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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男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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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莫離一聲冷笑“你以為這樣説,我就會放過他嗎?老頭,你打錯了如意算盤!”宋醫生再老道,比起莫離這個在宮廷爭鬥腥風血雨中成長起來的男子,到底差了一點,此刻,他的心思被莫離看破,不有些尷尬,但看看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孔言,還是壯着膽子道:“殺人是犯法的!他的父母都是國際知名的商人,你殺他,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甚至可能引起外糾紛,我説不殺他,也是為你們好啊!”莫離當慣了皇帝,哪裏管什麼殺人犯法外糾紛,可莫遙卻聽進去了,不是莫遙膽小怕事,只是他覺得憑莫離的手段,肯定會有辦法讓孔言死的難看,所以他還是勸道:“莫離,殺他髒了你的手,魏紫現在還需要治療,我們先帶魏紫去整形醫院,其他的事以後再説吧!”

“是啊是啊!”孔言縮在地上連聲附和:“我會給錢給她俊的!絕不會賴帳!”莫離看看沉睡中的魏紫,一陣心疼,他強忍着快要掉下來的淚,依舊用那種平淡無奇卻暗含殺機的語調,説了一句:“我暫且放過你,不過你以後的子,不會好過了。”孔言面慘白,頹然癱在地上,宋醫生趕緊上前扶住他,道:“小言,只要那位好了,想來這位先生就不會怪你了,別怕!”

“宋伯伯,我真的不知道會成這樣,我…”他突然停口,恐懼的看着江雪寒,他身上有一種歷盡屠殺才有的血腥戰意,如地獄最可怕的惡魔,俊的臉扭曲着,緩緩走到孔言面前,孔言絕望的發抖,緊緊抱着宋醫生的手,江雪寒卻笑了,温文爾雅道:“別怕,只要紫兒沒事,我擔保你也不會死。”説着,還伸出手去,輕輕的拂去孔言身上的塵土,他的手上有淡淡的氣,讓孔言覺得很舒服,很安心,他趕緊對江雪寒保證道:“我一定會找人治好她!一定!”

“呵呵!那就辛苦你了。”江雪寒仍舊那麼文雅,彷彿剛才的殺氣,只是一場夢。

他再沒看孔言和宋醫生,身形極快的追上莫離和莫遙,出門上車駛向醫院。

行至半路,魏紫在莫離懷中醒來,她先是愣了一下,對向莫離温柔的眼,接着長長吐氣“這是去哪?”

“去醫院,莫遙説整形醫院有辦法讓你復原。”莫離温柔的,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我要回家,我的臉不用治,這樣好。”魏紫的語氣有些生硬。

“紫兒!別任,好嗎?”莫離耐心的象個慈祥的父親。

“我不是任,我真的就想這樣,停車,停車!”魏紫用力坐起身來,拍着駕駛座後背,對着莫遙大喊。

“魏紫,什麼事都依你,唯獨這事不成!”莫遙一向温柔,居然也強硬起來。

魏紫冷笑:“怎麼?沒有這張好看的臉,你們就不喜歡我了?就不願意看見我了?説來説去,就是為了這副好皮相?!”

“紫兒,你怎麼會這樣想?”莫離有些受傷,五臟六腑火燒火燎的疼。

“難道不是嗎?你把我擄到皇宮,江雪寒幫我逃走,還有孔言對我的污辱,哪一個不是為了這張臉?我偏要毀了這張臉,看看你們這些男人,怎麼對待我這個醜,果然,你們把我的臉,看的比我的心還重!”魏紫的話,象一把燒的通紅的刀,把人心尖上的割下來,卻還不出血,那樣殘酷,那樣錐心刺骨。

車廂裏一片難堪的靜默,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莫離突然笑起來“紫兒要怎麼樣,才肯相信莫離的真心呢?是要同你一樣嗎?”眾人還未反應過來,莫離已經快若閃電的將魏紫的玉簪出,在自己臉上狠狠割了下去…

