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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和海棠姑娘談人生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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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不要緊。可我這樓上的裝修,簡直就像跟我對着幹一樣。早晨七點鐘就來了電鑽啊各種工具的嗡嗡聲,反正折騰得你睡不着。然後,上午十點過後,就沒那種聲音了。老大,那是七點鐘啊。

我本來是夜顛倒的,結果昨天是活活被着調整作息了,睡了沒六小時,今天早上七點又來了。

燭火熄滅很久了。

居室中時不時的響起輾轉反側的聲響,諸海棠躺卧chuáng上,來回的翻身,輾轉難以入眠。

總有一些覺糾纏在心上,怎都揮之不去。閉上眼,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入睡,默默的數綿羊,一隻兩隻三隻…支數到八百多隻。

她一點睡意也沒有,無奈的睜眼,黑暗中,她的目光幽幽深遠,看着天huā發呆。

返回罪城已有三四天了。她幾天來一直都是這麼一個奇怪的狀態,真的不太瞌睡,也不太想睡,就像有什麼東西膈應着心緒中,怎都安定不下來。

“笨女人。”黑暗中,輕輕的從她的口中傳出這一句充滿懊惱的話語。阿策説的是,她真真是一個笨女人呢。

是不是笨?她也不知,不過,一名二十餘歲就成為武尊的,那大約不是笨。只是,她也許天生就不喜不善思考太深入的東西。

如果思想能具現化,你一定能看見,她的思緒海洋成了漿糊,一團亂麻的沒頭緒。

她真的很是茫然,不懂唐帝為何派她過來,她知其中一定有緣故,只是她天生就一個心眼,不像那些一身心眼的人,真的看不懂。

也許她笨笨的,某些東西,她還是心知肚明的。

一邊是老爹,一邊是王策。她夾在中間,左右做人難。

一邊是王策和北策府,一邊是唐帝和北唐。身為北唐人的她一樣夾在中間,是要未婚夫婿,還是要做回北唐人?

茫然之中,整個是滿腦子都是前幾的見聞。幾年不見阿策,就成了五氣境,這也罷了。她很為他的修為到喜憂。

王策忽然不知幾時拜師紀千敗,這就有點詭異了,也是喜事。這也罷,可他王策不知怎麼和人王等大批武帝扯上干係,這就太詭異了。

最要緊的是,這一筋的姑娘今次隱約覺,她這未婚夫婿能藐視大律皇帝,能揍大律皇帝,似乎北唐皇帝也就更加不在話下。

北策府的誕生,和自立為王也就沒什麼分別了。

晦暗不明的北唐兵變往事,重重疑點與隱情。王策和唐帝的間隙,甚至是矛盾。

北唐,大律,武帝,武神。乃至阿策,許多種種就像烏雲,怎都沒辦法理順頭緒來。

諸海棠發現真睡不着了,索xing坐起來,怔怔看向窗台,有燭台,有銅鏡,也有梳妝盒子,還有唐帝賞賜給她的人級破金劍。

一會兒的工夫,她好像想了很多,好像又什麼沒想,忽然到口乾舌燥,下chuáng去斟了一杯涼下來的茶,一點儀態也沒有的大口喝下去。

仍然很渴。

她再倒一杯,再喝掉,繼剿艮渴。

她乾脆抱僂茶壺,一口喝乾裏邊的半壺茶。渴,真的很渴。她急忙找到水缸,舀了一大瓢水灌入腹中。

渴的覺,終於緩解一點。她tiantian乾燥的嘴chún,呆呆的坐在chuáng沿。她真討厭這種滋味,為什麼許多事不能簡簡單單的呢?就像武道一樣簡單,那該有多好啊。

為什麼一定要複雜?為什麼不能像習武一樣簡單?為什麼不能是簡簡單單的好和壞,對和錯,是與非,黑與白。

好人和好人,本來該是一個陣營,本來就該在一起。為什麼不能?為什麼卻漸行漸遠?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

忽然,一個悉的咳嗽聲入耳,她慌忙的用袖口往眼睛上一抹,然後慌慌張張的出了屋子:“阿策,這麼夜了,你還不休息!”王策站在庭院裏嬉皮笑臉:“海棠姑娘,長夜漫漫,小生無心睡眠。今晚月sèliáo人,不如我們來談談人生理想吧。”

“談你的頭!”海棠姑娘直覺認為王策這麼文縐縐的説話,肯定不像好話。

蛟潔月光下,有人慌張的把濕潤的袖口往身後一藏。

有人假裝沒看見。

“你,還沒答我,為何不休息。”

“小生幾來發現,有一隻貓半夜不好好睡覺,老是輾轉反側。小生心懷慈悲,決意過來打救這隻可憐的小貓。”王策義正詞嚴,海棠妹子怒視:“你才是貓。”忽然有點臉紅,好在這是夜晚,他看不見,一定看不見。

