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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靈法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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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正和蔡京、王黼,米友仁正於萬歲山羲之亭欣賞古字畫。

瞧得一幅幅先朝墨寶字畫,趙佶説不出暢快,道:“見着王右軍墨寶,總入無上妙界,實如梁武帝所贊之:‘字勢雄逸,如龍跳天門,虎卧鳳闕。’實是妙絕天下,朕之瘦金體與之比擬實差之甚遠!”蔡京道:“皇上字體已自成一格,迭見風雅,見形見骨,必能傳後世,乃一大宗師也。”王黼暗斥蔡京七老八十仍馬仍不斷,自也不能弱了威風,道:“聖上信手揮來,筆堅字奪,似若晝龍點睛,只只飛去,看似美妍媚,卻藏鋭利剛健,生動綺巧,又冷峻雪美,實已窮筆法之妙,盡文采之風華,當今天下無人能及!”趙佶聽得哈哈暢笑:“妙哉妙哉,王卿説的朕飄飄仙,當真以為自個已是書仙了呢!”王黼道:“臣句句肺腑之言。”趙佶更笑不合口,直道瘦金亦是一體,該可稍稍傳。

蔡京想不出貼切形容詞,只能暗斥馬。雙相暗中較勁,可見一斑。唯一旁米友仁談笑以對。

趙佶隨又走向素有米癲之稱之米芾所書之蜀素帖觀去,嘖嘖稱讚:“米卿之書法亦是宗師之格局,直若這蜀素一句‘青松勁姿陵霄’形容得最為貼切不過。可惜他已飛昇而去,友仁你得遵承衣缽啊!”米友仁乃木芾之子,文采風華,早已繼得父親真傳,居大學士身分,趙佶愛屋及烏,對他亦十分寵信。米友仁自是恩以對,道:“微臣一向以父親為傲!”趙佶笑道:“甚好甚好,當年他不但書法了得且愛古玩、書畫成痴始變得半癲,他鑑定功夫更是一,又如蜀素帖,且寫在蜀綢上,十分特別,他對收集絹綢更具內行,朕看你也學得神髓,將來鑑定工作便予你了。”米友仁拱手道:“微臣必全力以赴。”趙佶笑不合口:“甚好甚好!想及你爹,朕倒想及趣事實是妙絕,米癲看上此硯卻以藉口作畫獲得!”趙佶道:“當時他且摸着寶硯向朕説願以此硯畫一山水,足平生,朕自是答應,結果他如何呢?呵呵!竟然吐得口水入硯,朕自驚訝想斥他,你爹卻名堂多了,他道:‘古有張籍將子美詩篇焚為灰燼之,名曰滌腸,以增高雅,臣以唾涎作畫,將更現靈氣!’朕聞之又能如何,便讓他作了。結果他倒落筆如雲煙,畫畫更顯靈,只是朕一想及口涎之事即覺不舒服,終把那硯賞予他了。”王黼道:“寶劍贈英雄,玉硯賞雅士,皇上慧眼靈心。”蔡京暗道又是馬

趙佶暢笑不已:“是有點風雅靈心,但只一次,諸卿可別再耍此花樣,有點惡啊!”米友仁拱手道:“實是冒瀆聖上,臣罪該萬死。”趙佶笑道:“若此便死,哪還見得奇畫墨寶呢!”眾人會心直笑。隨又談及張旭狂草書,尤以杜甫形容“張旭三杯草聖傳,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最為貼切。

正談論書畫之事,何等風雅,童貫卻匆匆奔來,見及趙佶即拜禮,急道:“皇上應將宋兩利通緝全數撤去!”如此突兀來事,不僅趙佶,連同蔡京、王黼皆驚。

趙佶頓顯不快:“怎才降旨不到兩天便要收回,朕之顏面安在!”其實乃以童貫命令口氣向自己説話,最為不

童貫道:“小神童已顯靈,方臘事跟他無關,請聖上明查!”趙佶冷道:“怎全是你在説話,請奏者是你,現又變卦,叫朕如何能服人!”童貫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趙佶斥道:“你在説朕錯了麼?”童貫一愣,趕忙下跪:“錯在微臣,尚請皇上賜罪!”趙佶冷道:“下去下去,查明再説,如此莽撞,枉朕賜你軍權!”童貫急道:“臣罪該萬死。”趙佶道:“去吧,沒見着朕在賞字畫,明兒再奏不成?”童貫應是,千認錯萬自責方退去。

蔡京卻覺事出有名堂,童貫一向謹慎,怎突然如此?

趙佶被騷擾,已無雅興,匆匆走下羲之樓,行往攬月亭,太監備得香茗,蔡京、王黼、米友仁賜坐。喝得幾口,趙佶方道:“怎麼回事?小神童怎會顯靈?又到底顯何靈?林師父兩次顯靈失敗,小神童會靈驗麼?”蔡京有意收拾林靈素,當然不能附和,道:“恐是耍小手段,登不了大雅之堂。”王黼道:“可謂張(虛白)師父探卜狀況,必一清二楚。”蔡京道:“臣亦覺此事先查清再説。”趙佶道:“就此辦理,然後呢?要是屬實,難道當真要收回聖旨?”蔡京道:“萬萬不可,畢竟聖諭怎是兒戲,旦等風聲漸小時為之,方不致損及皇上威名。”趙佶道:“朕亦如此盤算,童貫真是莽撞。”王黼道:“臣以為可另用方法。”趙佶道:“你説。”王黼道:“此事因童太師而起,應讓其自行處理便行,若有錯亦應讓其自行肩挑,畢竟枉人命亦非天道,能避則避,倒是一事和聖上有關,只為了方臘之亂,江浙應奉局、化石綱全廢了,官員亦罷免,結果只是一場虛驚,實有損朝廷顏面,如今方臘已伏誅,聖上該可重新設立,只要歸臣所掌管,任誰還敢説話麼!”原是風馬牛不相干之事,他卻為對付蔡京而乘機上奏,趙佶最喜奇石異物,當然聽得入耳。

