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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舊情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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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君的確攀往東峯崖徑而上,準備潛及天師府後院,然在府前青松林,已被宋兩利攔住。玉天君乍見宋兩利,欣喜道:“小神童,咱又碰上了!可好可好!能否快快助我跟張美人重修舊夢,一家團圓?”宋兩利道:“一點都不好,張美人已向我説清楚,她對你已無情,希望你別再煩她!

玉兄何不另尋芳草?”玉天君道:“我不信,只要她清醒,一切自能恢復往昔,你快快把她醒就是。”宋兩利道:“她早清醍了;已事隔多年,你何必沉至此?另選她人,不就得了?”玉天君道:“不成不成,男女往,豈是兒戲,且我倆訂有海誓山盟,豈可任意毀諾?”宋兩利道:“為了海誓山盟,即要痛苦過一輩子麼?”玉天君道:“我一點都不苦,甘之如飴。”宋兩利道:“她卻痛苦萬分,何苦呢?”玉天君道:“你快把她醒,或帶我去見她,一切自會明朗!”宋兩利道:“可是她真的不想見你,要我在此把你攔下,你該知她所下之決心多麼堅強!”玉天若急道:“我不相信,快讓開,待我親自問她。”説完掠閃而去。

宋兩利急忙攔去,道:“玉兄還是忍忍吧!”玉天君仍是掙扎搶掠,然其武功雖強,但宋兩利進步更是神速。他始終末能突破防線,怒火已起:“你再無理攔人,休怪我要下重手傷人了!”掌勁已加重。

宋兩利但覺勸説無效,終決定再施展“移神換靈洗腦大法”洗去對方記憶,也好讓事情和平收場,遂猛展攝功。誰知玉天若早有防備,腦門已上銀針,正是用得“五鬼定魂針”以抗。

宋兩利道:“你倒是真的有心了!”雖對方腦門了針,他卻趁對方閃掠之際,一掌往其腳底打去,勁道直竄頭頂,硬將銀針追出,定魂術立即失效,玉天君大駭:“你當真要洗我腦子?!”宋兩利笑道:“洗了之後才會清醒!”玉天君更駭:“不能洗我腦子!”拔腿即逃,宋兩利一式“水柔指勁”若靈蛇竄,直中其背脊三處道,玉天君立即倒地,駭道:“你不能侵犯我腦子啊!”宋兩利道:“不會不會,只是稍稍做必要修正而已。”洗腦法門漸漸展開。

玉天君驚駭得尖聲大叫:“爹快來救我啊…”話末説完,宋兩利驚覺不妙。一指點其啞,道:“你爹當真也來了?!”玉天君吱吱唔唔,雖不能言,宋兩利卻受其意思,大略是“若不放開。父親一來,有你好受!”宋兩利應四力,終覺玉東皇果真在附近,且往此處掠來,登時怔詫道:“怎來的這麼怏?”二話不説。提抓玉天君即往峯林奔去,想躲藏。畢竟自己武功雖突飛猛進。然要收拾玉東皇亦非三招兩式可解決。

為免節外生枝,避之為佳。

然宋兩利方動身,後頭已傳出玉東皇聲音:“小神童莫要走,還我兒子即可,不為難你!”然宋兩利暗詫,對方怎未責怪被耍之事?道:“不成,你兒子想騷擾張美人,我得阻止才行。”玉東皇冷道:“他倒是大膽得可以,我來教訓!”身形加速掠來,一副嚴父模樣。

宋兩利應其腦門所思,當真想教訓兒子,遂止步,將玉天君丟回,道:“好好收拾,免壞了大事!”玉東皇回應道:“是極是極!”接過兒子,解開道,玉天君正待説話,玉東皇已喝道:“你怎可騷擾儀妹妹和她女兒?該當何罪?”玉天君急道:“孩兒只是想找回媳婦…”玉東皇斥道:“現在是何時刻?豈容你如此胡來麼?”玉天君道:“所以孩兒才想潛往後院,私下找阿美解決…”玉東皇斥道:“大膽!私闖後院,豈是玉家應有之行徑?要找媳婦,得光明磊落才行,方才在山下不也代清楚,還敢瞞着爹麼?”原來兩人早於山下相遇,玉天君基於父親反對,故尋得藉口,私下行動。

