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要做個可愛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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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稚那便換好了。那是一件花式繁瑣的洋裝,口處打着可愛的蝴蝶結,上束着粉紅的絲帶,褶邊的裙腳上還繡着絲蕾花紋。蔭檬回過頭,又給她找了一雙與絲帶同樣顏的鞋子,然後退了兩步,看着顯得神了些的血鬼小女孩:“嗯,很漂亮!喜歡嗎?”稚那點了點頭。
“要説出來!喜歡嗎?”蔭檬走過去抓住她的手,鼓勵地看着她。稚那原來是會説話的,只是,在她殺了黃金聖殿裏的那些女人,替她的弟弟報了仇後,不知怎的便再也無法發出聲音了。
稚那張開小口,想要試着説出話來。然而,不管她怎麼努力,仍然是什麼聲音也沒有。
見到她那焦急與喪氣的樣子,蔭檬也有些不忍,於是,她伸手抱了抱稚那:“沒關係,不用擔心,早晚會成功的。”離開鎮長家後,蔭檬牽着稚那在鎮上逛了逛。鎮子一片安靜,人們早已陷入睡眠。
這時,有一個醉鬼搖搖晃晃地向她們走來。
“呃…”醉鬼看到她們,疑惑地了眼“小女孩?一個…兩個…四個…啊,四個小女孩…四、四胞胎…不,雙、雙胞胎…啊啊,我就説了我沒喝多…”能夠看清自己和稚那加在一起是“兩個”而不是“四個”這説明這傢伙確實沒喝多。蔭檬想。
“兩位小姐,不,兩位小小的小姐,”醉鬼用手搭着她們的肩,滿身的酒氣讓蔭檬皺了皺鼻子“要,要跟俺回家麼?放心吧,俺…嗝、俺可不是惡怪叔叔,俺、俺會好好疼你們的…”蔭檬轉過頭,卻見到稚那正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她。
“我可以他的血麼?”稚那顯然是在這樣問。
“可以的,”蔭檬告訴她“不過,記得要微笑,因為你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微笑?稚那不太明白。
“要這樣子。”蔭檬轉過頭,對着醉鬼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同時還舉起一隻手搖了搖。
“嗨!”她説。
稚那也學她的樣子,先是在小臉上出微笑,再伸出手搖了搖。
她們那可愛的樣子顯然把醉鬼萌到了,醉鬼瞪大眼睛看着她們,簡直就恨不得把她們馬上抱回家。
“現在你可以殺他了。”蔭檬看着血鬼女孩。
“啊?!”醉鬼還沒明白過來,卻突然發現面前這兩個可愛小羅莉的其中一個張開小口,兩尖尖的長牙莫名地長了出來。沒等他清是不是自己喝多了,小女孩已跳了起來,用不可思議的力氣將他撲倒。
他想要掙扎,但是太遲了,小女孩的牙齒已咬破了他脖子上的動脈,一種比酒還要奇妙的醉傳入他的體內,讓他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二天清晨,商隊便起程了,那個瘦子只是隨便給伊波呂忒和蔭檬安排了一個裝着雜貨的馬車,讓她們和許多箱子擠在一起。
蔭檬恨得牙癢癢,以那串黑珍珠項鍊的價值,便是僱一輛豪華馬車把她們送到新亞也夠了,可那個傢伙居然還擺出一副看她們可憐才讓她們上車的樣子。如果不是跟伊波呂忒在一起,蔭檬早就用魔法狠狠地教訓他一頓了。
她們跟着商隊,大約走了十來天,終於接近了丘爾風斯山脈。按理説,要前往新亞最好的路程是往南走,經過古艾隘口,但這隻商隊卻找出了一條直接穿過丘爾風斯山的道路,而隨着蔭檬的慢慢了解,她發現,這隻商隊顯然有些古怪。
