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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零章意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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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現在梁辛終幹回過神來了,好像踩到釘子似的,猛地制不,臉上既驚恐又惶急,雙手亂搖,可還不等他把“不行。兩字説出口,老蝙蝠就咧開嘴巴,桀桀怪笑:“我已當着這麼多怪物的面奉你為宗主、奉你的饞宗為尊,你要想讓我出個大丑,大可拒絕,老蝙蝠這一輩子,可還沒捱過那麼響亮的耳光!”梁辛想哭的心思都有了,老蝙蝠這句話實在太重,又哪容得他在拒絕”還有“饞”可要了命了。

“選你做宗主,也不光是為你。更是為了乾爹他老人家。”曲青石也臉古怪,都是被“饞仙宗。鬧得。不過還是緊着大事,伸手輕拍梁辛的肩膀:“乾爹門下。兩代魔君,他老人家不是道之主,但卻是這條道上的一面擎天大旗!三宗合一本不是我們的本意,而是賈添的算計。他要入主此間,便等若拔了“將岸。這面旗幟,你不出頭,誰出頭?何況”將岸一家,三代魔君,你猜老人家在天之靈,會不會放聲大笑?”梁辛不説話了,但臉上的不安也也不曾稍減。

天眉眼明,一看梁辛現在的模樣。心裏就大概明白了“這小小子被內定、卻不知情”也更明白粱辛沒啥主意。此間諸事都是老蝙蝠和曲青石做主,這兩個人的態度再明白不過,長天當然要趁勢去捧這個的場。

當即長天再到梁辛面前。朗聲高喝,率領門下弟子投入“饒仙宗”聽奉宗主樑磨刀號令”長天的誓言比起老蝙蝠可要好聽得多,洋洋灑灑,不用稿子就説了半天,最後更詛咒發誓,從此榮辱與共。絕不違背。

不老始終在冷眼旁觀,既不阻攔也不搗亂,只當老蝙蝠和長天在陪着梁磨刀扮家家酒,只等自家“魔君。一到,殺掉那幾個領頭的。大局自然掌握手中,只不過讓他略略不安的是“魔君。是不是來得有些太晚了?梁辛這邊完事了。老蝙蝠完成了一什大心願,心情着實不錯。轉頭望向了老不死,笑嘻嘻地問道:“將岸義子在此,你還不過來磕頭入夥?你可想好了,機會就這一個,過時不候。”老不死不理老蝙蝠,徑自望向梁辛,大家亮明刀槍,陣營劃分地一清二楚,説話也不再像先前那樣客氣了:“你是不是將岸義子,自己説了不算,魔君待會便至,要是他老人家同意,你再去向他磕頭喊爹吧!”梁辛不僅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問道:“你家魔君怎麼來?”

“該來時自會”説着半截,老不死才反應過來,梁辛問的不是“你家魔君怎麼還不來,或者“什麼時候來”而是在問“怎麼來。

老不死略顯躊躇,吃不透對方的意思。

梁辛笑得愈發開心了:“你不知道?那我告訴你,他得蹦着來,用左腿!”話音落處,一羣纏頭弟子轟然大笑,故技重施又把雙臂藏回袖子裏。蜷起右腿,好像一羣炸了窩的獨腿螞炸似的,歪歪斜斜四處亂蹦。

不光老不死疑惑,長天也納悶地很,忍不住問道:“你們這是啥意思?説説唄?”柳亦湊上來正想回答,遽然一聲冷哼貼着所有人的耳邊響起:“吵鬧得緊,怎麼,有什麼開心事麼?”長天情不自皺起了眉頭,來者尚遠。可聲音卻近在耳畔他的耳朵甚至都受到對方冷哼時。吹出的熱氣!

老不死的臉上陡現喜,不再理會旁人。拱手向天朗聲道:“不老率同門下弟子,恭老魔君法駕!”旋即,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條人影全不受護島制的影響。閃電般急閃而至,突兀出現在眾人面前!

