣一個人,跟他還有什麼好講的?”行衍和尚看着他樣子,伸手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手,瘦削潔淨的手,推着茶杯緩緩推到徐雲慕面前道:“以空門中人來看,文幹公子為天地之道,無所謂仁於不仁,是以肅殺蕭然,秉天地殺伐之氣於一身,戾氣深厚,為人確是冷酷了一些。
不過,今晚念及與公子的佛緣,小僧願以不自量之心,為你二人説和。”徐雲慕倒乾脆道:“我才不管那個,橫豎都是死,還不如跟他拼了,我生母被他母親害死不算,簡直欺人太甚!”行衍和尚聽了搖頭,眉目之間隱約有一絲佛家聖人的超然物外道:“如此説來,則便是看不破的意氣之爭,頃刻之間禍端一起,便是無窮無盡的地獄。”徐雲慕知道他曾經説過,天道形勢大於民心,現在這樣説來,肯定還是這樣一個思路,也就抬頭看他道:“認真説起來的話,這也不是意氣之爭,是涉及生母被害的仇恨,沒有絲毫緩和餘地,這個道理我哥比我更懂。”行衍和尚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拿起來喝了一口,再意味深長的把水杯放下道:“這都是取捨之間,何況小僧自然知道你母離世,多年避禍的內心苦楚,念及此處,旁人觀之亦心痛。
但依小僧看,尊兄徐文幹掌斷幹坤,未必是隻有死你這一條路可以走,也許,他還有別的路可以。”徐雲慕很聰明道:“話雖如此,這肯定是二皇子來拉攏我的,這都是權宜之計,我們兩個都是不共戴天,不能有一個活在世上,這種仇沒辦法解。
他娘倆一個指使邢榮把我生母用弓弦勒死,一個看人把我推進水裏冷眼旁觀,我裝傻充愣這麼多年。
他就一直看笑話,這麼大的仇,不説我報不報,您覺得如我哥那樣只認為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他的專橫霸道,他會覺得自己錯嗎?”***行衍和尚目光清明看他,彷彿看穿前世今生道:“若是執念如此深,也就是説,雲慕公子和尊兄之間,是非要一個人墮入地獄嗎?”徐雲慕哼道:“不是我執念深,平常人後悔,都是先知道自己錯了,才會改變心思,我哥那種人,説他好聽是冷酷無情,説他難聽就是他把你殺了。
他還覺得你對不起他,那就不是死不死,墮不墮地獄的事兒,跟他這種人講道理,我是傻嗎?”行衍和尚半天不笑,一切超然物外道:“徐家公子這話是不錯。
不過凡事總有餘地,人也總有弱點,您可知道尊兄最想要什麼?”徐雲慕搖搖頭,撇撇嘴道:“他心裏怎麼想,我又怎麼知道?無非是將來大張旗鼓的回來,顯擺顯擺他的厲害。”行衍和尚道:“不,其實尊兄面前一直有兩條路,其一,他率領他的大軍回來,殺掉自己的兄弟,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徐雲慕好奇問道:“那第二是什麼?”行衍和尚收起水杯茶壺,把二人面前的阻礙全都擺到一邊。
在桌子上邊出一條陽光大路,很是明白道:“這第二條路,其實就是給他一個台階下,只消雲慕公子退避一步,暫忍屈辱,想尊兄為人雖是獨斷專行。
但他未必不怕落一個殺害兄弟的罪名,如此,則是一線生機。”行衍身後的淨空一直低頭不説話,手作叉禮,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
徐雲慕一聽要他忍受屈辱,一想就知道是讓他認錯,就也是動了火氣道:“沒什麼好講和的。
他母子做的傷天害理,反過頭來卻要我按照他的要求向他認錯,去低三下四求着繞我一命,這還是人能辦出來的事兒?”行衍和尚看着他眼睛道:“尊兄想要的台階,公子真的不能給嗎?”徐雲慕把頭一抬,滿臉傲嬌道:“我偏不給他!”行衍和尚已知説和破裂,也就不再繼續強求多語道:“那好吧,小僧已知公子心意,今後絕不再提及此事。”
…
羣山寺院房間裏,牆上禪字已在燭光照映裏泛紅,窗外明月白光鋪進來,茶壺裏的水漸漸地涼了,桌前邊對坐的,一個是當代被萬民視為天上佛子降世,尊貴無比的佛家聖人。
同時一張面貌,已經是超越男女別之美的行衍和尚,而另一個是當朝太傅的二公子,置身於功利場身不得,越陷越深的徐雲慕。
只是簡單對坐之間,兩人之間的身份都是非常微妙。沒有了剛才那些直面生死,深仇大恨的話題,徐雲慕這才臉緩和,好看了許多道:“我還想着淡台小姐她什麼時候能過來大師天清寺。
畢竟上次分別之後,她都有好多天不面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行衍和尚這回沒有豆子吃。
但是偶爾會喝一杯水,鳳目異樣美的看着徐雲慕的臉,而他自己一身袈裟,在燭光裏邊猶如沐浴着法光聖相,奪目亮眼,且是塵出俗道:“淡台小姐會來的。”徐雲慕得到確定答覆,有些內心迫不及待道:“她那天送了我一把劍,而且曾經説,如果她是男人一樣拿着劍該多好,我就知道淡台小姐是個不一樣的女人了。”行衍和尚鳳目微抬,第一次聽到徐雲慕評價一個女人,也是薄微啓道:“徐家公子久在情場花叢,一生桃花緣分確好,對於女人也有獨特官之處,這其實也可以算是一份本事。”徐雲慕聽了一愣道:“這裏邊哪有什麼學問啊,其實都是男歡女愛而已,你情我願看對眼就行。
不過您別看我平常喜歡美女,但我從來沒有做過像孫丞相家兒子那樣欺男霸女,傷天害理的事兒!”行衍和尚半天不笑。
此時搖頭笑了道:“一個人若沉某件事情,還是應該通為好,便如徐公子而言,只消您在功利場上,通人情世故,自然以後官運亨通,平步青雲,您説對嗎?”徐雲慕伸手撓撓頭道:“是這個理兒。”行衍和尚淡然自若的又道:“那換言之,徐公子喜歡絕代佳人之美女,通於情場,待到水通渠和。
在牀上面對絕美女時,隨心所,駕馭有方,使身下女子情動萬分,陷入歡樂境地,這也自是需要遊刃有餘,通此道可對?”徐雲慕聽他拿這種事做比喻,不説的他眼睛一亮,更對自己牀上本事相當滿意,情不自的就臉上有光,來了神道:“這,這種事嘛,叫我怎麼説嘛,反正兩個人互相喜歡,我就沒怎麼胡思亂想,只管開心應付就行了。
反正都是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做,不存在不開心的道理。”行衍和尚重新給他倒了一杯水,目光淡然平靜看着他道:“世俗知味,男女之道亦如此,若不然剛一開始,歡樂未享,便已了陽,使得男歡女愛,不可盡享魚水之歡,又談何盡興開心。”徐雲慕沒來由覺得幾分淡淡不好意思,糊一笑道:“這怎麼説呢,您是聖人,很多事情,您都看得明白,不過我卻是個大俗人,功名利祿那套東西,沒有一樣是我能躲得過去的。”行衍和尚把茶壺放下,面對面的直視着他,很是欣賞徐雲慕的坦誠,他的目光又清明道:“按照世俗的角度來看,功名,女,權力,是每個男人所追求的,正如之前所言,徐家公子出身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