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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零章護山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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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現位,七盅紅鱗盡數收斂了戾氣息,甚至連呼嘯旋轉間的震鳴都不見了,盡顯臣服之意。

梁辛也不聲不響,帶着七盅紅鱗向着敵人撲躍而去。

收斂了殺氣、失去了呼嘯的攻擊。不僅沒有聲勢稍弱,反而在戰場中。掀起了一股死氣沉沉的窒悶。

仿若青衣,在真正拼命時反而不喊不鬧,就在寂靜中咬牙殺人太師叔雖然已成愧儡,可宗師的本能還是讓他覺到巨大的危險。正彷彿海似無聲卻轉眼蔓延。這種窒悶的壓力讓他全身的孔都緊緊閉合!太師叔吐氣開聲,如雷暴喝。高聲**唱咒訣,飛劍上的金光霍然大作,有如實質般的金光芒直衝九天,把這方圓幾十裏都鍍上了一層霞光。

兩叉卑鳳也鳴連天,振翅半空隨即並起雙翅,快如星閃電。兇狠的上了梁辛的“北斗拜紫薇。

一方是三個出全力的初階宗師,兩頭鳳凰分列左右,太師叔中宮突,列出三才殺陣,突擊途中。吼聲如雷鳴嘯驚天,更有煌煌燦燦的萬道金光,生生殺出了一份毀天滅的的氣勢;另一方則是一君七臣,主掌三垣二十八宿的八道主星,寂靜無聲的衝鋒,輕若無物”除了紅鱗飛旋中無意間出的那一抹淋漓血

就在兩股力量堪堪接觸的瞬間裏。梁辛接連三聲悶吼,七盅紅鱗連變三月大陣,清清漣漪盪,轉眼勾連成陣,,一方大吼大叫氣勢凜然,一方不言不語沉默窒悶,神通、陣法、飛劍、法寶、紅鱗”兩股足以讓所有修士都大驚失的力量,就那麼毫無花俏的對撞在一起!

在那一個瞬間裏,曲青石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覺:凝固!風不吹了、草不搖了、蟲子不爬了,就連自己的心都不跳了,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失去了活力,盡數凝固。

直到一息之後,冥冥之中才猛的出了一聲慘嚎!不再是神通對撞時的鏘鏘巨響,更不是法陣相沖裏的悶雷滾動,而是空氣被突然撕碎後出的仿若惡獸負傷般的刺耳嚎啕!

曲青石只覺得渾身血盡數沸騰,身體快要炸裂開來,眼前的景盡數失去了光澤,變做半透明的黑白虛影小丫頭青墨驚呼了一聲,忙不迭的施法護住了哥哥。

青墨的驚呼聲還沒落下,粱辛的哇哇怪叫就沖天而起,好像個被大力士一腳踢飛的葫蘆,一路翻滾着。遠遠的摔了開去,七盅紅鱗歪歪斜斜的跟在他身旁,所過之處摧枯拉朽。梁辛的身體哪能承受得住這樣的巨力對撞,但是他有身法相護。雖然摔得狼狽,可飛退時身體飛快的顫抖着,時刻不停的卸掉驚濤駭般的可怕力道。

東海乾的愧儡們也不好過,兩頭鳳凰一個被打飛上天,一個被砸進了墳地。太師叔沒被掀飛,但是好像喝醉了似的,披頭散老臉通紅,身上的道袍變成了麻袋片,兩條胳膊都不自然的扭曲着,在十空裏踉踉蹌蹌的轉來轉去。時不時還會大頭朝下的翻個跟頭,可偏偏不肯掉下來。