老不死本是想上。拜,可在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之後,老頭子突然睜大了眼睛,滿臉盡是不敢置信,以他的口才和心思,竟也呆若木雞,張大嘴巴,口落嚨裏咔咔作響,卻一個字也説不出來了。

天到了一口涼氣,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句:“這嘴歪的!”跟着又放聲大笑,對柳亦道:“我總算明白你們為啥那般耍鬧了!”最後他又望向粱辛,點着頭説:“還真是用左腿蹦來的”也只能用左腿了!”或驚訝,或好笑,或愕然。或“原來如此”或“果然是你。島上的眾多魔外道表情各異,而表情最彩、最複雜也最可怕的人,就是剛來的“魔君。了。

嘴巴長在臉頰上,四肢中只剩下一條左腿,神仙相大軍四大首領之二,無仙。

早在幾個月前,無仙就接受了賈添的委託,於八月十五之際趕來島。助不老宗奪下龍頭大位,至於去尋找“齊青”不過是件臨時的差事罷了。

無仙在千萬年裏,幾乎從不過問世事。用盡全副心思突破他的“第二重,天道,以求達到“終極。的境界,雖然和纏頭眾人在宗蓮寺外惡鬥一場,但他不曉得、不認得對方的身份,更不知道這夥子人就是自己的下一趟差事”現在突然又見到這夥子人,心情可想而知。

無仙剛剛遭受重創,所剩的戰力還不及宗蓮寺時的兩成,此刻雖然沒了那個佛妖,再動手也絕沒有他的活路。

曲青石翻手亮出墨劍,與梁辛並肩而立。

很快,無仙就恢復了平靜,對着眾人的嘲笑也並未生氣,喃喃嘆道:“笑吧,的確可笑”笑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把自己變成個笑話!”可粱辛卻收斂了笑容,神情平靜,目光清透,肝肝,門了丹仙!

“莫誤會。我們是在笑讀件事笑老”為勝券在握。不是在笑你。”對粱辛的説法,無仙頗到幾分意外:“怎麼,我不可笑麼?”梁辛的表情談不上認真,但也決不輕挑。笑呵呵地應道:“以你的修為。無論做什麼都不可笑。”曲青石接口道:“若非宗蓮寺外僥倖傷了你雙臂一腿”話沒説完,旁邊的不老突然驚呼一聲:“不可能!”無仙回頭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沒什麼不可能,真的,比他們幾個娃娃砍斷我雙臂一腿更不可能一萬倍的事情,我都經歷過。”他的話裏有話,老不死卻懵然未覺,臉蒼白,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曲青石則繼續道:“這裏沒有大小活佛。如果不是因為齊青才引出了那意外一戰,今天我們幾個誰也活不了,説到底你輸在運氣上,沒什麼可笑的。”無仙側着頭。左頰上的嘴巴勾翹,出一抹苦笑:“明白了。多謝了。”説完,他猶豫了下,又對梁辛道:“小廟前那一戰,你們三個人聯手,那隻佛妖和墨劍小子的功法力道小我倒都能想明白,唯獨你的功法讓我疑惑得很”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告知。”梁辛也不隱瞞什麼:“將身體的協調、本能發揮到極致,淬鍊成身法,再爆發執念擊破天道,魔功之下時間凝滯,你的本領是一重天道,我的功法卻是天道的破綻。

無仙神情聳動,一雙眼睛亮的嚇人,緩而又緩地透出了一口悶氣:“難怪、難怪,嘿…難怪!”三個“難怪,之後,無仙追問:“這門功法又叫什麼?”

“天下人間,義父將岸歷五世而創!”無仙吃了一驚,愕然道:“將岸?就是我要冒充的那個將岸?這門神通是他所創?”梁辛點點頭,沒説話。

無仙苦笑了起來,喃喃地嘀咕了句:“知道要冒充將岸時,我還覺得可笑來着”繼而他面容一整,對梁辛微微躬身:“他你祭奠將岸時,記得替我説一句:天下人間,無仙領教過,欽佩不已!”梁辛心裏一緊,一股異樣的覺從腹間升騰而起,想哭一聲更想笑一聲…

