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誰家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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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晚了,抱歉抱歉==再説碧桃被碧柳趕出聽雨軒,自然極為不服,她一直覺得這位少是吃這一套的,想不到今天一點也不給她留臉。】看着碧柳拿着掃把就要回去,碧桃忙叫住她“碧柳,你去和少説,就説我在外長跪不起,一定要得到她的原諒。”碧柳看着好好站着的她,遲疑不語。碧桃走到她面前盯住她的眼睛,笑了笑“碧柳,我知道你對我是有些嫉妒的,所以平裏我説什麼你也假裝聽不見。不過有些事情你自己得想明白,我是老夫人送到聽雨軒來的,少不可能把我遣走,二少爺收我做妾也是早晚的事,我不敢和少一較長短,但這院子裏的人也該知道你們上頭除了少爺少,還有誰才對。”碧柳扭過臉去,眼中帶了些不耐,卻又很好地控制着不表出來。碧桃又道:“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就沒想過以後的事?如果有一個在老太太面前都説得上話的人幫你,你還愁嫁不到好婆家嗎?你對我好,我自然也對你好,就這麼簡單的事。”碧柳沒有言語,側過身子躲過碧桃進了院子。她十三歲就賣身到未家做丫頭,在聽雨軒也待了五年了,就像碧桃説的,丫頭嫁不嫁人、嫁給何人,全憑主子的一句話,雖然碧桃遠算不上什麼主子,但…
到了中午,碧柳進屋給赫連容備飯,特地瞄着赫連容的臉,赫連容奇道:“怎麼了?”碧柳抿抿雙,讓別的丫頭出去,又給赫連容盛了碗湯,才試探地道:“碧桃一直跪在院外,求少原諒呢。”赫連容盯着碧柳看了半天,碧柳靜靜地垂着頭不説話,赫連容慢慢地吃着東西,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碧桃是誰?新來的丫頭?”碧柳怔了半晌“少…”剛説出幾個字她突然閉了嘴,思忖着赫連容的話,琢磨着這位少究竟是什麼意思。
赫連容又作恍然狀“哦…碧桃,是那個通房丫頭吧?你剛剛説她怎麼了?”碧柳沒再説話,低頭退至一旁,赫連容笑笑,繼續吃自己的飯。
她不知道碧柳和碧桃的關係如何,但無論如何,她都要身邊的人清楚知道,一個通房丫頭,還遠沒到可以摻和主子事情的地步,也遠不到能讓主子費心的程度。雖然赫連容對封建階級這一套的認識還不深刻,但顯然,有時候也是需要講講的。
片刻過後,赫連容放下碗筷,擺手讓碧柳收拾下去。碧柳沒有動彈,輕聲道:“剛剛少問的話婢子還沒回答。”赫連容好奇地看向她,見她一臉正,與剛剛的出言試探截然不同。
“碧桃是老夫人送給二少爺的通房丫頭,月錢是婢子的一倍半,除此之外,她與婢子並無不同。就算將來二少爺納她為妾,婢子是少身邊的大丫頭,她也是沒權利使喚的。”赫連容這才聽出些門道,輕輕挑了挑眉“她怎麼使喚你了?”碧柳欠了欠身“剛剛在門外,碧桃要婢子向少説她長跪不起,以求少原諒。並向婢子許諾,將來必定會説動老夫人替婢子安排一個好婆家。”赫連容輕笑“她要求的你已經替她做了。”
“是。”碧柳上前兩步跪到赫連容面前“婢子糊塗,剛剛才想通,婢子既在聽雨軒當差,將來的一切必然在少手中,碧桃能給我承諾,難道少就會刻薄於我麼?説到底,聽雨軒的主子只有二少爺和少兩個人而己。”赫連容看着她,輕輕站起身來,踱到窗前半天沒説話。
碧柳是個聰明人,這麼長時間一直在觀望形勢,保持中立,現在則知道給自己爭取一個更有利的方案。而赫連容對碧柳的印象要好得多,將來也需要碧柳時時陪在她身邊,不過讓她像碧桃那樣做下承諾,卻又不是赫連容能做得出來的事了。
“你不必試探。”赫連容輕吐出口氣“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承諾,在現實面前,任何事都存在變數。”碧柳輕輕咬住下,聽赫連容又道:“我之前有個丫頭,我們相處得極好,我對她説,將來一定會把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要吃她的喜酒,還要給她的孩子做乾孃。”赫連容回頭盯住碧柳的眼睛“但世事難料,突然之間我要來和親,本想趁着臨行前將她嫁出去,她卻不願,執意陪我來了雲夏。而後的事情便再也不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她留在了京城,我卻遠嫁雲寧,今生今世不知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更別提當初那個可笑的承諾。”碧柳的目光閃了一下“那她…為什麼要留在京城?她千里迢迢陪少到了雲夏,有什麼理由中途拋下少?”赫連容搖頭輕笑,並不説出原因,只是道:“這不是我或者她能控制得了的,人生無奈往往在此,可能她並不想要那樣的生活,但卻不得不去面對。”説着她示意碧柳起來“親人也好、朋友也好、主僕也好,我待人以誠以求人誠之待我,我的願望僅此而己。”碧柳慢慢地站起身來,不再開口,默默地收拾桌上的碗筷,臨出門前道:“少要不要將三姑爺那裏的信先拿回來?現在老夫人知道了這事,説不定會派人要去先看看內容的。”赫連容稍顯錯愕,碧柳輕輕一福,端着托盤出門去了。
這代表什麼?她選擇了自己這邊嗎?似乎是的。這真是個意外的收穫。
歇了一會,赫連容想出去溜溜消消食,還沒等她招呼碧柳,碧柳就領着知秋苑的碧靈進了屋,説是來給赫連容送狗的。
赫連容想了大半天,碧柳緊張地道:“少忘了?就是二少爺裝在箱子裏送回來那條,那天晚上少讓婢子帶人去找的,後來沒找着,婢子第二天便知會了未管家,未管家説他會派人去找的。”赫連容這才點點頭“怎麼?跑到知秋苑去了?”碧靈應聲説“是”神間很有幾分不自然。赫連容看向碧柳,碧柳便送了碧靈出去,回來道:“聽説那狗把碧巧嚇暈了,現在還沒醒呢。”赫連容嗆了一下“暈了?”那到底是狗還是熊?抑或是狗熊?要説一隻土狗冷不丁的躥出能嚇到人她相信,要説能把人嚇暈…還是頗有點難度的。
碧柳的神也有些訕然“少可要去看看?”赫連容想了想,畢竟現在還有事求着宋子軒呢,這事又因為布皮特而起,過去看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還能順利提醒一下宋子軒看好自己的信。
於是赫連容便帶着碧柳前往知秋苑,出了聽雨軒的院子便見碧桃紅着眼睛跪在門邊,見赫連容出來似要説話,赫連容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徑自去了。
等到了知秋苑附近,遠遠的就聽見院子裏熱鬧得很,時不時的傳出女人的咒罵聲,敢在知秋苑罵得這麼的人,除了未秋菊不做他想。
赫連容與碧柳對視一眼,碧柳道:“少稍等,婢子去打聽一下。”赫連容便留在原地,沒一會碧柳便跑回來“少,看來今天不適合去探訪三小姐了。”
“怎麼了?”
