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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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人回來,便忙着預備禮物,選擇好子。
盛畹得了消息,託辭有事,回家去了。
在十來天中,一切都辦得妥當,就只等臘月十五這一天娶新娘過門。
南枝當然是滿心快樂,便是盛畹也自暗暗得意。
看看到了臘月初三,古農已是趕了回來,大家聽説浣姑娘抵家後人甚平安,各各喜形於。
南枝跑去告訴盛畹,盛畹卻因為吉期在即,已不便過來查家,巴巴地把古農請去,問了一路情形,心中十分歡喜。這時候,她才心安意寧的等待着做她的新娘。
十五這一天,查家懸燈結彩,大開筵席,馬龍車水,熱鬧非常。
老太太嘻着一張笑口,看了南枝,又看了盛畹,樂得不得了。
夜闌客散,一對新夫到老太太屋裏請過晚安,回去屋裏,想起浣青一點好處,便都灑了幾行眼淚。
房內鴛鴦戲水,錦被掀波!只是宵苦短,轉瞬天明。
臘月十八這一天,因為老太太不願意常壽過於鋪張,吩咐古農,親友臨賀,一概謝絕。
老人家脾氣本來不好説話,菊人等也就不敢違拗。
早上,老太太受過一家子跪拜後,便教南枝去請華姑娘的母親華老太太王氏過來。
菊人盛畹陪着玩了一會紙牌,卻已是中午的時候了。
老太太教玉屏出去傳命開飯,這裏便散了牌局,隨便談了一些家常,就都到堂屋上來坐席。
大家讓王氏坐下首位,王氏十分謙遜,不肯歸坐。
老太太笑道:“這是會酒,親家太太應該坐首位的,而且這一晨又沒有外人,太客氣了,大家都不自在。”菊人幫着勸了半天,王氏只是堅執不肯。
盛畹笑道:“媽,還是您坐下罷,您只管客氣,大家就只好陪着您站住了。”説着,硬過去把王氏納在椅中。
於是老太太坐了第二位,古農和南枝,菊人和盛畹上下打橫陪着。
吃過幾杯酒,老太太看住華姑娘笑道:“這兩天,你濃妝豔抹起來,真的美麗極了,平常打扮得太素淨,倒不這樣好看。”盛畹含笑不語,南枝道:“她今天還想換上一件大青緞的皮褂子,我以為太秦,所以不教她穿。”王氏笑道:“她在家裏,那一天我不勸她幾次説:女兒家不應那樣愛素,她總不當我是話,現在可該有個人管住她了。”南枝聽了,目不轉瞬的看住盛畹直笑。
華姑娘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側着頭看着地下。
菊人一拍她的一肩膀笑道:“你一個是,拜石有時具袍笏。”又伸手借住南枝嬌笑道:“你一個是,看花無處不神仙。這副對子,我明天繡起來送你們好不好?”老太太問道:“什麼對子,我聽不清楚,你再念念。”菊人笑着,便又説了一遍。
老太太笑道:“好對子,你一定要繡出來呀。”回頭又對王氏笑道:“他們倆一個姓石,一個姓華,這叫做花石良緣。”王氏也笑道:“真的什麼事都有預兆,看他們倆像是註定的一對夫了。”老太太聽了大樂,於是接連的敬了王氏幾杯酒,大家一陣歡笑。就都喝得有些醉意了。
王氏帶看幾分酒,便不似剛才那樣拘束,她忽然看看老太太道:“盛畹八歲到我身邊,好容易捧鳳凰似的捧大了她,現在她有了婆家,我真歡喜不過,可憐她…”説到這裏,卻哽住了咽喉,滴下兩行眼淚。
大家聽了她的話,再看她這一個樣子,也糊塗了。
盛畹急忙説道:“媽,這些事不要説它了,您老人家喝了幾杯酒,就喜歡多説話。”王氏抬手拭乾淚痕,強笑道:“我想,明天預備便飯,要求姑老太太賞臉賜光,託你們夫婦替我勸駕早發。”回頭又對菊人説道:“大少,你應該還不至看不起我,明天你要特別早點過去的。”菊人欠身笑道:“我一定奉陪。”王氏聽了便站起身來,説道:“酒多了,家裏還有點事,恕我先走一步吧!”大家看她不大自在,不敢挽留,只得退席,讓她洗過臉手,喝口茶,送她上轎去了。
王氏走了以後,大家央着華姑娘,要她解釋王氏所説的話。
盛畹只是含笑不語,迫得緊了,華姑娘便眼淚瑩瑩,悽然涕,大家都知道其間必有説不出的隱情,也就不肯多問。
第三天午飯時候,老太太帶着南枝夫婦和菊人,不用轎子,一羣人步行來到華家。
王氏了進去,執禮甚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