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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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晨沒有料到,早前所認為極為偏的原仲軒居然這般好糊
,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男子。從前同他對着做時,你拒人千里,他倒是百折不撓,死活不放你在眼皮子底下作祟。如今這演了場苦情戲,竟還深信不疑,絲毫沒有懷疑。
原仲軒完全沒了早前的氣勢,面對如此無助脆弱的女子,頗有些不好意思,鬼使神差地親自倒了杯水遞去,安道:“你別怕,我沒想
你,就是漣兒現今的處境,我有些擔心罷了。”景晨思維微動,順勢接了水抿了口,語氣堪憐道:“公子有何好擔心的?如今君家大爺尚且不在城內,便是大姑娘回了夫家,亦沒什麼損失。您待她如此深情,她如若知道了,定會跟你走的。”
“真的嗎?”乍聞對方這般言語,原仲軒潛意識裏歡愉,接話道:“漣兒她當真會跟我走?”這個問題,彼此心裏都有答案,景晨便沒有答話。
原仲軒哪裏能不清楚?在平城都這麼久了,他放着家中父母不顧,總是都留在這,楚景漣若是願意跟他離開,哪會等到今?何況,方才眼前人亦説了,是漣兒想回君家,楚太太極力支持,早有了現在這遭。
“現今兒大姑娘和太太自有謀劃,我卻還不知未來如何。想着離開,可又苦於、苦於…”景晨説着説着便垂下了腦袋,佯裝傷心道:“公子和大姑娘來方長,但凡君家大爺沒有歸來,她便依舊還是你的。”這話。恰是説到原仲軒心坎裏去了。
一直以來,他最注重和在意的,不就是漣兒有無背叛自己嗎?現今已顧不得她的想法如何,只要她的身子屬於自己。只要她還沒給旁的男子碰過,早晚都會回心轉意。
她説得在理,抬起腦袋卻上對方格外悽楚的目光。他不由心裏微震。
原仲軒和她接觸過,倔強自立,並不輕易妥協,哪怕當時在自己手裏時那般無助,她依舊沒有道明真相。因為她的那個孃親嗎?越想越覺得楚太太可惡,上回居然還誆自己,真當他是好哄騙的嗎?!
身為男兒的驕傲和自尊心作祟。令他對汪氏充滿了怨恨,如今明知自己還在這附近,苦心尋找着漣兒消息。她明明都清楚,卻還要幫着漣兒回到君府,再次將她送離自己身邊。着實歹毒!
景晨觀他面,察覺出對方怨恨,趁機再道:“此刻大姑娘怕是還在楚家,公子自可過去親自相問。”是啊,他有多久沒見着漣兒了?
現在都知道了她的下落,自己不去與她對峙,跑來和眼前人糾纏什麼?原仲軒似乎已經忘記自己出現在此的目的,亦忘記了來意,整個思緒都隨着眼前人的話細想。總覺得越發有道理。因為同情、因為,他竟是起身作揖行了個禮,客客氣氣地就道:“原某得罪之處,還望姑娘見諒,我這就進城去。”景晨暗喜,不管楚景漣是怎樣一番言辭。待等原仲軒回來,自己早就逃之夭夭了,哪還可能落在他手裏?
“那小女子就不遠送了,公子自己小心,若是楚家人發現了你,太太必然不會讓你見大姑娘的。”原仲軒此刻是越瞧眼前人越覺得順眼,點頭道:“多謝姑娘提醒。”説着拱了拱手就走下台階。
看着他的背影,景晨正鬆氣的時候,前方人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只見對方慢慢轉過身,從懷裏掏着什麼,就在景晨屏息凝神的時刻,取出個錢袋子朝她遞來,“我瞧現兒這四周無人,姑娘還是快些離開吧,這些就當給姑娘做盤纏。”原仲軒很是同情地嘆息了聲復言道:“至於令堂的事,原某心有餘而力不足,然她定是喜歡見到你過得快樂,且別再受人控制,先離開再做法子才是。”景晨錯愕,看着對方很是驚訝,他這轉變也太大了些吧?
原先預料的是,只盼着對方可以略有良知地饒過自己,別將自己再送去楚家,換回楚景漣便足以。料這又是關懷又是盤纏,倒是讓她受寵若驚,要不要這麼善良啊?
據景晨所觀,原仲軒不似這等人呀。尚且不曾回神,便見對方咬牙恨恨道:“我當初就警告過汪氏,説了會回來取漣兒,汪氏還念着旁家富貴給她謀親。便是漣兒的母親又如何,我可不會再給她面子,今帶了漣兒離開,看他們楚家怎麼
代!”啥,竟是如此打算的?
那君家豈能善罷甘休?
景晨思量着,對方卻硬是將錢袋進了自己手裏,而後便闊步離開。瞧對方那匆匆的氣勢,怕是急着回城去呢。
她心道,如此、亦好。
左右她左右不了原仲軒的想法,何況到時候君大是婚前不貞,還是不安於室同人私奔,都和自己無關了。那是楚家大姑娘的名聲,而非自己,只要離開地速度、走得遠,至於萬事之外即可。
掂了掂掌心的錢袋,怕是有好幾十兩,景晨嘲諷淺笑,這就是做了那麼久楚景漣的報酬?
然她不會跟銀子過不去,今後在外的子還長着,打開將其中的銀錠和銀錁子收好才將布袋丟擲進草叢。進屋簡單收拾了下包裹,景晨心道該去哪裏呢?且不説原仲軒可能會去而復返,畢竟這是汪氏安排的地方,不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她得另外尋個安身處。
可哪裏安全又能讓阿圖聯繫到自己呢?
方琢磨着,門口就響起敲門聲,“咚咚”地讓她聽着心慌。左右睨了眼這哐當的周圍,簡單的陳列,除了牀後和衣櫃怕是無所躲藏。然若是搜尋,誰會放過這兩個地方?
她的手才揪緊包裹。就聽到敲門聲似比早前更急切了些,就在景晨出內裏匕首的時候,聽到外面個疑惑的詢問聲:“姑娘,小的給您送熱水。”她驀然鬆了口氣。是小二。
真是草木皆兵。
起閃門邊拉開後,景晨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方才以為是敲隔壁的呢。”小二倒沒説什麼。就是臉上有些不耐煩,將水盆擱在桌上道了聲“待會再送吃的來”就匆匆退了出去。
這個城鎮,景晨並不想,現今可怎麼好?
洗臉後又塗了些藥水,將本白皙細膩的肌膚掩蓋住,儘量讓看上去顯得普通不惹眼。估摸着又等了盞茶的功夫,見還是沒有消息。景晨才不得不到櫃前去退了房。跨出客棧,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心裏極致茫然,折騰了那般久,仍舊只剩下她一人。
多想有個人陪她説説話。話語前行?
街道兩旁已經林立了各種攤位,吆喝話語不斷,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思量着是立即離開臨淵鎮還是再等等消息呢?不得不承認,留下是必然會有風險,許是還可能隨時被汪氏的人抓去,然不留下…即便是回到了京都,沒有個共同語言的人在旁,又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