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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章金鱗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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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辛催動紅鱗,想要以紅鱗鋒鋭去豁開一道口子,可雜錦的強韌比起海鬼頭還要更勝許多,紅鱗盤旋斬下,卻連一絲痕跡都留不下,梁辛沒有別的辦法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連續打出星陣,以巨力去衝擊從四面八方不斷洶湧而至的雜錦!

單以力量而論,北斗拜紫薇之下的十二陣連打,要大大過那些尾巴蠻的力量,可蠻子的雜錦,卻是一道神奇本領,成形之下不僅牢不可破。更能大大的抵消星陣的剛猛衝擊。

星陣,雜錦,兩道罕見神通屬各異,一時之間難分高下,戰局變得膠着起來,梁辛和那些尾巴蠻,全都陷於雜錦籠罩的十丈方圓之內。惡鬥不休!

柳亦眼看着梁辛被一大團頭雜錦困住,咬牙切齒的衝完了最後一段長索,把大小往地上一放都顧不上解開身後的胖海豹,就在怒喝中催動天地盅,同時放出陰沉木耳,兇狠撲向雜錦。

可任憑他如何狠死拼,雜錦卻不為所動!

若是曲青石在此,當能憑着他的力量把雜錦撕碎,可柳亦不過六步初階,本無力撼動蠻子們聯手施展的神通法術。

柳亦一陣轟擊無效,便收。腳步不停圍着雜錦來回旋轉,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着它,想要找出破法的關鍵,這時候禿腦殼突然衝着他叫了幾聲,同時把脖頸間的鱗片,高高地乍了起來,看上去小傢伙跟帶了個頸圈似的。

柳亦“哎喲,怪叫了一聲,先是忙不迭的把胖海豹放下來,對他説道:“你就站在這裏,對着雜錦不停的大吼:金鱗破!”跟着也不解釋什麼,柳亦轉身跑回那條千辛萬苦才衝過來的長長索橋。向着後島又玩命衝了回去。

尾巴蠻和苦栗子之間,有着莫大的關聯。它們不僅彼此依存,就連最拿手的神通法術,也有着相似之處,在禿腦殼的提醒下,柳亦馬上就想起來,播煩的頸上金鱗,既然能夠輕鬆割斷海鬼頭,説不定也能斬斷蠻子雜錦!

本來他們哥倆各自有一片金鱗,可在惡炎爆時,柳亦手上的那片給丟了,而梁辛的那一片,具體是丟了毀了、還是被他收到須彌樟之內了,柳亦事後忘了問,現在也吃不準。

就算梁辛的須彌樟裏有金鱗小他想不到金鱗破的關鍵也是白搭。

憑着柳亦的心思自然能猜得到。此複雜錦之內巨力澎湃大響如雷,外面喊破了天,梁辛在裏面也未必能聽得到,讓胖海豹在外面喊話提醒。也不過是個寄希望於萬一的舉措。

柳亦自己撒腿如風,沒命價的往後島跑,自然是去螻煩那裏再拔金鱗來救命!一邊跑着,柳亦一邊在心裏罵娘。

六步修為,為何又稱作宗師境界?就是因為到了逍遙境的修士,已經完全夠資格開宗立派,開一派先河。立身化作後代師範。這樣的修為,只要別去八大天門添膩歪,到哪都可以橫着走”可自從他出出師以來,跟在梁辛身後整個就成了一介。

槌”離人谷也好,兇險海域也罷,還有現在的兇島孤峯,自己這點修為壓就幫不上忙。

對祥瑞、對海鬼、對尾巴蠻”六步初階的修為,乾脆連個都算不上,這還有天理麼?天底下什麼時候竄出來這麼多高手和怪物?

這趟要是能平安回去,再見師父一定得問問他老人家,當初到底生了什麼“機緣巧合,的大事,才真正喚醒了天地盅的力量,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來成就這番機緣。

當初在西蠻腹地的時候他直到六步初階,就算不是天下無敵至少也能笑傲中土了。哪想到光被人家來“笑傲。來着。

心裏胡思亂想,腳下卻沒有絲毫的停頓,柳亦跑得咬牙切齒、額頭上青筋暴,從孤峯到後島的煩蠟棲身之處,這一來一去快二百里的路程。他又不會飛,單靠兩條腿來跑。多少也得花點功夫,只盼着梁辛能堅持得住,,這趟奔馳,沒有了胖海豹、大小三個加起來快六百斤的負重,柳亦把身法和天地盅力揮到淋的盡致。快得在身後拉出一道道殘影,渡橋、下山,一路衝到螻煽跟前。

奉命守護播甥的那百多頭骨瘤蜥正在悠閒的閒逛、吃草,見到有人衝過來,巨蜥盡數抬頭面警懼。再看清來人是柳亦之後,又各自散去了。

倒是始終伴在祖宗身邊的那些小蛇。見到柳亦回來,表現得都熱情。也不知從哪竄出來,高高興興的歸攏而至。

柳亦心裏急得火燒火燎,直接撲上到了播甥的身上,三五介,獅。跳到大蛇的頸子卜。隨便選了一片金鱗,伸年掐住就做“恤哉播蛹嗷的一聲怪叫,巨大的身體都是一跳,蛇頭倒轉,氣急敗壞的瞪向柳亦,幾顆獠牙全都亮了出來。

它正沉睡療傷,哪想到的又有人來拔它的頸上金鱗,劇痛之下被驚醒。沒直接一口咬下去就算客氣了。

柳亦再着急,現在也不敢喝罵,趕忙在臉上擺出一副笑容:“急着救命,我來請您老的頸上金鱗。老祖宗您多擔待!”説話的時候,抓着金鱗的手不僅沒鬆開,而且還在悄悄用勁向下撕扯。

