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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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大門方向傳來砰然一聲大震。
似乎是兩扇大門豁然而開的聲響。
怎麼會有這樣的聲響?
不想可知,有人撞開了兩扇大門。
四個人微一怔,歐陽霜立即揚起雙眉道:“小雪,去看看是誰踹開了咱們羣義鏢局的大門?”歐陽雪應聲要動。
郭懷猜着了八分,抬手一攔道:“兩位陪年爺坐坐,我去吧!”他沒等歐陽霜再有任何表示,邁步就走了出去。
他這兒出客廳到了院子裏,大門口方向已一前二後闖進來了三個人。
前頭一個,是個中年漢子,高高的個子,淡金般一張臉,稀疏疏的幾把短鬍子。
後頭兩個,則是兩個神情剽悍的壯漢,三個人都是一身黑衣,前頭一個兩手空空,後頭兩個則都提一把帶鞘單刀。郭懷就停在廳前石階下,那三個一見廳裏出來了人,也立即停在院子裏,離郭懷只不過丈餘。郭懷永遠是那麼平靜,那麼從容:“你們是天津船幫的?”那高個子中年漢子冷然道:“你好眼力。”郭懷道:“兩扇大門是你們踹開的?”那高個子中年漢子道:“你説得也不差。”郭懷微一點頭:“好,現在是你們天津船幫反過來欠羣義鏢局的了。”那高個子中年漢子冰冷的一笑:“你大概就是羣義鏢局的那個郭懷?”郭懷道:“你好眼力,説得也不差。”那高個子中年漢子道:“那麼我告訴你,別説是兩扇大門了,從現在起,京城地面也沒有你羣義鏢局這一號了。”郭懷道:“就憑你跟帶來的這兩個人?”那高個子中年漢子冷笑一聲道:“足夠了,不過我仍然願意讓你知道一下。”一頓,揚聲大喝,聲如霹靂:“上來!”喝聲方落,羣義鏢局的三面牆頭,人影一個連一個,翻閃疾快。
轉眼間,那高高的牆頭上已站上了二三十個人,清一的神情剽悍黑衣漢子,個個手裏都提把帶鞘單刀。郭懷微一怔,旋即倏然而笑:“原來如此,天津船幫不會是已經傾巢而出了吧?”那高個子的中年漢子冷笑道:“姓郭的,你小看天津船幫了”郭懷道:“我本來也沒有大看它。”那高個子中年漢子臉一變,就待再説,忽然一怔,目光立時轉註郭懷身後,郭懷聽見了,廳裏有人出來了,一個,而且是年羹堯。
只聽高個子中年漢子道:“沒想到能在羣義鏢局看見第二個男人。”郭懷道:“這位不是羣義的人,是羣義的客人。”高個子中年漢於一笑道:“那好,天津船幫不傷跟羣義無關的人,讓他走。”只聽年羹堯道:“天津船幫高義,只是我要是現在走了,往後,羣義鏢局還會要我這個朋友麼?”高個子中年漢子道:“你很夠朋友義氣,只是你放心,從現在起,京城地面上已經沒有羣義這一號,也沒有羣義一個巴掌數得過來的這幾個人了。”年羹堯道:“我懂你的意思,只是這兒是天子腳下,京城重地,你們天津船幫這樣公然率眾行兇,未免太不把王法放在眼裏。”高個子中年漢子冷笑一聲道:“王法,沒人不讓官家管,現在他們就可以派人來管,現在不管,等事過以後也可以派人找上天津船幫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隨時歡官家的人來!”年羹堯還待再説,高個子中年漢子話鋒微頓,臉一沉,又道:“我給你數到十的工夫,讓你離開羣義鏢局。”年羹堯道:“多謝好意,不必數到十,我現在就可以答覆你,我不會走,想留下來開開眼界,他飽眼福。”高個子中年漢子臉再變。
郭懷那裏已説了話:“羣義不敢逐客,但請作壁上觀。”年羹堯道:“可以,那得你閣下應付得了。”郭懷道:“等應付不了的時候,我自然會求賜援手。”
“咱們一言為定。”年羹堯説:“告訴你一聲,兩位歐陽姑娘已回後頭去了。”顯然,這意思是暗示郭懷,兩位姑娘已回後頭照顧去了。
郭懷微一笑道:“想必是閣下的運籌帷幄,調兵遣將。”
“不,我不敢居功。”年羹堯道:“是兩位姑娘自己的主意。”只聽高個子中年漢子冰冷的道:“話説完了沒有?”郭懷道:“不必管我們説完了沒有,你隨時可以動手。”高個子中年漢子一點頭:“好。”他這裏只這麼一聲“好”他身邊兩個提刀漢子已然鋼刀出鞘,閃動身軀,一左一右,騰躍跨步,兩把鋼刀挾帶着風聲,直劈而下。
這兩個,在刀上的造詣想必不俗,鋼刀揮動之間,居然能帶起了刀風。
可惜,他們碰見的是郭懷。
郭懷的下半身沒有動,只上半身移挪,微一閃動間,兩刀同時落空,然後,他抬手微拂。
就這麼微一拂,兩聲悶哼,兩把鋼刀倏化作長虹,沖天而起,映着旭,寒光暴問,而那兩個,則抱腕疾退,疼得臉上已變了。他兩個剛站穩,兩把鋼刀帶着耀眼光芒直瀉落下“篤篤”兩聲在地上,人土半尺餘,刀身還不住顫動。
年羹堯口叫道:“好,只一招。”郭懷淡然一笑:“閣下數得不錯,他們既然存心來挑羣義鏢局,就該派些像樣兒一點的。”那兩個,在刀上的造詣是不錯,在天津船幫是好手,也都是以一當十的角,可沒想到在郭懷一招之下,就丟盔棄甲了,絕沒想到。
高個子中年漢子臉煞白,厲喝道:“姓郭的,不要得意太早,你再試試。”一頓,暴喝:“殺!”
“殺”聲中,三面牆頭那二三十個黑衣漢子鋼刀出鞘,一起騰空而起,半空中,二三十把鋼刀如旭,閃閃刀光匯成了一張光網,疾瀉罩下,聲勢相當驚人。
郭懷一笑道:“你們把兵刃抓緊了!”話落,抬腿,地下一把單刀應腳飛起,郭忙伸手抄住,振抖刀,刀花一團,倏化光幕,未見他作勢,他整個人已直飛而起,疾當頭罩下的那張光網。
沒聽見金鐵鳴聲,只聽見連聲的問哼,悶聲中,光網與光幕一時俱斂,那二三十個黑衣漢子四散落地,兩手空空,各以左手捧右腕,指縫之中滲出了血跡。
再看郭懷,他已落回原處,手裏的那把單刀也已回了地上,氣定神閒,瀟灑飄逸,沒事人兒似的。二三十把鋼刀哪兒去了?
一陣蒙雨似的,錚然連聲,落了一地。
這是什麼武功?簡直神乎其技。
那二三十個,連那高個子中年漢子都算上,個個楞在那兒。
高立石階上的年羹堯,驚歎出聲:“生平僅見,歎為觀止,我算是開了眼界,他了眼福了,閣下,你讓我到今天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武學。”郭林道:“閣下謬獎,無人不知,我也清楚,閣下是位大家,深不可測,在閣下面前,我是班門斧,怕只怕貽笑大方。”話聲方落,後院方向傳來兩位姑娘的叱喝聲。
郭懷雙眉一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