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赤着上半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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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這御道口的半空中已經飄滿了胡國狼旗,無數的胡騎湧入皇家獵場,大地似乎都在搖晃着,湖邊的天鵝驚飛沖天。
忽然鳴號伴隨着鼓聲響亮天際,在騎兵之後是五人一組,肩膀上扛着鳴號的儀仗隊,鼓車一排排的開入御道口。
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步兵。騎兵在御道口分兩排,一直排到圍場,高舉手中的彎刀,凝視着御道口,呼喊着:“萬歲!萬歲!萬歲!”那步兵則是把整個皇家獵場圍了個圈,胡人的軍威實在叫人不敢小看。
這時,在御道口探出了兩騎,其中一個是雅特書生打扮的年輕人,這不是王立文是誰?他一大清早就被身邊的鋭騎督統博爾特給拉來了,今天是胡人的狩獵盛典,而王立文又是當朝太后點名要來的人,博爾特怎敢怠慢。
博爾特看着胡人的軍威,面帶得意之道:“文王,你看我胡國的軍威如何?”王立文看了一眼博爾特道:“不錯。”博爾特瞥了王立文一眼繼續道:“比起雅特來又是如何呢?”王立文早就知道博爾特會有此一問,便笑道:“各有千秋吧!”博爾特顯然不滿意王立文的回答,道:“那為何貴國會盡失這關外十州之地,留下‘龍翔之恥’的笑話?”王立文對這帶有明顯挑釁意味的話並不在意。
只是看着那些胡兵道:“本王在龍翔關見到的守軍並不比貴國差到哪裏去。”博爾特臉一下就沉了下來,眾所周知胡國與司馬遠威手是勝少負多,天佑帝駕崩之前就曾大敗而歸。
“皇上駕到。”王立文不由的轉頭望去,只見數個傳令兵,騎着馬一路奔來,手中揮着胡國的皇旗不斷的呼喊着。
頓時整個御道口的胡兵都跪了下來,只見在這傳令兵的身後,浩浩蕩蕩的開來胡國皇騎營,在他們的身後則是儀仗大隊,接着是一頂巨大的轎子,這頂轎子由三十多人扛着,周邊兩排太監與宮女伺候着。
奇怪的是這些太監個個好像沒睡醒似的,臉上居然還有鬍子,而這轎子跟雅特皇朝的龍轎不同,這頂轎子其實就是個半開的房子,門前則掛着一道窗簾,讓人無法看清裏面的情況。
在這頂大轎子的後面跟着胡國滿朝文武,和皇室宗親。長樂公主騎着一匹白的駿馬,此刻她已經換了一身的戎裝,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看了就叫人想入非非。長樂的目光一直落在王立文的身上。
除了長樂之外,人羣中還有一雙眼睛盯着王立文,此人就是與王立文有一面之緣的黃鏡。他的目光中卻帶着點莫名的關懷之情,泛起了慈祥之,博爾特趕緊翻身下馬,跪在了路邊。
王立文則依然騎在馬上,注視着那頂大轎。王立文與其它胡人的身分不同,既是使臣,又是雅特文王,不可行跪拜之禮。
那頂轎子開到王立文的身邊停了下來,博爾特趕緊三呼萬歲,然後瞥了一眼王立文,朝他使了個眼,那王立文當作沒看見。轎子裏傳出一個如黃鶯般的女聲:“你就是王立文嗎?”王立文笑着點點頭道:“正是在下,見過太后。”然後王立文坐在馬上作了一個揖。在這場合裏,能率先開口説話的當然是這胡國瑞和太后了,瑞和皇太后語氣一冷道:“見了本宮為何不跪?”轎子周圍的胡兵們一聽立刻拔出了彎刀,氣氛驟然緊張。長樂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而黃鏡卻是面帶微笑。王立文沒理會眾人,面不改的道:“我身為雅特使臣,只跪本朝天子。”瑞和咯咯一笑道:“你倒特別的,好!本宮就賜你御前免跪。”然後她輕聲的道:“起轎!”龐大的儀仗隊繼續朝千里松林進發,王立文和博爾特跟在後面。博爾特瞥了一眼王立文,不知為何,他眼中殺機忽現。千里松林按地形和禽獸的分佈,劃為七十二圍。
每次狩獵開始,都由管園大臣率領騎兵,按預先設定的範圍,合圍靠攏,形成一個包圍圈,並逐漸縮小。
頭戴鹿角和麪具的胡兵,隱藏在圈內密林深處,吹起預先備好的長哨,模仿雄鹿求偶的聲音。
那雌鹿聞聲趕來,雄鹿也為奪偶而至,其它的野獸則為食鹿而聚攏,等到騎兵的包圍圈縮的很小,野獸非常密集的時候,大臣們按慣例便會要求胡國皇帝首,眾皇子、皇孫隨。