宋兩利道:“對對對,光明磊落,方是玉家風範,胡亂冒犯佳人,乃天下第一罪惡之事。”玉東皇喝道:“聽見麼?敢再胡來,休怪爹你於仙島,永世不讓你涉足中原武林。”玉天君道:“孩兒自遵教誨,可是不如此,怎能勸得阿美回心轉意?”玉東皇呵呵笑道:“要用愛心,犧牲奉獻,永不怨悔之決心,慢慢動對方,那才是正確方式。”幻想着和秦曉儀琴瑟和鳴,重修舊好,共遊天涯模樣,更形陶醉。

宋兩利終明白玉東皇為何態度轉變如此之巨,原是張天師已去世,情敵已除,他自可大方出擊。在全無競爭對手下。玉東皇已決定恢復往昔翩翩風采、風度,以挽回美人心,此計畫何等慎重,又豈容兒子破壞。毋怪乎其會出言教訓兒子。

玉天君仍吱吱唔唔,似未盡認同父親想法。

玉東皇斥-:“你待要成為地痞氓麼?當年張美人是如何喜歡上你?你現又變得如何?獐頭鼠目,一臉猥瑣,讓爹瞧來即甚不舒服,女人怎會愛上你!”玉天君乍驚:“孩兒當真變得獐頭鼠目?!”玉東皇冷-:“拿去瞧瞧!”隨身竟然攜帶銅鏡,以照及自己臉面、衣衫,以期保持風雅,此時則將寶鏡予兒子,態度則現高雅狀。

玉天君接過手,照得銅鏡。登覺詫訝,自己幾近半年未曾照鏡子。不知臉容竟然浮顯戾氣,已和往昔形貌有所差異,詫道:“怎會如此?!”宋兩利道:“魔由心生,且顯於外,你得好好修養,否則永遠挽不回美人之心。”玉東皇道:“小神童説的沒錯,爹乃在一夜間頓悟,決痛改前非,恢復往昔儒雅,儀妹妹必會愛上我!你也該向爹多多學習!”玉天君嘆道:“孩兒是該努力了…”不敢再照鏡子,將其還父親,心情卻甚沉重,若再此拖下去,何時才能挽回美人之心?

宋兩利應其想法,道:“只要能挽回,天長地久有何不可?不過目前唯一條件是,不能再刺你的心上人,否則會更糟、更久。”玉天君輕嘆,似有改進意思,卻滿心空虛,不知所措。

玉東皇道:“不管如何,近內。不准你胡來。畢竟天師府喪事當前,任何不雅舉止,皆甚失禮!”玉天君頷首應是,不再堅持私會心上人。

宋兩利暗喜,沒想到事情竟會讓玉東皇擺平,實省了不少麻煩。再瞧其形態、言詞以及腦門想法,想當個儒雅之人,恐也不假,遂道:“恭喜島主大澈大悟,後為儒雅之人,就此告辭!”拜禮後,即想開溜,免得對方想起欺瞞一事。

誰知玉東皇仍未忘記,急道:“小神童別走!”宋兩利暗驚,道:“另有事麼?”玉東皇拜禮:“多謝您把張天師收拾,讓我能減少對手!”宋兩利暗詫,原是對方把自己當恩人,道:“你不怪我騙你回京城?”玉東皇道:“不怪,您是為我好,希望我冷靜思考一切,再做正確處理,對麼?否則當時貿然找及儀妹妹,必定鬧得甚僵,甚至無法收拾,後來我利用此時機仔細反省,始知往昔過錯,故決心胎換骨,改變形象,重新追求儀妹妹便是。”宋兩利暗自想笑,這玉東皇的確為愛而不斷幻想,心神恐仍非正常,倒是自我編個大好理由,但如此也好,只要不再瘋癲胡來,進而強迫其保持風度。未嘗不是好事一件,至於如何展開另一追求行徑,那已是往後之事,笑道:“恭喜島主悟透禪機,並祝後有所收穫!”玉東皇欣喜道:“你能通靈,幫我算算,我和儀妹妹未來發展狀況如何?”宋兩利道:“不成不成!我若算的不準,豈非壞了你的心情,何況情一事,每時每刻皆不同,以前在仙島若算命,保證合不來,但後若有進展,再卜算,必定又是另一種結果,簡單的説,即是:人逢喜事,再算之,現在是喪事,不妥。”玉東皇恍然:“對極對極,豈有在喪事算命?下次再談!”暗呼好險,差點毀掉前程,心念一轉,道:“小神童可要跟我等一同前去奔喪?”宋兩利道:“免了,現在眾人把我當殺人兇手,豈可前去送死!你們要去,也得低調而行為佳。”玉東皇道:“説的也是,那不為難了,但你能擺平張天師,我仍不盡!”再次拱手虔誠拜禮。

