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甘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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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巍巍接聽電話,趙癩十分不耐煩:“羅稻,你怎麼才接沒工作也不至於這麼頹吧,一直睡到現在”他這麼説,心裏千斤重擔落在地上。聽語氣,他肯定不知道昨晚的人是,趕忙問:“什麼事”趙癩説:“別説兄弟不照顧你,有個好買賣,就是讓你跟着走一趟,工錢相當多,夠你平時忙活一年的,咋樣”心念一動,想起昨天夜裏的事情,趙癩肯定參與了神秘的彼岸香事件,作為知情人,他肯定也會知道二嫂的下落。彼岸香,雖然好奇,卻不興趣,現在最主要是找到二嫂,這或許是個機會。
沒有卧底的經驗,不知用什麼口氣好,正在猶豫,趙癩説:“發現你羅稻純粹是讀書讀迂了,掙錢的活還磨磨嘰嘰的,你到底來不來,不來可找別人了。”趕忙道:“來現在兜比臉都乾淨,下個月房租還沒着落呢,你能幫那最好。”問清他的地址,馬不停蹄趕過去。
趙癩約的地方在一個小區居民樓裏,一進門差點沒被裏面的氣味燻死。家大,三室兩廳,尤其這大客廳快趕上會議室了。就是髒的沒法下腳,空桌子上堆滿了啤酒瓶子方便飯盒沒吃完的剩飯,方便筷子直接在已經發臭的米飯上。地上更沒法看,破報紙塑料袋,甚至還有數個安全套,開封的沒開封的,就那麼扔着。茶几上有好幾個由礦泉水瓶子剪成的壺狀東西,不知是幹什麼用的。
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有四個人在打麻將,每個人身邊都圍着一個穿着短褲背心的青女孩。這四個人裏,一眼就認出了坐在主位上的冬哥,他抬頭看看,點點頭算是打招呼。趙癩看來了,把麻將牌給旁邊的女孩讓她接着打,拉着進了裏。
“到底什麼活兒”問。
趙癩翻出包煙出一遞給:“陳皮你還能不能聯繫上”
“能啊怎麼了老爹過世的時候,他就忙前忙後的幫忙。”説。
趙癩打開門,探頭出去看看,隨即關上門,輕聲道:“有這麼個活兒是上面待下來的,本來們這邊的人就能幹,可選出的人上面不滿意。一定要找誠實可靠的,頭腦機靈的,就想起你來了。咱們是兄弟,跟你掏心窩説句話,這次出活,心裏也沒底,必須要找信得過的自家哥們。”他拍拍的肩膀:“羅稻,這個城市裏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你説了半天,到底要幹什麼”説:“如果是違法亂紀,可不幹啊。”
“看你説的,違法的活也不可能找你,害誰也不可能害你。”趙癩誠懇地説。
心思百轉,心想這次進入虎,可不簡單,不能拖陳皮下水。
趙癩説:“這次出去不但不違法,而且正大光明,們就是跟上面派下來的人去找一樣東西。只要是找到了,這麼説吧,你一年工資能有多少錢,能不能掙上五萬”臉通紅,咳嗽一聲:“差…差不多吧。”
“咱們出去這一次,勞務費少説也得這個數。你説夠不夠你一年忙活的”趙癩説。
“找什麼東西呢”好奇心爆棚。
趙癩撓撓頭皮:“也不知道,就知道在深山老林裏,有些辛苦。”
“深山老林裏”完全沒有概念,忽然心思一轉:“不會是盜墓吧”
“草,你他媽小説看多了吧盜個墓,就咱們這片兔子不拉屎的,哪有墓。放心吧,乾的都是陽光下的事,不是為非作歹。再説了,能不能讓你去還兩説的,一會兒上面派下來的負責任還要過來審查。”趙癩在房間轉了兩圈説:“一會兒你把陳皮的電話給,如果上面人看你不順眼還得找他,沒有自家兄弟在身邊,總覺得有點懸。媽的,眼皮子老是跳。”和他正説着,就聽外面門響,隨即是麻將牌“嘩啦嘩啦”的推倒聲,冬哥説話:“不玩了,不玩了,九哥來了。”趙癩拉着,急切地説:“這九哥就是上面派下來的負責人,你能不能去全看他一句話。一會兒吧老實點,別亂説話,他如果問你什麼,你機靈點別傻乎乎的。”
“靠,那你讓是老實還是機靈”傻眼了。