然後是其它王公貴族騎,最後是大規模圍,然而今趟不同往常,年僅十歲的幼帝當然不可能首,而眼下首之人就會有取而代之的嫌疑,誰都不想成為眾矢之的。王立文並不懂得胡國人的規矩,便問身邊的博爾特道:“怎麼還沒開始?”博爾特腦中靈光一閃道:“文王,你可以去試試。”王立文一呆道:“我?恐怕不合適吧?你們胡國的光陵王與順王怎麼不來參加?”博爾特道:“光陵王近忽然告病,在樂州修養。順王領兵在外,沒有召見不得迴天京。”王立文心下一凜,在這個關口兩位實權人物都沒到場,實在值得推敲。
博爾特見王立文不上鈎,正想再説什麼的時候,身後馬欄中忽然傳來喧鬧之聲。博爾特臉一變,在這個時候吵鬧不就等於是找死嗎?看博爾特的臉好像不殺兩個就很難過似的,眾人也都疑惑的望着馬欄。
這時,一個胡兵匆匆來到那頂大轎之前跪地道:“稟告太后,那‘馬王’忽然野大發,誰也無法制服,請太后定奪。”瑞和皇太后慢悠悠的道:“把那匹馬給本宮拉上來。”胡兵領命而去,那些武將的雙眼都放着光,博爾特更是擦起了雙掌。王立文不解的道:“什麼馬竟然能號稱‘馬王’?”博爾特道:“你們雅特人可是沒福氣一睹‘馬王’的風采,這是在胡國草原上僅有的一匹馬王,名為‘追風’,聽説能‘行走如風,馳域飛塹’。
更難得的是這馬具有靈,一旦認主將會誓死追隨牠的主人。我胡國開國皇帝就曾經馴服過一匹,他之所以能馳騁沙場,打下了我們胡國這萬里山河,他下的‘馬王’是功不可沒。”王立文一聽,好奇之心頓起,忽聽一聲嘶鳴,只見一匹火紅野馬被十多個胡兵從馬欄里拉了出來,這馬比一般的馬足足高了半個頭,通體的火紅,不見一絲的雜,馬鬃猶如層層波。
忽然野馬揚起了前腿,數名胡兵立刻被踢倒,有幾個當場斃命…仰空長嘶,給人一種不敢侵犯的覺。
那些個胡兵頓時猶豫了不敢再上前,追風馬驀地野大發,掙了胡兵的捆綁,朝眾人飛奔而來。
周圍的胡兵立刻舉起長矛護住眾人,追風馬眼看就要撞上長矛,忽地一個急轉,便朝後奔去,但是胡兵已經把追風馬給圍了起來,追風馬無奈,一直在場中繞着圈,胡兵們也不敢冒然向前。
瑞和皇太后從簾布之內走了出來,這位胡國太后身穿一身的臍勁裝,掛彎刀,薄紗蒙面,身材高挑,豐腴柔婉,一雙深泓似的藍妙目顧盼生輝,薄紗下的瑤鼻櫻卻也隱約若見。
更妙的是她的頭髮竟是金的,陽光下金光燦燦,典型的西方金髮女郎。眾人一時都愣了下來,被這傾城的容貌所陶醉。王立文也是心驚不已,這位胡國太后居然如此年輕,看上去最多也不過雙十的光景。
忽然,王立文想起草原上那蒙面黑衣人的話,這胡國真正掌權的是一位足以令任何男人為之傾倒的女人。
而眼前這太后幾乎完全符合這句話。瑞和皇太后口中鶯聲嚦嚦的道:“哪位能降伏這匹野馬,本宮就將這馬相送。”眾人聞言都不由的喜上眉梢。
特別是那些武將們更是躍躍試。追風馬是草原上的至寶,原本是送給胡國皇帝的御馬,今次瑞和將牠出讓,怎麼能不令他們動。博爾特第一個站了出來,他走到瑞和皇太后的面前,跪地道:“太后,臣願意一試。”瑞和點了點玉首道:“督統請小心。”博爾特看着瑞和皇太后的雙眼有些發熱。眾人給博爾特讓開了一條路,他去上半身的衣服,出兩塊結實的肌,虎背熊的甚是強壯。瑞和皇太后看着,美目中也是閃爍不定。
追風馬看到博爾特只是嘶鳴了兩聲,然後便不再搭理他。博爾特雙眼緊盯着追風馬,忽然一個箭步便衝了上去,身子一躍就跨上了馬背。這胡人不愧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民族,上馬的工夫很是練。博爾特見追風馬依然呆立着不動,便以為降伏了這匹野馬,面帶得意之。
忽然,追風馬揚蹄狂奔起來,剛跑十幾步,忽然又猛的站住…前蹄懸空,後腿直立“嘩啦”一下,把博爾特從牠的背上掀翻。
博爾特一個不注意,跌了個狗吃屎。圍觀的人當中,有不少摀嘴偷笑。追風馬開始不斷的跑動,博爾特在地上一翻,便藉機抱住了追風馬的脖子,整個人側在馬肚上,這是胡人最為常用的馭馬術,伺機再上。
追風馬好像看出了博爾特的意圖似的,忽然一躍而起,然後順勢揚起了頸脖,博爾特又被摔了下來,躺倒在馬前。追風馬順勢就要往下踩,博爾特立刻一個側身,連滾了幾下,才躲過這致命的一擊。他回頭看看。
只見追風馬的雙蹄已經深深的跺進了草地之中。博爾特不由的嚇出了一身冷汗,臉蒼白,剛才要不是他及時躲避,小命就玩完了。
博爾特在幾個胡兵的攙扶下狼狽的離開了,這時,從人羣中跑出個黑臉大漢,此人的身形魁梧,比博爾特高了一個頭,赤着上半身,口上還有幾道刀疤。這人在瑞和麪前一跪道:“臣庫勒前去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