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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奇異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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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大米當時就苦了臉,農村人命賤幹什麼都行,但也不是沒有底線,刨墳盜墓破壞墳塋,這是損陰德的事。

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住説:“哥,你幹了”

“那種情況,已經箭在弦上。”羅大米幽幽長嘆:“看到咱媽墳被人盜了,一點都沒意外,這都是的報應”他抱着頭,狠狠砸着自己腦袋。

解鈴在黑暗中道:“大哥,你繼續説吧。”羅大米當時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有兩個原因讓他鬼使神差的幹了。第一個就是想發財,強烈的想發財,這次墳地之行,讓他對範雄和她背後的教會有了一些直觀上的認識,覺得這些人或許真有驅鬼使神的法子;第二個原因就是害怕,他覺得即使範雄無法成功驅鬼,但收拾他那是綽綽有餘,何苦找不自在呢。反正説什麼都晚了。

月黑風高,羅大米也是喝了酒,一身賊膽,馬來隔壁的,範雄有些話説到自己心坎了。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腿,憑什麼你們吃香喝辣天天逛夜店玩女人住別墅看海景,活該就給人扛活,出大力大汗最後讓人當狗一樣呼來喝去。人生一世,活個痛快瀟灑,臨死一閉眼愛誰誰,去他媽的。

羅大米按照範雄的囑咐開始挖墳,具體怎麼挖,範雄也在請教聖姑。那聖姑惜字如金,而且從來不和範雄之外的人説話。等範雄有了數,再讓羅大米幹。不用把墳全掘開,只需要在特定方位打個不深不淺的,用鐵鈎子伸進去一掏就能把骨灰盒帶出來。

聽到這裏,幾乎拍案,大叫道:“大哥,媽的骨灰是不是也這麼掏出去的”羅大米心情晦暗,臉都是灰的,他説:“當時一看咱媽墳上那個,心裏就明鏡一樣,全明白了。咱們這片村鎮加入那個教會的肯定不止自己,還有其他人,這種盜手法就是範雄當初教給的。”他嘴顫抖,嗚嗚哭起來:“這幫人真他媽不是東西,她教挖別人的墳,然後又教別人挖的墳,這是報應,報應啊”當時夜深山靜,羅大米還真就從墳裏掏出一個骨灰盒子,緊張得他都快了。這座墳起的有年頭了,裏面又陰又,掏出的骨灰盒上面全是濕土,還有一些小蟲子往土裏鑽。範雄沒有動手,而是告訴羅大米,讓他打開骨灰盒。羅大米緊張得心臟狂跳,呼不暢,幾乎要窒息了。他抬頭去看,範雄和聖姑兩個人站在背陰之地,周身無光,唯有眼神陰森,直直盯着他。

羅大米就像碰觸燒熱的鐵鍋,不敢去揭骨灰盒蓋子,拿手指來回碰,碰到了又縮手回來。範雄和聖姑也不説話,就站在身後,冷森森看着他。

羅大米一狠心,去他媽的,人死卵朝天,既然墳都挖了也不差這一下。他把骨灰盒蓋子掀開,裏面出厚厚實實的骨灰,還有一些黑褐沒燒乾淨的骨頭。範雄讓他撿出一塊稍微大點的骨頭,然後拿出一道符,讓他放到骨灰盒裏,重新封好,再從盜回墳墓原位奉還。

就這樣,這一晚上折騰到快早晨五點了,一共搜了五個有錢的死鬼墳。過程大致一樣,掏出骨灰盒,撿出骨頭,進符咒,再把骨灰盒放回原位。

此時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山風驟起,整個山脈都黑黝黝的,山坡上散佈着零零散散的墓地,氣氛既恐怖又詭異。

範雄讓羅大米了上衣,盤膝坐在山坡高處,面向羣墳。聖姑咬破手指,擠出一滴血,然後站在羅大米身後,指頭揮舞如風,不知用那血畫了個什麼圖案。

範雄從包裏拿出六個草人,每個都有手掌長短,扎得還像,上面用硃砂點着眼睛鼻子嘴,身上纏着黃的符。她把羅大米盜出的死人骨頭,分別別在五個草人身上,往地上一戳。説來也怪,軟綿綿的草人,在那一站居然還真的站住了。它們岔開雙腳,左右平伸雙手,一個連一個,就圍成了個圈。