禿腦殼也跳出來,呼呼怪叫着訴説經過。

播蛹瞪着柳亦,過了半晌,眸子裏的冷冽目光才算鬆動了些,小丘似的蛇頭掉轉回來,又瞪了一眼禿腦殼,這才緩緩趴在地上,也不再是盤卧,而是把整個下巴都貼在了地面上。怎麼看怎麼無奈。

大蛇天賜三眼神目,早已徹天地,可這次它是貨真價實得想不通了。想不通自己從海底困,到底是福是禍,,要知道播蝠斂天地靈氣,煉化妖元,這千千萬萬年的修行裏,身上每一片鱗都是華所在,特別是頸上七寸處的護甲金鱗,更是其中翹楚,尤為珍貴。

要破掉海鬼頭或者尾巴蠻的織錦,本用不到七寸金鱗,播蝴身上的隨便一片鱗都足夠好使,偏偏梁辛和柳亦身邊,還有一咋“吃裏爬外,的禿腦殼,指點着兩個青衣,非最值錢的頸上金鱗不要。

播煩是什麼樣的怪物?既然恩人開口了它才不屑去討價還價“打落門牙肚裏。這才是亙古巨擎的風度,柳亦哪曉得它在想什麼,見播甥不再出敵意,更加緊力氣往下拔金鱗,着實費了一番手腳才告成功,當下大吼了一聲:“多謝老祖宗!”跳下蛇頸,又向着孤峯方向跑去。

柳亦這次走得匆忙,把禿腦殼給忘了。

禿腦殼追在後面又跳又叫,大是着急。這時候播甥微微把眼睛開了一條縫隙,目送柳亦消失之後。這才低低的出了一聲低吼。其他那幾條小蛇聽到號令,氣勢洶洶的向着禿腦殼圍上來。

禿腦殼眉眼明,立刻拍打着尾巴,衝到蠍甥跟前去巴結老祖宗,總算播螃心軟,又撤掉了“揍禿子,的命令,隨即閉上了眼睛繼續療傷,,柳亦又從原路折回,一路風風火火跑回到長索上,網一上長索。他便聽到胖海豹的鏗鏘斷喝從對岸傳來。

“金鱗破、金鱗破”柳亦在略略放鬆的同時,心裏也着實驚訝。

放鬆的是,胖海豹的斷喝不絕。便説明梁辛與尾巴蠻雜錦的惡戰仍不分勝負,自己這趟奔波應該還能趕得及;驚訝的則是胖海豹的聲音。清晰傳出五十里!

不久前柳亦離開孤峯的時候小胖海豹就開始用力大吼,那時候他嗓門也不但是也就能傳出十餘里。可現在容他吼喝一陣之後,竟然比開始的時候大出了幾倍有餘,而且一聲比着一聲更響亮,還有再繼續增強的趨勢。

柳亦顧不得多想什麼,加快腳步迅渡橋,二十餘里之後,便遠遠的瞧見,尾巴蠻織就的雜錦,仍在原地不停地動着,就好像一條臉腥的鼻涕蟲,不用説,梁辛仍在其中與蠻子惡鬥不休。

大小卻躺在了地上,雙手牢牢堵住耳朵,身體痛苦的蜷縮成一團;而胖海豹則雙拳緊握身體微躬。本不理外物,只一個勁的對着雜錦大吼着“金鱗破”金鱗破,聲震如雷!

再奔近十餘里,柳亦駭然覺。胖海豹的大吼聲盪着滾滾風雷,裹含着驚人的力量,竟然隱隱有着擾亂自己身法的趨勢!

柳亦雙眉緊皺,長聲呼喝:“胖子,收聲吧!”可胖海豹不為所動,只一個勁的不停大吼,彷彿中

距離孤峯越近,吼聲對柳亦身法的影響也就越大,一聲一聲的怪叫。比着九天驚雷也毫不遜,接踵不停的炸響在柳亦耳中,擾得他天地盅力都轉不暢了!

不得已之下,柳亦吐氣開聲,縱聲長嘯,以盅力真元灌注於嘯聲之內。以對抗胖海豹的大吼。嘯聲入刀,甫一出口便震裂蒼穹!

胖海豹的身形也猛的一震,似乎現了有人要和他對抗,徒然轉頭望向柳亦。

正面相向,柳亦看清了胖海豹的模樣,心要猛的打了個突。

此刻的胖海豹須賁張雙眼通紅。神情猙獰戾,臉殷紅如血,七竅中都有彎彎曲曲的血跡淌。可他自己卻恍若未覺,只是如瘋如狂地瞪着柳亦!

跟着,胖海豹張大了嘴巴,狠狠氣”這一口氣,他竟然了快一盞茶的時間,眼可見,他的膛越漲越高,隨時都會要爆裂炸開;而他黝黑糙的皮膚上,細小的血脈盡數賁張開來,突突突的跳躍着越拱越高,幾個眨眼間,胖海豹面目全非。被蛛網般的血脈遮住了全身的皮膚!

終於,胖海豹這一口氣斂完畢,雙腮高高鼓起,馬上就要喊喝出口;而柳亦也總算衝過了這最後一段路程,身形高高躍起,彷彿一頭憤怒的鷹隼,撲向胖海豹。

同時一道金光芒,自柳亦手中破空而起,閃電般划向仍在地上不停動的雜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