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貓非貓狗非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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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玉成哭得泣不成聲，擦着眼淚説:“要趕最快的班機回國，要見爺爺最後一面。花”們都勸他，現在上師的轉世靈童已塵埃落定。明天和喇嘛們商量之後再説，然後爭取儘快趕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沒等們去。巴梭就來了。讓們隨他到經堂去，主持喇嘛對們有話説。

們跟着他向經堂走去，經過大場來到後面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了。眼前竟然出現一大片建築的廢墟，地上磚頭瓦礫堆起很高，建築的碎片大都是塗抹着鮮豔顏的牆面，看顏還很新。應該是剛坍塌不久。

巴梭道:“地震發生的時候，山寺也遇到了震波，寺裏什麼都安然，只有這棟建築塌了。”

“這是哪裏”好奇地問。

“這就是原來被燒燬的藏經。”一個聲音傳來。

們看到史文生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他換上了全套的紅喇嘛裝，頭頂的頭髮已經剪光，完成了剃度。小孩白的臉上盡是莊嚴之，看起來不但不違合，反而有種神聖的莊嚴。

史文生説:“原來的藏經被花圖郎和花清羽燒燬。百年之後，又重新建了一座藏經，在這次地震中它又一次轟然倒塌。劫數嗎或許是吧。”巴梭拉起史文生的手，帶們進到旁邊的一間經堂裏。

經堂四面都是通透的木門，陽光很柔和，寺裏的三尊老喇嘛坐在神龕下，身後是餘煙渺渺的香爐。牆上掛了一幅不知用什麼彩塗抹出來的老畫，畫的主體正是生前的宗磕瑪珠上師。

上師穿着紅的喇嘛衣服站在山寺的天台上，他背朝畫面，看着遠處落餘暉中的雪山。整幅畫的彩基調十分飽滿，帶出了一種絕的意境。他面前的天空飛翔着無數的白鳥，他的腳邊匍匐着一隻黑狗，這幅畫簡直太美了，甚至聯想到古老的諾亞方舟傳説。

們眾人坐在地上，和對面的老喇嘛們行禮。

這時才注意到，才從怡寶和那隻白貓也在老喇嘛們的身邊。

“首先要謝大家，幫們找到了宗磕瑪珠仁波切的轉世靈童。”老喇嘛津巴波肯説:“現在諸位都已經明瞭，上師轉世後共化解為身、口、意三部法身，羅施主是金剛身、白貓是傳經口，史文生是智慧意。這種轉世，在歷史上極為罕見，卻也作出了先例。跨越物種跨越時間跨越地域，正説明六道眾生平等。”史文生説道:“已經決定留在寺裏修行，麻煩馮良給拍攝一個視頻，拿回去給爺爺看。會在視頻裏表明自己的心意。讓他老人家不要掛心。如果爺爺願意，他也可以來寺裏常住。”蔡玉成實在忍不住道:“能不能説句話”

“施主請講。”津巴波肯做了個請的手勢。

“説話有些直白，大喇嘛們別見怪。們這次尋找靈童，説句不好聽的，是無利不起早。的爺爺還在病牀上等着，他希望得到轉世的秘密，具體事情史文生知道。們歷經千辛萬苦找到了靈童，你們不能就這麼把們打發了吧，總的有個待。”蔡玉成説話不客氣。

津巴波肯點點頭:“史文生雖然留在寺裏修行，可上師轉世還有傳經口。白貓。”那隻貓坐在地上，舉起前爪，喵喵叫了兩聲。

津巴波肯對旁邊的巴梭輕聲説了幾句，巴梭退下去，時間不長捧着一個木盤出來，盤子中間放着一杯清水，一把剪子。巴梭把剪子遞到主持喇嘛彭措面前，彭措輕輕招手，白貓居然用人的姿勢，後腿着地走過去。彭措用手蘸着杯子裏的一滴水，點在白貓的頭頂，然後拿起剪子輕輕在它的頭上剪下一撮白。

彭措喇嘛説:“白貓，現在給你賜名為喵喵，你是宗磕瑪珠上師的傳經口，要承擔起教化世人的責任。你就隨着諸位施主去吧，到中國，去點化那位將死的老人。”白貓正式有了名字，叫喵喵。它用兩隻前爪做了揖，然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又恢復了貓的形態，一縱身跳過來，蜷縮在的腳邊。

另一位老喇嘛低聲説了幾句話，津巴波肯對説:“羅施主，你的鳥還在嗎”從兜裏掏出花花，花花始終沒什麼神，哆嗦嗦嗦的，像是得了重病。老喇嘛誦讀經文，聲音滾滾而來，花花像是受到了召，緩緩站在掌心，勉強展開翅膀撲稜稜飛過去，來到老喇嘛的肩膀上。

