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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新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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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本是靜妃的貼身侍女,在眾侍女中年紀稍長,靜妃薨逝後她依舊留在西苑侍候雲蘿,小雨早知雲蘿與祁舜之事難以隱瞞過她的耳目,急忙拉着小翠走到旁邊僻靜之處。

小翠注目她手中的錦袱,問:“你打算原樣將這件衣裳給三公主?讓她大典之穿上這個去參加皇上的登基大典?”小雨怔了一怔,答道:“這是皇上賜給公主的衣服啊!”小翠搖了搖頭,遲疑着説:“靜妃娘娘薨逝那天晚上,皇上來西苑看望公主的情形我都看見了,他昨也曾來過公主的寢殿…娘娘臨去之前曾對我説,公主心思單純、情良善,讓我們多多留心這宮裏的人。皇上自然可以不管不顧,倘若公主真穿了這惹眼的霞帔,到頭來吃虧的只怕還是公主自己。”小雨倒沒想到這一層,覺得她的話有理,急道:“那可怎麼辦?皇上御賜的衣飾,公主又不能不穿!”小翠低聲道:“假如公主當確實無法前去中宮殿觀禮呢?這樣既不會違逆皇上的心意,也不至於招惹別人的非議。”小雨怔了一怔,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姐姐是説讓公主裝病不去參加皇上的登基大典?”她想了一想,面説:“可是公主如今好好的,並沒有什麼病,她一定裝不來生病的模樣。”小翠忍不住笑道:“如果公主願意對別人使這份心機,我還用得着和你商量?靜妃娘娘有的是法子讓公主生病又不受任何痛苦,”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瓶,遞給小雨道:“明登基大典,你今晚將其中的藥粉放入公主飲用的茶水中,她就會暈沉一整天,即使太醫來看,也只能診斷出風寒症狀,不會懷疑其他。”小雨知道小翠在靜妃身邊侍候多年,靜妃雖然因故失寵,年輕之時卻寵冠六宮,深蒙祁帝眷顧,想必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手段和計謀,小翠深諳其中訣竅,此事應該不會有失,於是點了點頭,接過她手中盛裝藥粉的玉瓶。

新皇登基在即,滿朝文武、宮廷內侍外官一片忙碌自不必説,在東北、西北一帶的附庸小國、遊牧氏族等都紛紛派遣使者攜帶禮物前來臨安朝賀,祁舜雖然沒有正式舉行登基大典,但是已經按照祁帝的相關儀制在中宮殿臨朝,他身穿一襲繡着五彩神獸的金黃皇袍,肅然端坐在祁國中宮殿內麒麟御座之上接受禮部長史的朝見,神態看似平靜,角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肅沉冷笑。

禮部陳長史年紀已近六十,原本是祁舜的授業太傅之一,因為向來行事謹慎、進退得宜,頗受祁帝敬重,此刻他正手捧着一本金漆封面的進貢禮單,抑揚頓挫地念出各大國小國前來致賀使者的名字和禮物名目:“西螺國來使二人,貢海外珊瑚樹八株、珍禽異獸八對、珍珠八十顆,奧斯國來使一人,貢粟米萬石,伯夷國來使二人…”陳長史講唸完畢,小心翼翼將禮單遞與御座旁的小內侍,又從袖中取出另兩份禮單呈上,説道:“燕帝與衣帝另有貴重禮物相贈,燕國來使四人,衣國來使二十人,臣眼下擅自作主安排他們下榻賓館,是否需要另設居所?臣恭請皇上旨意。”祁舜目光淡淡掃過兩份禮單,燕國與祁國剛剛締結姻緣之親,燕帝所贈送的禮物貴重自不必説,衣帝因祁國相助才得以平息邊疆戰火,與荀國重續邊境盟約,此次對他的之情溢於言表,不但送來比燕國更豐厚的賀儀,還命獨生女兒盈風公主及侄子淮南王前來觀禮。

他彷彿無動於衷,將禮單擱置在御座邊的小案上,道:“無論諸國,都應一視同仁,不必更換。”陳長史依言叩首謝恩,躬身退出殿外,其他老臣們依序呈畢奏疏,一一散去後,顯慶才敢走到御座前,試探着説:“臣有一言,啓奏皇上!”祁舜示意身邊的小內侍將朝臣呈遞上的奏摺搬走,道:“你有話説?”顯慶在他面前向來直言不諱,説道:“臣聽見陳長史大人剛才念禮單,諸國都來禮物相贈,荀帝因淝水之敗對皇上心懷怨恨,不來朝賀也就罷了,那姬、滕二國,分明是藐視皇上威儀!”他的話擲地有聲,荀國與祁國原本貌合神離,祁舜毫不留情地揭穿荀帝東陵夜襲之謀、仍與燕國延續婚約、並親自率軍三十萬相助衣國,荀帝早已清楚明瞭祁國的態度,兩國之間的和睦關係徹底宣告土崩瓦解,不來朝賀也是理所當然,顯慶心中不忿的,乃是姬、滕二國。

祁舜的臉因他的這一番話變得更加肅重,他眸光漸冷,視着顯慶:“縱然是藐視,那又如何?”顯慶接着道:“與荀帝在東陵相見時,皇上曾對臣説過荀帝對天下之圖謀,不過是想借祁國之手滅衣伐燕,待時機成即倒戈相向,然後獨霸天下而已!皇上這次領兵相助衣國大勝而歸,雖然給了荀帝幾分顏,依臣看來那姬滕二國仍然不知道依附荀國與皇上為敵的後果,行為實在糊塗至極,將來必定有後悔的一天!”祁舜的表情深沉而複雜,説:“姬滕二國與荀國相鄰,因國力弱小、依附荀國抗擊外侮已久,如今早已惟荀棲鳳馬首是瞻,一心一意跟隨他征討諸國,如果他們能夠設想到後之事,又何必依附於他?”顯慶面帶忿忿之,言辭憤道:“皇上所言雖然有道理,但臣還是忍不下這口氣!三年前滕國新帝滕子京登基之時,先皇也曾派遣使者攜厚禮前去祝賀,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們怎能如此!”祁舜眸光掠過顯慶間懸掛的青龍寶劍,語氣平淡道:“此一時、彼一時,遠則近必攻,他們不過是為求荀國庇護而自保,倘若我是滕子京,如今之計同樣是如此,何必與蠻夷之族計較?”顯慶急速説道:“如此一來,天下之勢可就一分為二了!”祁舜目光沉靜,看着他説:“一分為二,總勝過各自為政、任人掠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