“阿離!”魏紫慘叫。

血,滴滴答答的淌出來,莫離還是笑着,俊的臉上有了一條極深極的傷口,他這一下,用勁全力,隱約可見森森白骨,彷彿一塊極的豆腐,被筷子劃了長的一道,那豆腐便存了道支離破碎的口子…

他温柔的笑着,滿臉鮮血“紫兒,你終於肯再叫我阿離了,你肯原諒我了,是嗎?”魏紫發瘋似的撲到他身上,泣不成聲:“阿離!你瘋了嗎?我不需要你這樣為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啊!”

“紫兒,只要你能再叫我一聲阿離,我便是豁出這條命去,又能怎樣?你願意做醜,我也跟着你一起做個醜男,咱們這樣,最登對!”他仍舊笑,淚裏卻滿是淚。

“去醫院!去醫院!莫遙!我們馬上去醫院!”魏紫對着莫遙大叫,淚如泉湧,莫離啊莫離,你究竟要為我,犧牲到什麼程度?

莫遙卻馬上把車停下來,他出於職業習慣,總喜歡在車廂裏預備個小藥箱,以備不時之需,從藥箱裏找了乾淨杉給莫離按在臉上,壓迫下頜骨角前下凹內的頜動脈止血,又對魏紫道:“你來按着,我繼續開車。”魏紫急忙把莫遙接替過來,小心翼翼的按着。。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杉,心疼的問道:“阿離,疼嗎?”

“紫兒,你疼嗎?”

“阿離,我的心,很疼…”魏紫説罷,突然用空着的一隻手,緊緊抱住了莫離。

“彼此心疼,卻還彼此折磨,魏紫,你們這是為的什麼?”莫遙突然出聲。

“紫兒,遙的意思是,你在心疼我?”莫離的聲音帶了一種受寵若驚的喜悦。

“傻阿離!我,我是天底下最笨的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啊!”魏紫不再哭泣,眼睛亮亮的看着莫離。

“紫兒是天下最笨的人,那莫離就是天下最笨的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和紫兒成雙成對!”莫離覺得好開心,從來到現代他第一次這麼開心,臉上破相算什麼,只要能讓魏紫回覆對自己昔的恩愛,他真的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可是阿離,我的孩子…”魏紫言又止。

“傻瓜!”莫離抬手撫上魏紫毫無血的,眼裏滿是濃濃的愛憐和心疼:“我可以為你死,可以為你破相,為什沒能為你接受你的孩子和愛人?經歷了這麼多,最重要的,是我的紫兒能夠開開心心的生活,紫兒,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嗎?”説完,他屏住呼,等待魏紫的答案。

車廂內又是一片靜默,江雪寒從上車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説,只是低下頭,對着自己的雙手發呆,莫遙專心的開車,偶爾從後視鏡裏關心的瞟上那麼幾眼,魏紫則咬着,定定的看着莫離。

而莫離,他已經緊張的話都不敢説,一顆心在腔裏劇烈跳動,他甚至能覺到,他的心臟馬上就要從腔裏爆出來了。

可他的心臟到底也沒有爆出來,魏紫也沒有説拒絕他的話,只是問了一句:“若是我們能回去,你的皇位怎麼辦?”他略一思忖,仍的堅定道:“我離開這麼久,莫烈應該要立新君了吧!無論怎樣,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寧可不做皇帝!”

“那,等我們回去再説吧。”魏紫淡淡的回他,眼裏一片靜寂。

車廂內重又陷入靜默,直至到了醫院,莫遙停下車,回頭道:“到了。”四人下了車,莫遙找到整形醫院的人,給莫離和魏紫看了看臉,那位姓齊的大夫先是有些吃驚,接着便道:“這孩子的臉有一半機會復原,這位男士的,恐怕…”他搖了搖頭,很是為難的樣子。

“阿離…”魏紫的淚又湧了出來,那麼俊的莫離,竟然為了讓她安心,就這麼把自己的臉毀了!魏紫啊魏紫,你真是害啊!

