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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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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婆婆把手中一盤子筷兒杯兒匙兒碗兒一件件排在桌上,拿酒壺滿滿的給賊人斟一杯酒放下,拜拜手説:“王老爺,不成敬意,請多喝兩杯。還有兩件菜,我們沒得空,等一下再來聽你的吩咐。”張老頭説:“是,爺,我這就來。”説着,他又哈走了。

張婆跟着跑,跑着叫:“蘭花兒呀,要懂得一點規矩啦!”姑娘呶着小嘴巴悄聲兒説:“真討厭,我不懂規矩。”她氣憤憤的去張極對面坐下了。張極看看對面人,又看看杯中酒,笑道:“好酒,你不喝?”説着,搶過酒壺給姑娘面前倒了酒。

姑娘動也不動,慢慢説:“我那裏敢喝,喝還不是找死…”張極笑道:“找死我也不來了。”姑娘也笑了。笑着説:“你比我嗎!你是天上麒麟我是地下螞蟻呢!”説時她垂下脖子拿手帕擦左手中指上銀指環。

張極道:“什麼花樣的戒指?”姑娘道:“看吧,我還能有好東西?”邊説,邊褪下指環往桌上一拍,指環急溜溜的滾落地下去了。

張極立刻蹲下去找指環。姑娘身子不動,拿手上手帕一角浸在面前酒杯裏。

賊人戀着桌底下姑娘的一雙小腳,姑娘手帕上藥從容化在酒裏面。

等到賊人找到指環藏在身上,姑娘也就收起了手帕。

賊人站着笑,笑着説:“這指環好樣子,送給我啦!”姑娘搶起來,趕過去嚷:“還我啦,你這壞…”張極笑道:“不要鬧,還你的,你喝乾我這一杯酒。”姑娘一跺腳,拿起賊人的酒杯,恨恨地説:“你是不是要陪我一杯?”賊人飛快的伸手搶過姑娘那邊一杯酒。姑娘手上杯剛碰在嘴邊,賊人就把姑娘的藥酒灌下肚子裏。

姑娘飲了乾杯,賊人説聲:“好酒量!”忽然他打個踉蹌,叫起來:“狗孃養的,你…”叫着,他向間扯出一條冷森森軟如棉的緬刀,猛地一拍桌子,那條刀立即硬。

姑娘摔去酒杯,燕子穿簾,飛到草堆上出長劍。賊人着刀逕奔角門,門是頂上了,翻身作勢就待上屋,姑娘一隻劍潑水似的裹上前來,賊人只好咬着牙揮刀應戰。

一來是賊人身體雄壯抵抗力太強,二來是那藥放得久了藥較緩,所以賊人使動手中刀兀自十分了得。

姑娘曉得緬刀厲害,她的劍着着藏鋒,處處斂刃,一個回合還,她就有點支持不住。

這時埋伏鄰巷牆腳下的玉奇和菊冷,聽見了聲息,雙雙跳上牆頭。

驀地對面人家屋頂上騰起的人影像一縷灰煙,這縷煙直到這邊院子裏,一聲叫:“蘭妹妹退下!”玉奇定睛看,來的正是賈姑娘。

賈姑娘一身銀灰短裝,赤手空拳疾取張極,不容人看清她的手法步法,猛可裏一掌拍落緬刀,右手起兩個指頭便把敵人點倒地下。

姑娘立刻從帶上解下一捆細繩,笑着叫:“菊妹妹,蘭妹你們兩位來!”菊冷從牆頭上滾下來,快樂得像一條小鹿,跳着叫:“姐姐,姐姐,我要拜你一千拜。快告訴我你的芳名。”叫着,她認真的拜倒地下。

賈姑娘急忙拋下繩子,一把抱她起來説:“三妹,我叫鳳至…趕快把賊人捆上,我帶來的是鹿筋,當心他會骨法。”回頭又看住站在一旁發怔的玉奇説:“玉哥哥,快去通知官府,從速上趙家抄查賊人行李,那些薰香毒鏢各種毒藥是頂重要的證據。我是不能陪你們到案的,你們到公堂上一定要沉着,有禮貌,絕不可任情任

我希望刑部大人別用嚴刑迫供,另想辦法教賊人吐實,這樣才與梅姐有利。梅姐姐出來替我問好,告訴她這回事全是蘭妹妹功勞,難為她受盡了賊人閒氣。你們辦事吧,我這就走啦!”説着,她輕輕的推開菊冷。蘭韻趕着叫鳳姐姐。鳳姐真像一隻銀鳳,卷地一陣風,鳳飛去了無影無蹤。

菊冷撲着兩邊手説:“這才叫本領,像我們兄妹所學的還成話?”蘭韻叫:“哥哥,你還呆望什麼,去報官啦!”玉奇嘆口氣,喃喃自語:“人樣花枝,神仙中人…”菊冷笑道:“不怕,不怕,我要神仙下嫁!”蘭韻笑道:“哥哥,傻什麼呢,我保管人總是你的。”玉奇大喜,趕着問:“四妹,她對你講過什麼話嗎?”蘭韻笑道:“前天晚上我們談個通宵,什麼話都講,可是人家不讓告訴你。現在也不是聊天的時候,你快走啦!”玉奇這才跳牆走了。

這當兒張老頭夫也趕到了,大家手忙腳亂把張極用鹿筋繩捆成一隻大粽子,外面玉奇已經帶着一批做公的在叫門了。

松筠辦事非常認真,他今天下午得了玉標統玉堅的密報,一方面託人轉求崔總管奏知皇帝,一方面行文各有關衙門,約請三更天會審重犯。

二更天過後安定門大街就派出兩班人馬,一班是札委委員上趙公館搜查賊贓,一班是捕頭班兒埋伏張家酒店前後等候解賊,所以玉奇一出去就能夠把人帶來。

刑部大堂上列坐的官兒有大內崔太監,九門提督安魯…犯人解到時兀自呼呼大睡,大牢裏請出梅姑娘認明無訛,玉奇便教拿桶水來澆醒賊人。

片刻工夫,張極睜開怪眼,看面前地下排着他的兵器,薰香噴筒,毒藥鏢,各種毒藥…一旁站着的是蘭花兒和一位更漂亮的大姑娘。

遠遠處板凳子上又有一位美婦人陪坐着華梅問,想一想心裏都明白了。

賊人本來極端狡猾,懂得暫時應該怎麼樣不讓身上皮受苦,長笑聲裏他把全案詳情細節來個痛快招承。

最後他又提到賈鳳至姑娘,説姑娘是個奇女子,要不是她出面幫忙,蘭韻的騙局也還是不能成功。跟着他就用嘴咬着筆頭畫下口供。

崔瀛老太監立即告辭,飛馬回宮面奏皇帝去了。

在理説到了這時候松筠可以結案退堂,犯人也一定要歸押。

但這位大人算定賊人所以直供不諱,不過企圖避免受刑準備越獄,再來又怕福三金珠趙砥海一班人設法營救,同時也料到皇帝對此案將有什麼樣旨意,因此他就非等上諭下來決不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