宋兩利暗自苦笑。此殺人兇手之名恐難除去了,道:“深夜不便奔喪,兩位請回吧,明再上山如何?”玉東皇恍然道:“是極是極!那來再見!”終拜禮後,引領兒子退去。

宋兩利暗噓口氣,總算暫時擺平難纏情事。見得夜已深,亦尋往附近山亭,留坐休息,以度長夜。

清辰,玉東皇立即引領兒子前往天師府祭喪。

他乃表現一島之主,翩翩風度,未再多作其他不雅舉止,倒讓天師派頗為詫異,就連秦曉儀亦覺對方雖含情脈脈瞧着自己,卻未似以前死纏活纏,讓自己難堪,心念突起:“難道他會遵守三年不侵犯之約麼?”雖難肯定,但暫且渡過喪期再説。

玉天君則找機會尋張美人訴情。誰知張美人卻避若蛇蠍,她且喪服在身,玉天君怎敢死纏,只能不斷示意,然在得不着回應後,唯有暫時放棄,一切等喪期過後再説,至少張美人未再斥喝自己,總是好兆頭,希望後發展漸漸順利。

張美人豈不想斥喝,乃喪事在身,不能罷了,然她見得玉天君舉止較為正常,暗忖:“莫非宋兩利在他腦袋動了手腳?一切看來好似解決泰半?”至於那末兩利竟然未再現身,她偶爾瞄向廳外,總覺那廝正在窺探,如其能應,遂暗中斥道:“連你未來泰山大人喪禮都不參加麼?”宋兩利的確窺於附近,應此事,乾笑道:“哪來泰山大人?他要砍我腦袋啊!何況我是大凶手,這一現身,什麼葬禮全完了。”張美人知天師派已容不下對方,暗斥:“讓你躲過今天,躲不了後!”想及女兒已認他當乾爹,此生永遠難纏難解,竟也得意。

宋兩利暗自叫苦,然命運安排,多扯無益,唯把玉東皇父子看緊,且渡過喪期,一切差為是。

張天師乃道家三大掌門之一,故其喪禮,道家各派掌門皆親自前來。除了隱仙派陳千夢、麻衣派曹文逸兩人一路並肩作戰至此外,天台派鍾修臣、靈寶派葛生,甚至茅山派方虛默亦親赴龍虎山。

方虛默且以國師自居,竟也贈來金匾一面,寫着“道尊師範”四字,且署名國師方虛默等字,瞧在天師派眼中,實非味道。然張朝英不想失之以禮,仍收下此匾,但只暫置內殿,待後火化便是。

方虛默並未在意,他目光卻不斷勾向秦曉儀,且故意行前安。一句句節哀順變,説得玉東皇頗為吃味,若非大庭廣眾,且保持風度下,他早過去興師問罪。

原來方虛默早年亦暗戀秦曉儀,只是他當時並非掌門,武功又差,相貌、身材、人品皆無法與張天師及玉東皇比擬,故秦曉儀始終末正眼瞧他一記,就算此時亦是如此,方虛默視此為畢生恨事,好不容易捱得張天師去世,玉東皇心已瘋,他且攀上國師位置,正是博得佳人青睞機會,他豈肯放棄大好時機,故專程趕來,説是奔喪,倒不如説是為追求佳人而來。

宋兩利暗忖,秦曉儀的確甚美,且雍容華貴,雖近四十,然瞧來和張美人形同姊妹。幾乎未曾老化,甚至多了一股成風韻,實若絕世美女,難怪玉東皇、方虛默為其所,看來另一場追逐、拚鬥勢所難免。唯秦曉儀一向事夫甚忠,她會改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