“大夫,請你把紫兒的臉治療好,我的臉沒事的!”莫離到了這個時候,想的還是魏紫。

齊大夫看了看莫遙,他初見莫離,還以為莫遙多了個孿生兄弟,是以徵求他的意見,想看看莫遙怎麼説,卻見莫遙只是輕輕點頭,一向冷靜,波瀾不驚的臉上竟有痛苦之。

齊大夫見莫遙點頭,便道:“跟我來辦住院手續吧!”

“不用了!”魏紫突然出聲,神態堅定:“我只要再處理下傷口就好,其他的都不用了。”

“魏紫!”莫遙有些懊惱。

魏紫卻笑道:“我這樣真的很好,從來沒有這,莫遙,謝謝你,齊大夫,請你幫莫離處理傷口,再開些藥,我想親自給他換藥。”魏紫笑的那樣温柔,聲音是那樣堅決,帶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莫遙無奈的對齊大夫道:“齊,麻煩你。”那位齊大夫卻道:“就算不整容,傷口也要進行縫合的,,總不能連縫合都不做吧?特別是這位先生,骨頭都快出來了呢。”魏紫怔了怔,道:“是我忽略了,請您開始吧。”齊大夫也不多話,找了幾個小護士,把二人帶進手術室,他臨進去之前,回頭對莫遙説了一句:“我會盡量讓他們的疤留的小一點。”手術室的紅燈亮了起來,莫遙和江雪寒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靜靜等待。

半晌,莫遙突然道:“江雪寒,你和魏紫之間到底怎麼了?他倆成這樣,你也不了干係,我和莫離做了dna鑑定,證實我是他的親人,或者説,我是他的後代,我想我有權利知道真相。”莫遙的眼光很鋭利,象江雪寒的梨刺,寒光凜凜,江雪寒被這樣的目光的難受極了,他長長的,沉重的嘆息,他來了現代這麼久,dna這種東西,他早已知曉,如今莫遙真的是莫離的親人,他的確有權知道真相,可他能説什麼呢?

他已經被強烈的自責搞的快要崩潰了,如果不是他的拒絕,魏紫就不會傷心出走,也就不會遇到那個男人,今晚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當莫離順着自己的應,帶着他們來到那個豪華別墅,當他們打倒了那麼多人,闖進那扇門,當他看到滿臉鮮血赤身的魏紫,他真的快要發瘋了,他那麼小心翼翼的呵護在手心裏的人,就這樣毀在自己冷漠的拒絕中,莫離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都可以接受魏紫,為什麼自己不能?

原本,這該是多的一天,他的魏紫願意把一切給他,願意與他生死相隨,可他就這麼辜負了她,傷害了她,親手斷送了她的麗,她的幸福…

“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嫌棄她有那麼多男人,我不願意和她在一起,我傷了她的心…”江雪寒終於開口,他的聲音是那麼暗淡,那麼嘶啞,彷彿每個字都是從他喉間的血中凌遲下來的,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是我的錯…”

“原來如此…”莫遙喃喃自語,突然,他揮起拳頭,狠狠打在江雪寒臉上,身上,江雪寒並不反抗,生生忍受着,莫遙卻又停手“打你會讓你良心好過一些嗎?那我偏不打你,或者我説錯了,你本沒有良心,魏紫瞎了眼,會對你用情,會喜歡你這樣迂腐不堪的混蛋!”他狂怒的看着江雪寒,恨不能將他生活剝“因為你迂腐自私,魏紫就這麼給那個畜生抓走了!她的臉就這麼毀了!還有莫離,他那麼愛魏紫,魏紫的臉毀了,他也跟着一起毀,你害了兩個人!那六個男人都可以接受魏紫,憑什麼你不能?你有什麼了不起?就算她能回去,那些男人怎麼辦?她要怎麼面對他們?還有她的孩子!江雪寒,你都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