“看你發揮吧。”趙癩打開門,跟在後面,們一前一後來到客廳。廳裏那幾個女孩正撅着股慌手慌腳打掃衞生,沙發上坐着一個陌生男人,大概三十左右歲,臉部瘦削,留了一頭披肩長髮,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從鬢角到下巴,長了一溜淡淡的絡腮鬍。鬍子並不濃密,短短淺淺,可配上他的瘦臉和陰森的眼神,整個人就像剛從大獄裏越獄出來的殺人犯,一身陰霾的戾氣。
一看這個人馬上認了出來。他就是昨天晚上和冬哥在卡車前談的那個長髮飄飄。
這人一坐,就連冬哥這樣的腕兒都服服帖帖,在旁邊端茶倒水。冬哥親自泡茶,顛顛端過去:“九哥,你喝茶。”這個叫九哥的絡腮鬍,端起茶碗聞了聞,並沒有喝,放到一旁。
“人找沒找好”九哥問。
冬哥看趙癩,趙癩趕緊湊過去,磕磕巴巴地説:“找,找好了。”他遞給一個眼神。
走過去:“九哥好。”九哥抬起頭看,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這人的眼神太毒像禿鷲一樣。
“你是幹什麼的”他問。
趙癩看,他幫不上忙,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咳嗽一聲説:“以前是做電話銷售的,現在下崗了,沒工作,一直在家待著。”
“哪年生人”九哥忽然問道。
“86年的。”説。
九哥看,口氣委婉下來:“能不能報個八字”心裏咯噔一下,這九哥會不會也是會法術的人,他要八字幹什麼想起大哥羅大米,曾經把八字給了範雄,導致他上了賊船,現在後遺症還存在。傻傻地問:“八字是什麼”九哥笑:“就是你出生的時間,具體到分鐘。”支支吾吾説:“老孃過世的早,她沒和提過。就記得好像是晚上吧,具體的就不太清楚了。”九哥聽報了時間,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面前,突然伸出手:“你叫羅稻是吧,握握手,就算認識了。”看看趙癩,趙癩一個勁地擠眉眼,意思是讓照着做。
心裏猶豫,眼前這位九哥給人的覺很不好,一個最直觀的受,這人有點。説不清道不明,讓覺得心裏不舒服,他身上有股氣。
深口氣,無奈伸出手和他握了握,九哥的手綿軟厚實,握起來像女人的手,他笑眯眯地看:“就是你了。”他轉過頭對冬哥説:“今天就要準備東西,後天出發,不能耽誤事,聽見沒有”冬哥在旁邊就像乖乖貓,點頭哈。
等把九哥這尊大神送走了,冬哥長舒一口氣,擦擦汗:“真他媽的累。”和他也有點絡了,掏出煙給冬哥點上:“這人是誰啊”冬哥讓趙癩説,趙癩道:“就知道他叫甘九,具體做什麼的就不清楚了,據説他會看事,能耐很大,反正特這個人,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咱們這次公差就是他負責,完事還的指着他開工資。”冬哥問這次出去幹活知不知道具體要幹什麼,説趙癩告訴進一趟深山老林,剩下就不知道了。冬哥説:“不知道最好,不知道是福。兄弟,你就跟着走一趟,錢一分不少你的。就一句忠告,管住自己的嘴。”晚上冬哥請客,先吃飯再k歌,最後到洗浴中心蒸桑拿。他們摟着小姐去玩了,自己在包間裏睡了一宿。
心裏有事睡不着,一想二嫂的失蹤不明,心裏就難受。第二天早上,找了個機會單獨和趙癩一起,試探着把二嫂失蹤的事説了一遍,最後説:“趙癩,你是社會人,認識的人多,你幫打聽打聽。”們正在豆漿攤吃早飯,趙癩吃了口包子隨口問:“你二嫂叫什麼”
“李豔紅。”説。
趙癩想了想説:“不知道這個人,幫你打聽打聽吧。”看他這個表情,心裏涼了一半,他確實不知道二嫂的下落。
趙癩極有可能僅僅是個馬仔,上面人具體搗鼓什麼他本就不知道。他很可能壓就沒見過的二嫂。
不過,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在他身上,要想辦法打入敵人內部,前面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只能自己硬着往前走了,這年頭誰也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