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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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算帳。”他拉着她的手肘就將她帶進屋。

“算帳？”

“沒錯，算帳。”上樓前，他從冰箱裏拿出兩罐啤酒，他需要啤酒澆息心裏狂燃的怒火。

銀月瑟縮了一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説着玩的。

齊宇揚拉着她回到房裏。

“你準備好了沒？”她搖頭，怯怯的望着他，像做錯事被逮到的小孩。

他受不了她這種表情。他喜歡看她笑，喜歡看她微嗔，喜歡看她認真的扳着指頭數來數去，就是不喜歡她現在這副委屈的模樣。

齊宇揚灌了一大口啤酒。

“你也來？”冰涼的啤酒在她面前晃了晃，酒味撲鼻。

“嗯？”他看得出她想喝，硬將手裏的那一罐給她。

苞她相處久了，他知道只要是能吃的、能喝的，對她都有莫大的引力。

她正躊躇着要不要喝，手裏的啤酒又被他搶走。

“解釋一下你仍想把我送人的心態，給我一個理由，讓我對你死心，不然不要妄想再把我給別人，我又不是襪子！”最後這一句是用吼的，他一肚子的悶氣全發出來。

“等你知道我是誰後，就不會想娶我了。”

“我知道你是誰。”齊宇揚丟掉空罐，打開另一罐啤酒。

“我不是天使。”她已經知道天使是什麼了。

“我是…”話梗在她的喉頭説不出來，她早晚都得離開，何苦留下破碎的回憶？

“難不成你是天神？”他拿着啤酒猛灌。

“不是。”她的神黯淡。她連“”都構不着邊，更遑論神明。

“告訴你，我只後悔與你相遇。”他咬牙切齒地將手中啤酒罐貼在她的臉頰上，要她清醒。

“別讓我得到你卻不能擁有你，那會使我痛苦！別把我硬給別人，別讓我恨你！”他字字如針，針針扎入她的心口。

她的心被他的話刺得好痛。

她該不該讓他的希望幻滅？告訴他，她只是一隻兔子？

一隻不能為他生兒育女的兔子。

一隻每過了夜晚十二點就必須變回原形的兔子。

一隻不能陪他一起老、一起死的兔子。

她的視線變得模糊。

兩人無言的默默相對。

齊宇揚喝完啤酒。酒雖然澆熄他心中的怒火，卻讓他頹喪。

他突然用力抓住她的肩膀，痛苦地低喊:“我愛你！你懂不懂？我愛你，你為何一直傷我的心？”他用力搖晃她，搞不懂她那顆小腦袋裏頭裝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