趙佶領首道:“便由王卿負責掌理。”王黼登時拱禮謝恩。

蔡京暗自悶呃,自己原想奏掌應奉局,誰知給搶了先,也罷,得將來另尋機會再説,倒是童貫勢大,得罪不得,遂替他美言幾句,直道應找張虛白瞭解狀況,畢竟將軍並不懂靈法。

趙佶已甚心煩,請奏聲一一照準,已想開溜前去私會李師師,一解思慕之情。米友仁不介入政爭事,既然趙佶已去,自己亦找理由告退,剩下蔡京、王黼二人。外表仍一團和氣打哈哈,心頭卻盤算如何鬥倒對方。

童貫並未離去,而是躲在附近竊聽所言,但覺兩相尚不敢背叛自己,始現身討論事件。

兩相見其現身,先是一楞,隨即拱手拜禮,客套一番。

童貫道:“我當真可能中?”蔡京道:“林靈素多少懂得靈法,防他一下亦是應該。”王黼道:“張先生即在附近,請他前來瞧瞧,一切自可真相大白。”童貫道:“要是真的中,那通緝令是否該解?”王黼道:“若能治癒,何需解去?張先生靈力應不差,何況憑太師地位,解或不解全之在手。皇上且説不管,故應無顧忌。”童貫道:“説的也是!”立即下令去請張虛白過來。其實,他們思考或可找陰陽師父幫忙,然師父卻一去不回,讓他頗為不便,卻從未想過師父已被修理而重傷難動。

張虛白已受邀前來,年約四旬,頗見儒家風範,長髯俊逸,仙風道骨,徽宗賜封“通元衝妙先生”道家稱為“醉賓”原稱其有呂賓外貌,卻喜飲酒,故得其名。

其雖道-司徐如常引薦,蔡京、王黼認可,卻也保持中立不偏,對於林靈素則平常心以對,林靈素所指其手段多端,張虛白一笑置之。

蔡京、王黼想尋接替神霄寶殿住持之人,乃不多言,不壞事只佔個位置即可,至於靈不靈皆在其次,當年林靈素亦聽話,誰知後來卻變自大得離譜,自是受及排擠,故兩相對張虛白仍是以禮待之,畢竟此時仍未見利害關係,犯不着多樹敵人,何況他乃用來對付林靈素最大利器。

雙方以禮相待後,張虛白始替童貫檢視,先探其三魂七魄,仍全部留在身軀未失。

再檢眼睛靈窗,亦未遭攝跡象,終疑惑:“太師當真覺得異樣!”童貫既封太師,地位尊ㄍ高,多人稱之,他雖喜將軍名銜卻也不排斥。

童貫道:“總覺宋兩利影像深入腦門,急於替他解除通緝令,先在書房突地中般亂舞,醒來即覺不對勁。”張虛白道:“可有人見着?”童貫當然不能説出魚景紅,道:“守衞見着,並喚醒。”張虛白道:“素聞小神童通靈大法天下無雙,待在下為你尋靈試試。”説完拿起靈符焚而起,隨又拿出攝魂鈴搖晃不斷,漸漸進入靈界法門,且應童貫腦門種種,終發現他和女人鬼混,宋兩利卻衝入施法,只因其只達天眼通(即陰陽眼),未達佛眼通境界,故只能窺及陰陽界,連魚景紅亦只是淡淡女體影像,窺之不清,至於宋兩利則俱佛眼通,法像卻是鮮明。

張虛白怔心道:“大師當真受攝了。”童貫臉大變:“怎會?!我一向完好如初。”張虛白道:“靈界層級有高有低,受攝者亦分輕重,有的神魂顛倒,有的不痕跡,太師乃屬後者!”不只童貫驚懼,連同蔡京、王黼皆口水,摸摸腦袋,不知是否中而不知?

童貫道:“可有解?”張虛白道:“看似輕微應有解。”拿出靈符一道,予童貫“每一時辰念一遍,三後應可解去!”童貫接過手,拜謝不斷。

蔡京道:“先生可否查查老朽是否受攝?”張虛白道:“應無此徵兆吧…”但為麻煩,仍往蔡京及王黼攝去,不久回話:“丞相完好如初,恭喜。”蔡京、王黼放心不少。

童貫冷哼:“宋兩利這小妖道竟敢對我施法,留他不得,先生可有法子能治他?為大宋安危,你得全力以赴。”原想命令對方,但臨時改了語氣。

張虛白道:“他也未見得多厲害,太師毋需忌諱,只要他若清白,還他便是,兩相爭鬥,徙傷和氣。”自知鬥不過宋兩利又不想讓童貫等人糾纏,故説此話,畢竟他素知三人私心誤國,終惹是非,然在宮中又不能不理,只能以道為引,一有機會便指點,若無機會則順應天命,明哲保身。

但聞宋兩利並不厲害,童貫膽子已大,冷道:“是該還他清白。”卻絞盡腦筋想報復。

張虛白但覺無事,業已告退離去,方行百丈,即取際小葫蘆咕嘟喝它一大口,欣笑道:“常聞小神童亦好此道,哪天該較量較量!”長笑而去。

童貫盯向蔡、王黼兩相,冷一笑:“通緝令不必撤,且等他二次上門,立即收拾,兩位有何意見?”蔡京道:“太師高見,此子狡滑,不可多留。”王黼道:“既不能用之則舍之,且捨得毫無痕跡為妙。”童貫冷笑不斷,宋兩利下次敢來,必叫他死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