羅大米看的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曾經聽老人閒聊説過,似乎有種法術就是驅鬼來運財,莫非正是眼前所見範雄拿起最後那個較大的草人,草人貼着一張符,上面空空,什麼也沒有寫。她拿出一支筆,輕聲問羅大米,哪年哪月哪何時的生辰。羅大米頓時了,顫抖着説,你要的生辰八字範雄點點頭。

生辰八字這東西可不簡單,會法術的人只要知道了你的生辰八字,就相當於你把自己整條命整個人生毫無保留地給對方。如果説羅大米開始加入教會,還有些疑慮心存僥倖的話,此時如果報上生辰八字,就再也下不了這條船了。

羅大米知道此中事大,可此時人家杯杯碗碗的都置備好了,大半夜也折騰過來了,就差你的八字下鍋,你能突然反悔羅大米抬頭看天,天空黑雲凝結,聖姑站在一邊,緊緊盯着他。他長嘆一聲,就這樣吧,索把自己出去,愛咋咋地。他報出了自己的八字。

範雄運筆如飛,提起提落,在符上寫好了八字。

那小人貼着他的八字,羅大米怎麼看這草人的眉眼怎麼覺得像自己。範雄把這最後一個草人放在五個草人中間,一切準備就緒。

聖姑盤膝坐在羅大米身旁,開始咒。她的聲音很好聽,糯糯的,低沉悠揚。聲音隨着夜風飄散,融化在夜空中,似乎能穿破虛空,以一種極為廣袤的方式向四周擴散傳播。

毫無徵兆中,六個小人身上的符咒開始竄出火苗。火苗並不大,燒不着草人,卻能讓符咒充分燃燒,冒出陣陣濃煙。伴隨着這股煙,風開始大了,嗚嗚的吹,吹得羅大米褲子咧咧作響,**的上半身全是雞皮疙瘩。月光也沒了,月亮被黑雲籠罩,天地間一片混沌的黑。

在這片黑天黑地之中,羅大米親眼所見,很多綠瑩瑩的火團從埋着墳地的山坡裏飛散出來,剛開始他以為是螢火蟲,後來越看越不像。這些火團漂浮在半空,隨着夜風遊蕩,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本不像是蟲子,就好像被什麼線給拉住,怎麼也飛不開,如傀儡一樣跳動,既詭異又恐怖。

羅大米周身涼意,嚇傻了都,身體關節僵硬,一動也不敢動,就看到那些火團蜂湧飛來,圍着自己和那些草人飄動。離這麼近了,羅大米還是沒看明白這些是什麼東西,似有似無,本無從觀察。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靠,這莫非就是鬼火此時此景只有當事人才能深切受,外人本無法理解,語言已經無法描述那種覺,説真不真,説夢不夢。羅大米神經緊張到了快要繃斷的邊緣,整個人就像浸在深深的冷水裏,有一種瀕死前的

他眼睜睜瞅着無數的鬼火朝自己湧來,隨即大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也不知多長時間,他慢慢睜開眼睛,此時天光大亮,頭暴曬,眼前花爛漫的。他爬起來,發現自己躺在荒山野嶺,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場離奇古怪的大夢。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壓就是一場夢。

後來他懵懵懂懂的下山,剛回到家,就看到自己經常打工的包工頭正在和老爹拉呱。包工頭一看他就喊羅兄弟,可把大哥叫懵了。這包工頭財大氣,脾氣屬禿尾巴狗的,極橫,從來沒對手下人有過好臉。那天大哥上工遲了點,正趕上他脾氣不順,罵得狗血淋頭,直接結賬辭掉。而現在,這包工頭就像找到了失散已久的親人,握着羅大米的手説,大兄弟,你真是時來運轉啊。原來那天上頭的大老闆來工地視察,看到工程進度快,心裏高興,就説找幾個工人典型嘉獎一下,正好羅大米推着一車磚走過來,光着古銅的上身,揮汗如雨,陽光下頗有工人老大哥的風采,大老闆隨手就指,説這人不錯。

包工頭也沒當回事,就覺得這老闆純粹是吃飽了撐的。

這次大老闆又來了,開口就問那天的工人哪去了。他還帶着攝影師,想給大哥拍些照片,想宣傳宣傳。包工頭頓時懵了,這才現巴巴從城裏趕過來,三顧茅廬請羅大米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