“碧巧不是説嚇暈了麼?剛請來大夫診治,原來…”碧柳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極低“原來碧巧有了身孕,快三個月了,三小姐正在揪着三姑爺罵呢。”赫連容無語半晌,卻也只能先回聽雨軒,讓未秋菊先忙完再説。
待回了聽雨軒,碧桃已不見了身影,碧柳還在門口左右看看,赫連容卻全不在意。對於碧桃,她不想大動干戈,也不能大動干戈。現在老夫人那邊正盯着自己,未秋菊剛剛又大鬧了一場,這個時候無謂把焦點主動移到自己身上來,過段時間等祠堂的事圓滿解決了,再找理由把碧桃打發回去也就完了。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己那封信,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宋子軒還去得成西越嗎?不過人家剛發生那種事,自己馬上就去要信似乎太不盡人情,萬一宋子軒以事業為重還是決定照原計劃出發呢,都不一定的事。
於是赫連容一直等着,直到第二天碧柳打聽回消息,説宋子軒似乎是要將碧巧送回齊縣老家去安胎,看來一時半會是去了不西越了,她這才動身打算到知秋苑去。
不料剛出了房門,便見碧桃候在門口,微垂着頭,神情稍帶些緊張,見了赫連容更是有些慌亂,張了半天的嘴,直到赫連容下了台階才回過神來,急急地跟上“少,碧桃有話想和少説。”赫連容也不理她,徑自朝門口走去,碧柳則在後面攔了碧桃一下“少有事要出門呢。”碧桃咬了咬下,看着碧柳的眼神中帶了些許怨忿,擰身越過碧柳,攔到赫連容的面前“少,婢子知道錯了,請少再給婢子一次機會。”赫連容停下腳步“你就要説這些?”碧桃急道:“是更重要的事,不過要和少私下説。”赫連容蹙了蹙眉,不確定這是不是碧桃又一次的“聰明”舉動,碧桃見赫連容有些猶豫,連忙又道:“這些關係到少在未家的將來,少不聽的話,一定會後悔的。”赫連容這倒有些好奇了,不止是她,碧柳和滿院子的丫頭也都豎起耳朵。赫連容想了想,聽聽她説什麼倒也無妨,剛想答應,便見宋子軒從門外進來。
赫連容正要找他呢,此刻見他前來估計也是為了信的事,便先將碧桃放在一邊,開門見山地問道:“三妹夫最近還打算去西越嗎?”宋子軒苦笑道:“相信二嫂也聽説了,我打算先送碧巧回老家安胎,一來一回也得一個月時間。”他雖是苦笑,眼底卻帶着喜悦。宋子軒年紀也不小了,身下只有一個女兒,自然希望這胎是個男丁的。赫連容明白他的心情,但未秋菊的心情宋子軒又是否明白呢?想來是不明白的。
宋子軒突然嘆了一聲“我這一走,秋菊又是一個人,懇請二嫂閒時多來探探她,她要是有什麼事,也請二嫂多多幫忙才是。”看着宋子軒不作偽的關懷目光,赫連容又不明白他了。原來他對未秋菊竟然還是有情的?赫連容的腦子像打結了似的,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夫兩個情尚好還會有這種事發生。
“二嫂?”赫連容回過神來,訕笑一下,撇開不明白的問題直奔主題“你這次來可是為了我那封信?”
“正是。”宋子軒笑道:“二哥可回來了?”
“嗯?”赫連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剛剛想把信給二嫂送回來,半路遇到二哥,便讓他幫忙帶傳。不過後來想想,還是應該親手把信還給二嫂才是。”赫連容怔了一下“二哥?”宋子軒奇道:“怎麼了?”説罷想了想“二哥可能先去辦別的事了。”赫連容本沒聽他説什麼,捏緊了拳頭,咬着牙道:“你説你把信給了未少昀?”宋子軒察覺到赫連容的不妥,錯愕地解釋道:“怪我急着回去收拾東西,才會讓二哥代傳,二嫂…有什麼不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