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蕾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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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師講完這些,十分疲憊,一攤手:“關於範雄,也只能説這麼多了,不知能不能幫到你們。”解鈴和一起陪着鄭老師,把她送回家。在路上,問鄭老師知不知道範雄的聯繫方式。鄭老師搖搖頭:“她現在功成名就,不過行事很是低調,並沒有告訴任何聯繫方式。那天她來送畫,也是來去匆匆,連飯都沒吃。”特別失望,最重要的線索又斷了。鄭老師看臉説:“聽説她在青少年宮辦了一處私人學堂,專門教授小孩子畫畫,你們可以去那看看。”到了家,鄭老師撕下一頁紙,寫下地址。
鄭老師也沒有挽留們,她説要睡覺了,年紀大就是覺多。臨走前,解鈴讓她最後説説關於後山舊樓的事情。鄭老師坐在沙發上,着太陽説:“好吧,不過説完了,你們不要到處傳。學校的負面新聞已經夠多了。”解鈴道:“你放心吧,們是什麼樣的人估計你已經瞭解,們不是那種心裏沒數譁眾取寵的無聊人。”鄭老師説起來,這處舊樓確實在很早之前死過人,那是個小女生,吊死在寢室裏。她的死狀很奇怪,用皮帶套在上鋪牀邊,然後把脖子套進去後繫緊。她們寢室同學回來,還以為那小女生一直坐在下鋪,當時是夏天,放着蚊帳,大家只是朦朧朧看到個人影,也沒當回事,該説説該笑笑,一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叫她一起去,掀開蚊帳才發現,她已經吊死很長時間了。
她垂頭而坐,看似和常人一樣,其實脖子耷拉,股整個懸空。從那之後,這間寢室就沒人敢住了,連帶着這一層樓都發生過難以想象的詭異事件,再後來學校新蓋了校舍,同學們全部遷出老樓,這棟樓就空了出來。多少年,荒廢得不成樣子,也成了少數大膽學生冒險的天堂。自從範雄事件之後,學校下明文止,任何學生不得進入老樓,抓住了後果自負,開除學籍。
們辭別鄭老師,從她的家裏出來,現在正值炎炎的下午,曬得人昏昏睡。看看字條上的地址,問解鈴下一步什麼時候去少年宮。
“暫時不去,晚上們到後山舊樓去看看。”他説。
嚇了一跳,其實剛才解鈴那麼詳細追問鄭老師關於舊樓的細節,也隱隱有了幾分預,現在聽他説來,還是有點心驚跳。
“們真去”
“這不廢話嗎,可不真去。”解鈴説:“總覺範雄的情大變,和她第一次到老樓,拿着什麼儀器找陰魂的經歷有關。去看看,總沒什麼壞處。”嘆道:“範雄還真是個人物,腦子怎麼想的,那台引力chine的機器設計得真是絕了。如果是那兩個計算機高材生,也會佩服的五體投地。”解鈴説:“不知她的這個創意從何而來,不過在很久以前聽説過這種機器。”
“哦”來了興趣,問怎麼回事。
解鈴説:“曾經和你説起過,那個絡寫手朋友,叫劉洋的。在他的小説裏曾經記載過這台機器,和範雄的構思基本差不多。那台機器當時是二戰時候本人發明的,工作原理和範雄所設計的大致相當,但受困於那個時代的科技,要糙不少。”
“這台機器投入實用了”驚訝地問。
“投入了。”解鈴説:“有一批實驗者已經接受了這台儀器的實驗。”
“然後呢”問。
解鈴搖搖頭,這時們走到學校旁邊一個情人旅館前,他帶着進去開了一個房間。辦手續的大嫂看們兩個大男人開房,臉上出狐狸一樣的微笑,看們眼神都不對了。進了房間,解鈴讓休息,他還得回家準備一些東西,等到晚上一起探後山。
拉住他,着急地問,本人那台儀器的實驗者都變成什麼樣子瞭解鈴呆立了一會兒,説了四個字:“無法想像。”然後就走了。