即便已經有了六步修為,青墨還是被這一擊震得心驚跳,顧不得再去對付敵人,一手攙着哥哥晃動身形就去追梁辛,一直跑出去二里開外,才看到粱辛。

梁辛正坐在地上,雙眉緊皺似乎在尋思着什麼,大白臉依舊,可兩管鮮血從鼻孔裏彎彎曲曲的掛了下來,白紅相應,天地間就數他最顯眼。

青墨大喜過望,快步上去:“還好?。

曲青石也皺眉問道:“受傷了?”梁老三搖了搖頭:“沒事”咦,二哥!”哈哈大笑裏直的跳起來,雙臂大張就抱了過去。

曲青石滿臉的鬱悶,想躲又覺的不好意思,兩條白眉都快擰到了一起。不料梁辛的“懷抱。擦着自己的肩膀錯了過去,一把抱了個空。

梁辛現在還暈着,天、地、二哥、青墨,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的東西都在轉。

青墨咯咯的脆笑:“還説沒事?快坐下休息!”説着,頓了頓”臉上掛起了幾分無奈,輕聲道:“剩下的敵人給我,你不用話還沒説完,梁辛就搖着頭打斷了她:“不用,他們不是我的對手。這一仗咱們已經贏了。”聞言後青墨愣了愣,剛剛那一撞是個勢均力敵之勢,梁辛雖然沒能吃虧,但也絕談不上佔便宜。

倒是曲青石,從一旁點了點頭,雖然他修為遠遜,但對打鬥的見識可要比妹妹強多了,微笑道:“一頭豹子和一隻大米象對撞拼力氣,如果撞了個平分秋,那生死相搏之下,豹子贏定了。青墨也不笨,一經提點便恍然大悟,豹子遠比大象靈活,如果二者力氣相若,再爭鬥起來輸贏自不必説。梁辛結成“北斗拜紫薇,之後。大陣之力不遜於太長老和雙鳳凰。

可梁辛還有厲鬼般的縣法。

他入主星陣,七片紅鱗便以他為主,隨着他一起移動,只要梁辛能指揮着紅鱗壓住星陣之位“北斗拜紫薇。就是一座會“天下人間。身法的星位大陣。

沒施展身法的“北斗拜紫薇。就和愧儡們打了個不分勝負,有青墨想透了這一點,圓圓的臉膛上神采飛揚,笑着問梁辛:“那你剛剛皺着個眉頭,愁眉苦臉的做什麼?”梁辛抹了一把鼻血,更顯得血盆大口了,皺着眉頭回答:“北斗拜紫薇,陣力比我想象的差了不少!”在之前,梁辛只在解鈴鎮密道中,力拼鏗鏘和尚時用過一次,那時北斗轉圈是四步之力,紫薇入主之後。直接迸了五步初階之力。雖然前者是四步之末,後者是五步之初,在級刷上彷彿只有一線之隔,可力量的差異何止十倍!

而這次以紅鱗施展“北斗拜紫薇”比着北斗紅鱗,力量才不過增加了一倍多些。

青墨恨不得啐他:“長了一倍多還不知足!”梁辛苦安:“也不是不知足,是覺得不對勁!”説完之後深了一口氣,心**一轉,七盅紅鱗同時出了一聲嗡鳴,重新圍攏了過來。

梁辛這次上山,沒想過要殺朝陽老道但是一定要剪掉他的羽翼,一想到朝陽失去了所有勢力之後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梁辛就打從心眼裏覺得開心,乾爹死了一年,這份利息絕不便宜。

梁辛怕貽誤戰機,敵人會趁機逃跑,略作恢復之後,指揮七盅紅鱗。向着敵人再度衝殺而去!

三隻愧儡此玄也剛剛恢復,見敵人又至,各自咆哮一聲,依舊壓住三才陣位,和梁辛滾滾相鬥。

梁辛哥度施展身法,本不和敵人硬碰,閃轉中躲過敵人的神通法術。一遇空隙便欺身而近,周圍七盅紅鱗環繞飛旋,震顫起一層漣漪,每一反擊便打得一隻愧儡手忙腳亂,等另外兩頭愧儡來救時,梁辛早已閃身躲開,,正如曲青石所料,遊鬥之下,三個愧儡陣腳大亂,戰團之中各神通毫無準頭的胡亂飛舞,一道鬼魅般的人影率領着七道血芒穿飛舞,更有層層漣漪瀰漫不休。

遠在描金峯觀戰的朝陽老道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連連出倉促的長嘯,命令三頭傀儡馬上逃回來,可為時已晚,粱辛只有一個人,卻在半空裏硬生生的踩出一片泥沼,三個愧儡早已陷入其間難以自拔,被噬只是遲早的事情。

朝陽仰天怒嘯,可戰團在乾山之外,他的護山法陣夠不到,也只有乾着急的份。

屢戰!