海棠姑娘忘了,夜晚對神化高手來説,真的不算井麼。

王策笑笑,忽然站住,看着她,靂一個壞笑,徐徐伸手過去。海棠妞的心一下就亂套了,臉泛紅暈,竟有幾分奇怪的怯意:“你,你想幹什麼!”就在某人的心快要衝出喉嚨的時候,王策捻住她耳邊的一縷秀髮,覺那驟然升温的體温!”你的頭髮亂了。”某人一口氣還沒憋夠,王策又壞笑一下,解開外衣。某人的臉頓時漲紅,雙tuǐ發軟,乾巴巴,可憐兮兮的説:“阿策…你想幹什麼。”王策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點點她的腦門笑道:“你這一筋的病就是改不了,好在是我,不然,給外人看去,那我就吃虧了。”

“啊!”海棠妞兒驚呼一聲,羞澀難當的發現自家出來得倉促,居然忘了身上只有一身薄如蟬翼的褻衣了。估計這一會,早被賊眉鼠眼的某人看光了。

王策歡樂低聲笑起來,海棠妞狠狠瞪眼,俏臉紅暈像紅墨水染開。

“有一樁事,我琢磨,大約也該是告訴你了。”王策想起她睡不着的樣子,揪心一下,外表不動聲sè輕聲道:“我本以為你爹會親自跟你説的。”本來不説,是不想她太擔心,也不願她多想。這一筋的姑娘…若然鑽了牛角尖,會很麻煩。可這會兒來看,再不説,只怕也是不成了。

她沉默的,也倔強的lù一個強笑:“你説就是。”她顏sè中是一種你説什麼,我都能撐得住的堅強。

淺淡的裏氣油然bō開,形成一個隔絕的空間。王策輕聲吐出一句話:“我不是文繡公主的兒子,也不是皇帝的外甥。”海棠妞的目光中有酸楚,垂首道:“我知道,你想説,王斷大叔才是你爹。”王策木然的光景,她一頓道:“我懂你的意思,不要緊的。王斷大叔這麼好,你是應該的…”我…王策無語,這姑娘真真是想多了,也不嘴,等她繼續説下去。王策才無奈苦笑:“女人,你比幾年前要聰明瞭,可也自作聰明瞭。”海棠妞眨眨眼,茫然。王策眉心,糾結措辭,索xing開門見山:“北唐兵變發生的時候,知道吧,有人把我和文繡公主的兒子調包了。”

“啊!”海棠姑娘第一個念頭沒理解過來,然後婁一點蹦起來,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都説不出下文。

王策乾脆直言,除了武神後裔這一點,其他的陸續儘量挑選重點,儘快言簡意賅的娓娓道來。

海棠姑娘直接成雕塑了,一口氣憋了良久,才呼出來,滿是驚濤駭:“你,居然…”她思緒混亂:“居然還有這樣的過去。那,王斷大枷…”

“如果我沒猜錯,老爹知道我的底細。”王策正sè,特務老爹多半知道,而北鎮多半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特務老爹暗示過。

“能參與調包的,只有五個人。皇帝,老汪,解世銑,談季如…還有一個,你猜。”諸海棠挖空心思想了半天,好像有一點線索,又好像想不到。正要説想不到,忽然衝口而出:“我爹!”她張大嘴失態的半天合不攏,到底反應過來:“你是説,你是説…”

“當年把你調包的人,是我爹。”自然是你老爹。女人喲,你真真一筋,我都説得這麼直白了。王策猛翻白眼,聳肩:“你説還會是誰?”

“可是,可是…”諸海棠真的忽然湧入太多新東西,一時多有想不通的地方。不是説他妥利用王策來升官嗎?

王策臉,呼氣解釋:“你爹是利用我來升官,來獲得皇帝的信任。可是,你不妨換一個角度來想,一般人會想要升官,想要皇帝的信任。”

“一個探子,更加迫切的需要升官,需要皇帝的信任,才能接近皇帝,才能偽裝自己。”

“記得你爹在邊境抓住我的那一次嗎,那一次我就知道八成是你爹了。”海棠妞思緒紊亂了:“可是,我爹出賣你,抓住了你。”王策無奈的臉:“你爹這麼做,乍看似乎不好,其實對我有多少影響呢?”諸海棠忽然怔住,是啊,皇帝很寵愛阿策,她老爹故意出賣王策,挽救了當時岌岌可危的信任,卻在實質上沒給王策造成損失。

諸相如和王策是一夥的,在明知不會有危害的情況下,故意以王策來過橋,挽救信任,進入皇帝信賴的圈子,這更加有利。

“我被抓走之後,那你以為是誰放出煙huā信號,把我師父引來救走我的?”王策反問一句。

如果王策沒猜錯,當時諸相如在返回京城的路上,靠近京城,連夜潛入京城放出信號,紀千敗才出手救走了他王策。

有紀千敗墊底做後手,王策能有什麼危險?

“可是,我爹為什麼沒跟我説。”海棠姑娘大急,衝口而出:“為什麼不讓我與你真的成親!”女人喲,你這麼的xing子,要給我也不敢説啊。王策狠狠瞪她,要不是見她這次實在糾結輾轉,他也不會説。

“在你爹的立場,只能反對,必須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