表面上他們做的是藥材生意,通過在費爾王國北部收集名貴藥材,然後運到新亞賺取差價,然而,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沒必要不經過古艾隘口而選擇這樣一條不為人知的道路。毫無疑問,這些人是在走私,只是走私的是什麼蔭檬並不是很清楚,她們所坐的馬車上的箱子裏確實裝的是藥材,但這些箱子的安全那些人顯然並不在意,他們真正在保護的是隊伍最中央的幾個看上去極普通的木箱。
在費爾王國,走私無疑是最嚴重的重罪,甚至可以被送上絞刑架。不過現在時局混亂,本沒有人理會這樣一支商隊。
穿過山脈後,他們進入了沙漠邊緣,而蔭檬擔心的事也發生了。
在那個下午,瘦子突然帶着幾名護衞來到她和伊波呂忒面前。
“下車!”瘦子冷笑地看着她們“你們付的費用只夠我把你們送到這裏。”蔭檬憤怒地看着他,在發現他們走的是那樣一條秘密的道路後,她便知道這種事肯定會發生。以往,費來恩伯爵在古艾隘口課得税極重,但是商旅仍然絡繹不絕,那是因為一般人沒有更好的辦法從沙漠進入底律郡,而且費來恩老爺子對膽敢逃税的商人懲罰起來一向不留情面。而這些傢伙既然能夠找出那樣將遠之沙漠和王國境內直接相通的路,顯然,這條路對他們來説是需要守護的秘密,如果不是貪圖蔭檬那串具有魔力的項鍊,他們本不會帶上外人。
而現在,這個瘦子把她們扔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無疑是讓她們自生自滅。在這些人看來,一個重傷到連走路都成問題的女人和一個小女孩被扔在這種地方,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蔭檬用手握住她的木杖,咬牙切齒地看着瘦子,如果不是要在伊波呂忒的面前裝成啞巴,她早就破口大罵了。
伊波呂忒卻只是冷冷地説道:“講好要送我們去熱鹿集的。”
“現在我反悔了,你想怎樣?”瘦子冷笑着向他帶來的人命令道“把她們拖下來。”那些人剛要動手,伊波呂忒卻突然伸手,一瞬間便出了原本安放在馬車上的長矛,矛尖一閃,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便已指在了瘦子的咽喉處。簾間,所有人都僵在那裏。
這個在他們看來一直是半死不活的女人驟地睜開眼睛,眼神異常地凌厲可怕。瘦子的咽喉被矛尖輕輕地壓着,卻又沒有刺破半點傷口,而從伊波呂忒身上猛然散出的殺氣直闖進那些人的心底,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心生寒意。
“送我們去熱鹿集。”伊波呂忒冷然地看着這個瘦子。
“知、知道了…”瘦子不停地冒出冷汗。
“還有,”伊波呂忒淡淡地説道“把那串珍珠項鍊還給我女兒。”瘦子顫抖着手,從口袋裏掏出那串黑珍珠項鍊。
伊波呂忒長矛一挑,項鍊簾從他的手中飛出,在陽光的照耀下帶着美麗的光芒向阿瑪宗的女宗主飛來。伊波呂忒伸手將它接住,遞向蔭檬。
蔭檬欣喜地接過。她倒不在乎這個項鍊能值多少錢,也不在乎它是不是魔法物品,對她來説最主要的是,這串項鍊是愛瑪的。當時,因為擔心梅吉的安全,愛瑪把這串能夠召喚魔像的項鍊借給了他,他可不想就這樣輕易地送人。
當然,在一開始的時候,蔭檬所做的打算便是到達目的地後,再設法把它偷回來,現在倒是省事了。
伊波呂忒收回長矛,冷冷地説道:“滾。”瘦子這才臉蒼白地,一邊擦着冷汗一邊帶着這幾個人灰溜溜地跑開。
當然,蔭檬也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容易結束。
果然,沒過多久,她們便已被團團圍住,整個商隊的護衞都拿着兵器,如狼似虎地瞪着她們,而那瘦子卻跑得遠遠的。
伊波呂忒面無表情地下了馬車,她提着長矛,看着天空中的太陽,彷彿只有太陽那常人無法凝視的光亮才有資格引她的注意。陽光灑在她那因為到處都是傷口而帶着血跡的古銅皮膚上,泛起神秘的光暈,讓她彷彿成為了一尊威嚴而沉默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