三個愧儡雖然落盡下風,可畢竟都是六乒初階的修為,全力防守之下又哪有那麼容易擊殺,這一仗一直打了兩個時辰,猛的漣漪瀰漫半空。隨着一聲鳳鳴哀哀,終於被梁辛殺掉了一頭鳳凰!

又一個時辰。太師叔長生慘叫,碎屍萬段!

最後一頭鳳凰沒能堅持太久,最後一道金光悄無聲息的泯滅,梁辛身形晃動,回到了曲氏兄妹身邊。滿頭滿臉的大汗,把白堊衝的一條一條。好像南海深處荒島上的土著蠻人。

這一仗,從梁辛青墨被抓上山開始,一直打到了黃昏,從描金峯打到了大山之外,六步高手醜娃娃伏誅,三座丹鳳法陣被一一摧毀,太師叔死無全屍!

偌大的一座乾山道宗,除了朝陽掌門之外,只還剩下不到三十名傀,儡弟子,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四步修士。

梁辛仰望,朝陽真人俯視,兩個人的目力都利若鷹隼,目光自半空裏匯,梁辛突然出了個笑容,身形如風,竟一頭衝向了東海乾山!

就在粱辛踏入乾山境內的瞬間。乾山道的護山法陣終於動!

天地間悶雷轟鳴,整整一座乾山都迸現出刺眼的金光,遠遠望去,東海之濱彷彿突然出現了一座燦燦金山!隨即金光轉,如有實質般蜿蜒閃爍,就像炸了窩的飛蛇,從四面八方蜂擁而出,帶着幾分歇斯底里的狂怒,嘶嘶怒嘯着衝向梁辛。

梁辛把天下人間的身法揮到淋漓盡致,七道紅鱗咆哮旋轉,護在主人周圍隨着他一路衝向描金峯!

愈靠近主峯,金先,殺陣便愈凌厲。空氣中瀰漫着焦糊的味道,金光所過之處,荒草飛灰枯木化槁,粱辛衝鋒的度越來越慢,可一步一步,踏住的方向,就是描金峯!朝陽真人目眥盡裂,梁辛每一步落下。在他心中就化作一聲無常的輕笑,,梁辛一直衝到了描金峯腳下,卻突然止住了前衝的勢子。搖頭笑道:“也不過如此!”朝陽咬着牙,沉聲冷笑:“你若有膽子,就踏上描金峯!”主峯所在。是陣法最烈之處,威力比着外山範圍大了何止數倍。話音網落。梁辛突然一躍,竟真的衝上了描金峯,萬道金光霍然炸裂。可就在此刻梁辛竟然身形亂竄,畫了個大大的圈子,又轉回到主峯腳下,笑道:“你若有力氣,可以抱着描金峯來追我!”朝陽終於明白了,梁辛進乾山。本無意攻峯,他就是來戲自己的。

梁辛見他領悟了,笑的也就愈開心了:“也不全是消遣,離得近些,看得更清楚些,,老臉蒼白的很。

“另外,我還聽説九九歸一的護山法陣,一門動其他八家會同時接到訊息,繼而趕來馳援説着。梁辛的語氣裏漸漸充滿了由衷的快樂:“我就是想讓大夥都來看看,以前威風霸道的東海乾,現在變成什了!不到二十個人,一一哈哈是一座大點的飯館煦刪…你們人多”隨後粱辛再度展開身形,飛快的退出了乾山,只在身後留下了一連串歡快的笑聲。

朝陽真人有心拼命卻沒膽離開大陣的範圍,臉皮搐了幾下,過了半晌之後才徒然斷喝:“姓梁的,到底為什麼?”梁早網回到墳地,聞言有些納悶,也喊道:“你問哪樁?”

“為何不殺我?”朝陽不是傻瓜。他率領弟子追下乾山的時候,藏在土中的紅鱗現身偷襲,其實只要粱辛一個心意,葬身紅鱗的就是朝陽老道,而不是那頭丹鳳。

梁辛哦了一聲,遙遙對着朝陽老道點點頭,拉着曲氏兄妹轉身就走。同時小聲道:“咱走,不理他,憋死他!”小丫頭青墨回過頭,又看了巍峨聳立的東海乾一眼,也沒再説什麼,隨着兩位兄長離開了。