老喇嘛輕輕撫摸它，老人的眼中竟然是濃濃的憐惜之情。他説了幾句話，津巴波肯翻譯説:“羅施主，這位上師與迦樓羅鳥有極深的淵源，若干年前，它就是上師前世法王的坐騎。上師想和你商量一下，他要留下迦樓羅鳥，讓此鳥重習佛法，歸入正途，獲得圓滿果證。”好不容易得了一隻鳥，就這麼讓老喇嘛要走了，這個心疼，可現在這種場合，又不好説什麼。勉強道:“好，花花是有靈的動物，它有自主選擇生活的權力，你願留下就留下好了。”津巴波肯一施禮:“多謝羅施主。當然這隻鳥也不能白要你的，你是上師的金剛身，們就為你開悟金身吧，希望你以後能善加利用，保持存善之心，用自己的能力為世人造福。”他讓過去。坐在三個老喇嘛近前，三個人加上史文生開始誦經法，聽得暈暈沉沉。主持喇嘛彭措伸出手撫着的頭頂，然後用水點了一點，讓俯下頭，他拿起剪刀剪下頭上的一撮黑髮。

然後他對着的腦門連拍三下，示意儀式結束。

以為完事了，誰知彭措喇嘛拿出一樣法器給，這是一件造型很詭異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匕首，大概能有一掌來長。把手上圍繞一圈刻着各種猙獰的鬼面，下面是細長的尖端，外面配有一柄古樸的刀鞘。

拿在手裏掂了掂，很有些份量，手心傳來一股炙熱，這東西握在手裏就似乎充滿了力量。

“這是宗磕瑪珠生前用過的鬼面杵，給羅施主，可以用它降妖伏魔，用來護身，這是一件絕的法器。”彭措喇嘛説。

嘆:“握着它，似乎有種心意相通的覺。”

“它跟隨上師多年，驅除諸多魔煞，是上師最稱心的降魔利器。如今給你，希望羅施主能秉持上師的慈悲心。”彭措喇嘛説。盡雙投弟。

點點頭，表情嚴肅，身上陡然有了一份使命。

把鬼面杵在裏，退回原位。解鈴看着，臉上表情有些古怪，他肯定知道什麼，還是回去再問。

這時馮良説:“才從怡寶不是上師，那他到底是誰”津巴波肯撫摸着才從怡寶的小腦袋，轉過頭指着牆上的那幅老畫。他説:“才從怡寶是上師宗磕瑪珠生前身邊的一條黑狗，畫上的就是它。”這句話一出，們全都震驚了。

“它還是黑狗的時候，出生就在宗磕瑪珠的身邊，一直到最後的死亡。它跟隨宗磕瑪珠多年，對於上師所用的器具非常悉，這也是為什麼才從怡寶能快速找到上師遺物的原因。他是黑狗轉世，身上還保留了許多獸的東西，不過他與本寺有很深的緣法，們徵求過父母的意見，把他留在寺裏修行。”蔡玉成驚訝地説:“狗也能轉世”

“眾生平等，”津巴波肯説:“高僧既然能轉世白貓，黑狗為什麼不能轉世成高僧僧非僧，貓非貓，狗非狗，無非眾生相。”們最後達成了共識，史文生作為上師的轉世靈童留在寺裏修行。關於認證還有個很龐大的儀式，到時候在印度**的寶座大師將會來到尼泊爾，親自為史文生賜名認定。

如果們沒什麼事，留下來參觀也無不可，但現在蔡玉成歸心似箭，一個勁催促行程，們只好婉拒了喇嘛們的邀請，準備好東西回國。

踏出返回的路途，走出了寺廟，老喇嘛親自送到山門外。一行人走下山，回想起進廟以來發生的一切，點點滴滴，如夢如幻，簡直像做了一場大夢。

們花了一天多時間回到加德滿都，據蔡家的人脈關係，購買了最近的一班航機機票，們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在機上問解鈴，為什麼在經堂的時候，你的表情會那麼怪。

解鈴笑:“你的金剛身已經開悟，以後再遇到什麼難啃的妖魔鬼怪就會叫上你，用你來擋子彈，來保護後排。喇嘛給你的那件法器看看把鬼面杵給他，解鈴從刀鞘中拔出，翻來覆去看，嘆:“好東西，好手段”

“什麼好手段”問。

解鈴沒有回答，反而問道:“羅稻，你覺得如果和花圖郎鬥法，誰更厲害”愣了，琢磨了半天，慢慢説:“評估不出來，不過…不過，他的武力值好像更高一些。”

“有在，最起碼你們不會被他入絕境吧。”解鈴説。

“這倒是。”承認。

解鈴説:“如果不把你們入絕境，又怎麼發揮你們的潛力，又怎麼能着你們兩個人一隻貓聯手呢上師的轉世之謎或許永遠也不會水落石出。所以，才説了一聲，好手段。”"陰間那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