説完後,無仙直起來,身形向前輕輕一飄,直至梁辛兄弟身前三丈之處:“可以動手了。”梁辛略帶驚訝:“你現在這個樣子,哪還會有勝算?賈添真值得你明知是死還要打?”無仙卻搖了搖頭。坦言道:“和他沒太多關係,我是為了悟道。才要打着必敗必死的一仗。”梁辛不置可否,輕輕聳了下肩膀:“第二重天道?也是賈添傳給你的”説到這裏,他突然岔開了話題:“你的第一重天道,就是那個“萬法自然”比起當初渡海而來時,是不是退步了”萬法自然,的厲害之處自不用説,可無仙名列四大首領之二。就那麼敗了,總讓梁辛絕對有些不對勁。這種覺很模糊,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僅僅是久歷生死惡戰的梁辛的直覺。

“你怎麼知道?”無仙的眉宇間顯出些許驚訝,語氣也略顯慨:“的確是退步了許多,否則也不會被你們打成現在這副德行。”梁辛伸手搔了搔後腦勺,語氣實在地很:“我對修天的本事不怎麼通。但是也大概能明白,神通沒有越練越回縮的道理”説了半句話,他又岔開了話題:“賈添指點你的那第二重天道,他自己悟出來了沒?”

“第二重天道,是這世間萬物所有規則的終極,他若悟了出來。便能破舊則立新規!嘿,凡人、修士,都是天道之囚;我們這些領悟了一重天道的到黴蛋,能算是天道之僕或者護衞;可要是悟出了“終極”那便是天道之主了!要是賈添破道了。哪還用現在這般算計來算計去的。”無仙搖頭答道:“只不過,雖然他自己還不曾破道,可我卻信他,因為他提出的那第二重道,確確實實有道理。”旁聽的青墨把眼睛瞪得溜圓小咋舌笑道:“好傢伙,天道之主,玉小皇大帝麼?!”跨兩從一旁回答:“錯了,就算真有玉皇大帝,他也是護道之王,而不是立道之主。”老蝙蝠解釋的更形象,嘴説道:“你就當天道是大洪律,玉皇大帝頂多就是個九龍司指揮使,皇帝老子才是真正的主子,也只有他才能改動律法。”柳亦大拍馬:“師父説的真好,”瓊環一頭霧水:“老漢兒的意思,玉皇大帝還不如皇帝老兒大咯?”青墨面疑惑,做結束髮言:“是啊,我也納悶呢。”你一句我一句,轉眼裏把話題從小島扯到天庭又落回京師皇朝,梁辛哪敢去搭腔,全當沒聽到,徑自望向無仙。又拉出了一個新話題:“百無一用遠渡重洋,途中遭遇重創,最終登上中土的神仙相以你為尊,如果沒有你的幫忙,只憑着賈添自己,他可沒法把那一千多個同伴都坑掉吧?”無仙點頭承認:“不錯,登止中土的那些人,都被我倆合謀困住了。”説完。他直視梁辛:“你到底想説什麼?”梁辛笑了:“你能悟出一重天道,心智幾可通天,又何必明知故問。我想説的,你怎麼會不明白?!”左頰上的嘴巴抿起,顯出一副思考的神氣,無仙久久不語。

瓊環和青墨兩個都是急子。被梁辛前一句後一句説得頭大無比,異柳亦有問必答:“挑撥離間。”賈添用自己都不曾領悟的“終極之道。説服無仙,兩人聯手毀掉了這支神仙相大軍;而無仙這千萬年裏,不僅未能參破終極,反而連自己已經掌握的那一重天道都大幅退步…

梁辛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賈添給無仙指點的“終極”本就是件“毒藥”不僅用之將無仙盅惑,而且修習之下,還會慢慢損毀他的修為,有朝一就算無仙反悔或者看破陰謀。也再沒能力去反抗。

半晌之後,無仙終於吐出了一口悶氣。

梁辛挑了下眉:“想通了?”無仙沒急着回答,而是反問道:“如果想通了,你們更得殺我了吧?”