坐在房間裏,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學生,忽然覺得沒意思極了,有種萬念俱灰的覺。呆坐了一會兒,了幾煙,無聊打開電視。這時手機響了,拿起來看,是主管的電話。這小子屬催命鬼的,猛一口煙,接通電話。
主管頭兩句還像人話,問家裏情況怎麼樣了。耐住子跟他廢話,兩句話一過,他馬上説,羅稻你的假期本來昨天就結束了,頂住巨大壓力又給你申請一天,你明天必須要來上班,不然後果自負。
靠在牀頭,眯着眼,糊糊聽着,嗯嗯説好。電話什麼時候掛的都不知道,朦朦朧朧中好像做了個夢。整個房間不知何時暗了下來,外面烏雲籠罩,下雨的樣子。想掛上窗簾,可怎麼也起不來。就這麼保持半坐半躺的姿勢。房間裏淌着一股無法言説的陰冷,這種冷意凝如實質,如寒水淌。寒寒的水意,漫過的身體,把整個淹沒在裏面。
幾乎窒息,半夢半醒之間,眼皮怎麼也抬不起來,頭暈得厲害。本來還想掙扎一下,想想算了,如果就這麼死去,那也好。
太累了。
就在這時,隱隱約約看到從門口飄過來一個人,是的,飄過來的。那人應該是個女,身體整個橫在空中,像仙女伏雲一般飛了進來,沒有驚訝也沒有恐懼,甚至沒有過多的思考,覺得一切順理成章理所當然。那個女人飄到的前面,説實話,並沒有看見她,沒有見到什麼確實的形體,只能是覺。
她是長頭髮,好像穿了一件白的衣服,張開雙臂,慢慢把抱在懷裏。那個瞬間,如墜冰窟,周身寒意,可偏偏從身體裏卻散發出一股暖洋洋的覺。
這種矛盾的覺很難形容,聽説過在雪山凍死的人,臨死前他們大都會浮現出神秘而滿足的微笑。據一個後來搶救回來的人説,他在凍死之前,曾經受到自己坐在一堆暖洋洋的大火旁邊,喝着滾燙的酒,那種温暖讓他似乎回到了母體。
此時此刻,就是這種覺。周身奇寒,而偏偏血管裏卻淌着暖意。
從記事起,也可憐,從來沒和異擁抱過。而此時,這個神秘的女人如此動情地抱着,偏偏內心還生出了一種矜持,想看看她下一步想幹什麼。她俯下身,在耳邊喃喃,説了兩個模模糊糊的字。
這時,子裏燈光突然大亮,這一切瞬間消失,猛地驚醒。腦海裏始終盤旋着剛才她説的兩個字。她説的是,蕾蕾。
解鈴點亮電燈,皺眉看着:“羅稻,你怎麼了”趕緊抹了把臉,覺身體有些沉重:“不知不覺睡着了。”解鈴把窗關上:“你也是,睡覺為什麼不關窗,冒了怎麼辦”從牀上坐起來,深口氣,慢慢走到衞生間洗了把臉。解鈴依在門框上看:“怎麼覺你有點不對勁呢”抬起頭看看鏡子,裏面的自己確實有些萎靡,頭髮亂糟糟的,臉發黃,活像個煙鬼。
勉強鎮定神:“沒事,這段子就是太累了。”解鈴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掛項鍊遞給:“你那串丟了,再給你一串,小心佩戴。”接過來,看到上面還是刻着費長房的模樣,笑着説:“你是不是批發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解鈴眯着眼上一眼下一眼看看,被他看了,他説道:“走吧,幹活了。”們訂的是小時房,結算了房費出來,天已經擦黑,街邊各種美食小攤都擺了出來,熱火朝天地煎炒烹炸,每個攤子前都蜂湧着一羣學生。
“真是懷念大學生活。”説。
解鈴淡淡地説:“從來沒經歷過大學,如果有機會,”他頓了頓:“會重返校園的。喜歡和年輕人在一起。”
“就是年輕人。”説。
解鈴哈哈大笑,拍拍的肩膀。們在小攤吃了點飯,填飽肚子,專門挑沒人走的小路,花了很長時間終於來到後山。看到那棟廢棄的宿舍樓就在不遠處立着,這裏沒有路燈,一片廢墟,雖然沒有入夜,可週圍已經黑得嚇人。忽然傳來幾聲怪異的鳥叫,聽得人頭皮發麻。
這地方還沒走近,就已經能覺到一片陰沉沉的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