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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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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一語中的,恰好説中了郭懷的心事,郭懷的心神不由為之震動了一下,他避開了前者,只針對姑娘的後者,道:“應該是這樣。”他沒問姑娘有什麼理由。

韓如蘭卻不容他不問:“你不問問,我是為什麼到這兒來?”郭懷道:“姑娘不提,我不便問,姑娘要是願意説,那自是另當別論。”韓如蘭道:“我是暗中跟着你到這兒來的,我還怕你覺察,結果你居然一路茫然無覺,這恐怕是天意了。”郭懷道:“我明白了,姑娘察知了我的心意,是來阻攔我進大內的,這我可以理解,胡韓兩家是一家人。如今,傅胡兩家給了親,也就等於、胡,韓三家是一家了,姑娘當然要向着玉貝勒了。”韓如蘭道:“你錯了,你進不進大內,跟我一點沒關係,我也一點不關心,我所以跟在玉貝勒和我義姐之後,是來看看他們是不是能緝獲你,如果能緝獲你,我要扎你兩劍,如果不能緝護你,我也要憑自己的本事扎傷兩劍,現在他們並沒有能緝獲你,所以我暗中跟蹤你來到了景山。”郭懷目光一凝:“我明白了,姑娘所以此時此地現身,只是為扎我兩封?”韓如蘭道:“不錯,就是為這。”

“我跟姑娘有仇?”

“我為我,為我爹,也為三格格。”郭懷微點頭:“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姑娘真這麼仇恨我麼?”韓如蘭道:“我爹像變了個人,我心碎腸斷,可憐的三格格更賠上了一條命,你不覺得你這一問問得多餘?”郭懷沉默了一下,道:“我並不在乎姑娘會對我怎麼樣,因為進過一趟大內之後,我就要走了,也永遠不會再到京城這個地方來了。在這個地方,我收穫不少,但是失去的也很多,我並不在乎多增添一樁。只是我不願意任何人為我在心裏種下這麼深的仇恨,如果我告訴姑娘,這幾件事都不能怪我,姑娘一定不會相信,甚至聽不下去。”韓如蘭道:“你這句話算是説對了。”郭懷道:“那麼我再説什麼也沒有用了”一頓,接道:“姑娘自信,憑姑娘的所學,能如願以償的扎我兩劍?”韓如蘭道:“我沒有這個把握,不過我可以捨命,拼死也要扎你兩劍,除非你先放倒我,讓我連出手之力都沒有。”郭懷心情再震,因為他不但清晰聽見了姑娘所説的每一個字,也從姑娘冰冷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令人不寒而凜的殺機,仇恨,還有無比的決心。

沉默了一下,他道:“姑娘認為,只扎我兩劍,就能消除心裏的仇恨?”韓如蘭道:“應該可以了,之後,緝捕你也好,殺你也好,那就是官家的事t。”郭懷兩眼奇光暴閃,但旋即又隱斂得無影無蹤,他猛一口氣,然後緩緩説道:“那麼,不需要姑娘憑本事,憑修為,姑娘只亮出劍來,就能輕易的如願以償。”韓如蘭目光一凝:“你什麼意思?”郭懷道:“姑娘,郭懷帶着一身的血海深仇,但是這一趟來京,我不是為報仇雪很而來,走了以後也不願留下任何一點仇恨。所以我願意站在這兒任憑姑娘扎兩劍,以消除姑娘心裏對我的仇恨,我只有一點要求,請姑娘別向我的要害下手,因為我還有一件大事未了。”韓加蘭呆了一呆,道:“怎麼説,你願意任憑我扎兩劍?”

“不錯。”

“這話可是你説的?”

“姑娘,郭懷還能重一諾。”韓如蘭一點頭,道:“好。”翻腕從底掣出一柄匕首,又道:“我沒有帶劍,用匕首也是一樣的。”應該是一樣。

話落,她跨步欺身,帶着一陣香風,到了郭懷跟前,匕首一舉,直指郭懷。

郭懷一動沒動,連眼都沒眨一下。

只聽韓如蘭道:“你説你有一身血海深仇,你有一身什麼血海深仇?”郭懷道:“姑娘,那是我的事。”

“那麼,你又還有一件什麼大事未了?”