“按理説,你肯定要死,大家要想踏踏實實過子,無論如何也要殺了你。”粱辛坦然點頭。承認了下來。

如果事情真如粱辛的“挑撥”無仙發覺自己被賈添坑害了千萬年。必會殺回大眼救出同伴。那時候可就真正的天下大亂了了。

“不過”梁辛又把話鋒一轉:“我想你能明白一事,不管殺你的人到底是誰,你真正的仇人都是賈添。

是他坑害你、利用你。”無仙又出了思索的模樣。粱辛則繼續道:“所以我有個想法。要和你商量下,我盼着你能把神仙相浮海東渡的前因後果、賈添的神通為人和現在的算計,統統説給我聽小當然,你不白講。之後受我二哥制。我們便暫時容你活着,直到當着你的面擊殺賈添,替你報仇。等這些事情完結,才是你的死期,到時你死也能瞑目了。”這次無仙思索的時間更長了”還不等他再抬頭,突然一連串“咚咚,悶響遠遠傳來,眾人都嚇了一跳。循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人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四肢大開大合,催動着一道道神通,拼命轟擊着護島制!

咚咚悶響,正是大力衝擊制時發出的動靜。

不老宗佈下的陣法頗為神奇型彷彿一座琉璃罩子,將小島連同十餘里的海水盡數扣住,外面的情形從小島上可以一目瞭然,但是“罩子,下套着一層隱形匿蹤的法術小所以從外面看進來,只有海水卻不見小島。

外面那個人勢若瘋魔,可修為有限地很。充其量不過四步修為雖然竭盡全力卻哪能撼動制。不過就這麼片刻功夫,眾人已經看清了他的長相,粱辛兄弟、跨兩等這些參加過離人谷與白狼惡戰之人全都大吃一驚!

來的人竟然是木妖”木妖突然跑來小島的,這份意外的程度。也不亞於從酒罈子裏喝出一個莊不周來,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

眾人面面相覷,個個。神情愕然,曲青石對梁辛使了個眼,示意他小心看好無仙,莫被他趁機逃走小隨即望向不老宗的人:“是我的朋友。請放他進來。”銀袍地嚎喪不屑冷笑:“早在會前便説過,閒雜人等是不會放進來的。”話音剛落,老不死便慘淡一笑,對地嚎喪道:“現在你還計較這些幹什麼,放他進來吧,無所謂的。”地嚎喪一愣,天嬉笑則默默返回法壇,傳令同門施術,將大陣掀開一道縫隙,放木妖進來後又複合攏。

曲青石身影一晃了上去,皺眉問道:“怎了,你怎會來這裏?”木妖初見曲青石的時候。臉上還是那副猙獰模樣,似乎提拳打,不過還好,很快他就認出了來人,神情陡然放鬆了下來,喃喃説了句:“老虎借豬,相公借書,我該借點啥”隨即眼睛一閉,直接栽倒在曲青石的懷裏,就此昏厥不醒。

木妖閉眼之前的這句話蹊蹺透頂,曲青石神情詫異,扶着木妖落回地面,同時望了妹妹一眼。

青墨平時糊里糊塗,關鍵時倒還會冒出些機靈勁,明白哥哥的意思,立刻搖頭道:“不會是離人谷出事,我前半夜還見過大祭酒,那時木妖離谷已經有段時間了,何況,就算我走後他又回去,也沒那麼快就趕過來的。”木妖孤家寡人一個既然離人谷不會出事,他自己也出不了啥麼蛾子。何況他人在此處並無大礙。來得雖然稀奇,大可等醒來後再問。曲青石放下了心,將木妖遞到柳亦手上,自己又返回場中監視無仙。

其間無仙只是起眼皮,略略掃了木妖一眼,便有低頭沉思。本就無視此人的出現,足足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可就這段功夫了,在場所有的人。無論修為高低,周身的覺都在不停變化:時而如墜冰窟。冰冷如刺;而是驕陽暴曬。渾身燥熱;而是陰風滲滲,心中寒顫;時而如沐風,懶洋洋地舒服”不是氣温一時一變,這份冷暖切換不停。全都來自無仙沉思時無意外的氣勢!

那些對無仙不太瞭解的道高手,包括老蝙蝠在內,盡數收斂起先前的輕視之心,一重天道,也是天道!

無仙終於再度抬頭,對梁辛道:“你前面的話説得有道理,怎麼想。怎麼覺得是賈添坑我,只可惜,我還是沒想通,咱倆的買賣做不成了。”説着,無仙神情愈發認真了:“賈添指於我的第二重天道太完美,沒有破綻,我信它是真的。它是真的,賈添便不曾坑我。他不曾坑害我,我又何須你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