走了幾步之後,梁辛突然響起了一件事,回過頭對着朝陽笑道:“那個醜娃娃,破曉之時就已經死了!”朝陽悶哼了一聲,身子如劍得筆直,可嘴角卻沁出了一行醬紅的血跡,,梁辛眯着眼睛望向他,片亥後突然出了個笑容,誠心誠意的説了句:“保重!”三隻弟並沒在乾山附近耽擱太久,七片紅鱗重新裝回大箱子被梁辛頂在頭頂,與茶簧老闆和六爺代了幾句之後就此啓程,天黑時,他們三個已經到了百里之外的一座小鎮上。

桌子上擺滿酒菜,梁辛眉花眼笑,”天空中不時會有一道道璀璨的劍光掠過,直奔乾山方向,應該是其他八個門宗現乾山道動護山大陣,千里迢迢趕來增援。

飯館規模不上下三層都是客滿買賣興隆,北方已到寒冬不少客人三五一桌,圍着個咕嘟咕嘟翻滾沸騰的火鍋喝酒説笑,厚厚的棉門簾,穩穩當當的圈起了一屋暖意。

他們三個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分別一年,梁辛奇遇連連,説的唾沫橫飛,聽的曲氏兄妹不停驚歎。至於東海乾的背景、軲轆島的艦隊、紅鱗怪船的來歷等蹊蹺事,曲青石也想不通。

不過,對翼州的兩大奇門,機關黎、江湖何,曲青石倒另有看法:“三百年前,九龍司搬山院高手雲集。梁大人自己驚採絕豔,又有東籬、紅袍相助,苦乃山中還有九今天猿妖怪效命,實力龐大,可畢竟麾下的青衣大都是凡夫俗子,這些人要對付修士,靠的是什麼?”梁辛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示意二哥繼續説下去。

先祖梁一二,凡人之身卻有大神通。他的功法必然是一份巧合之下的機緣,這份機緣可以讓他變成強者。但無法讓所有的凡人都強大起來。他的神通旁人學不去,可潛行、機關之術,卻能傳承萬代。

聽到這裏,梁辛深了一口氣:“現在的何家潛行術,説不定就是三百年前搬山青衣必須修習的身法;現在的黎家機關術,則是搬山青衣必須掌握的土石技巧?”要傳承,還不要隱蔽,梁一二便讓當初在自己手下當差的何、黎二位青衣,將這份異術傳承給門下,把兩門奇術化作黎何兩家的家傳本領。這份用心只是為了留下一點火種。

梁辛一拍大腿,笑道:“等手上的事情瞭解,總要到何、黎兩家去轉轉。”曲青石點點頭:“要去的,梁大人的留下的東西,你總要去撿起來。”青墨總算等這個聽不懂得話題告一段落,岔開了話題,問梁辛:“這次你把東海乾打得太慘,不怕他們再去朝廷鬧麼?”梁辛滿不在乎的搖搖頭:“上一次乾山道敢鬧,是因為他們不怕我。現在沒了本錢,還怎麼鬧曲青石眯着眼睛,緩緩的點頭:“沒了牙的蛇,就是條,除非他想死的再快些説着,伸出筷子。給青墨夾了一條扒牛

梁辛轉頭望向曲青石,有些莫名其妙的問他:“你有沒有覺得,其實老大的師父,説的話很有道理曲青石略略回想了下,反問:“你是説,天道就是欺軟怕硬?。

見梁辛點頭,曲青石卻笑而搖頭:“這事你別問我。我自己也還糊塗着”青墨聽到“老大。兩個字,臉上立刻顯出了一份古怪的表情,趕忙藉着吃牛條遮掩了下,隨即又換上那副冷冰冰不在乎的神情:“柳亦那個胖子,倒是好造化。”梁辛沒敢搭腔,偷眼去看曲青石,曲老二不易察覺的對着他搖搖頭。

曲青石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小丫頭提義父定親之事,到現在還沒説過。看樣子是打算直接讓柳亦去哄去討好青墨,其他人乾脆假裝不知道青墨的心思。

這時青墨突然想起來,上次自己重傷垂死的時候,跟梁辛説過心裏話。啊的一聲驚呼之後,惡狠狠的瞪向了梁辛,低聲道:“有的話,是要爛在心裏的!”梁辛連忙點頭,心説老大都已經管二哥叫舅舅了”請登陸柑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