“這可以告訴姑娘,我還要進大內,我非進一趟大內不可。”

“傷了你的要害,你就行刺不了皇上了,是不是?”

“姑娘,我無意傷是上,我進大內也不是為了行刺。”

“聽我義姐説,你是前朝一位郭將軍的傳人,論起來,你該是官家眼裏的‘叛逆’首腦人物。”郭懷道:“胡姑娘太高看我了,我無德無能,我擔不起這個重責大任,老人家也沒有把這個重責大任付給我。老人家認為,刺殺一個當國的,並沒有多大用處,在這一個當國者之後,還有無數個當國者,我要是有意行刺,再有十個當國者,也早死在我刻下了,再説,這一趟進大內,要是為了行刺,我也就不會提着劍這麼一路走來了。”韓如蘭道:“可是我剛看見你向着那株海棠樹行了跪拜車l。”郭懷道:“姑娘,我總是漢族世胄,先朝遺民!”韓如蘭臉為之一變,道:“那你為什麼非要進大內不可?”郭懷道:“我要找一個人。”

“你要找一個人?你要找什麼人?宮大內,怎麼會有你要找的人?”

“這個人很久以前就進了宮,算算到今天已經有廿年了!”

“廿年了?那是什麼人,跟你有什麼牽連?你為什麼要找他?”

“姑娘,這,恕我不能再告訴你了。”

“那麼,你進宮既不是為了行刺,還有什麼怕傷要害的、’“因為我還要進大內,不能死在姑娘手下,姑娘也未必要置我於死地不可,那麼,進入大內之後,我要自衞----”

“我懂了,我不是非要你的命,所以也不一定非向你的要害下手不可。”

“謝謝姑娘,我別無所求,姑娘請下手吧!”

“你當我會不敢,不忍?”韓如蘭柳眉一剔,臉更冷,冷得能讓人不寒而慄,話聲一落,皓腕倏,玉手裏那把森寒凜人的匕首閃電前遞,直指郭懷左肩!

肩膀上,不是要害。

郭懷沒動,真沒動,甚至兩眼也真沒眨一眨。

只聽“噗”地一聲,鋭利的匕首刺破了郭懷的左衣袖,而且穿了左衣袖,只是,刺的地方卻不是臂膀所在,而是擦着臂膀刺過。

郭懷清晰的覺到左臂上一陣透骨的冰寒,當然並沒有覺得痛,他不由一怔。

他這裏剛一怔,姑娘那裏倏沉腕,匕首利鋒貼臂劃下“嘶”地一聲割開了左衣袖,匕首尖就勢一挑一橫,一條寬約三指的破衣袖已到姑娘左手之中,緊接着,姑娘收匕首,左手的布條已繞在了他的左臂上。郭懷忍不住道:“姑娘”韓如蘭冰冷道:“不要説話,什麼都不必説。”姑娘她説着話,手不停,轉眼間已將布條綁住了郭懷左臂膀,那綁的地方,赫然竟是劍傷所在。綁好,收手,韓如蘭倏退三尺,一雙美目突然間變得滿含幽怨,深深的看了郭懷一眼,道:“就算我認為我也是漢族世胃,先朝遺民,皇上今夜不在宮內,剛一騎快馬往西郊去了。”話落,轉身,飛奔而去,轉眼又沒入來處夜裏,當姑娘轉過身去的當兒,幾顆晶瑩之物無聲灑落。夜濃了些,郭懷沒看見那幾顆晶瑩之物,也由於他的心神,他的目光全被那無限美好的身影引去了。良久,郭懷才定過了神,邊問過一絲搐,只聽他喃喃道:“姑娘,我寧願你用匕首扎我兩下,遍數京城,郭懷我只有欠你的。”話落,長身而起,直上夜空,倏化長虹,往西飛不見。

北京城的景,形勢天然,在城內者,以三海為最勝,在郊外者,則以西郊之清滿、靜明、靜宜三園為其骨幹。此三處,集山、水、泉之華,復經元、明、清三代之修建,其規模之宏偉,風景之明麗,普天之下,無與倫比。遊西山,四季咸宜,風是各殊,西山晴雲原為“燕京八景”之一,柳、夏花、秋楓、冬雪,無一不可觀賞,騎小驢,遊西山,該是生平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