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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可怕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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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説,陳嵐指定是死了。”二龍説。

魯大剛點點頭:“一點沒錯,我親眼看到她的遺照。”

“假如説陳嵐慘死的原因,和田濤高順一樣。都是因為六月的那場探險經歷,”我説:“那麼姦殺陳嵐的人,就沒有罪了這個強姦犯豈不是和你一樣,也是個行刑者。”魯大剛顯然沒意識到這一點,不愕然。

二龍一拍大腿:“對啊。大剛,你還説行刑者沒罪嗎”魯大剛反應很快,馬上道:“你們別忘了,是命運讓陳嵐死的,命運只不過假借行刑者的雙手。難道你會説槍斃犯人的警察有罪嗎”

“天賦神權”我苦笑:“我殺你,是因為你該死,老天爺是借我的手殺你。能説出這樣的話,就已經入魔。妄測天心啊。”

“或許,陳嵐就是該死。報應在她身上的果報就是讓人姦殺。”魯大剛梗着脖子分辨。

二龍嘆口氣:“大剛,你成什麼樣子了,這樣沒有人的話都説的出來。”

“天道本來就不講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犯了錯,就要接受相應的懲罰,行刑者只不過是整個水線上的一台機器。你們要怨,不要怨我們,而要怨這冷酷的老天爺。”魯大剛説。

我擺擺手,這樣的話題且分辨不清,我説:“田濤高順陳嵐都死了,那還有一個呢。孟洪波他怎麼樣了”

“我還沒來得及去找他,”魯大剛説:“自從越獄之後,一件事跟着一件事,我的調查只到陳嵐為止。二龍,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或者你和我在這件事上有什麼價值觀的差別,我都希望你能幫我,把這件事搞清楚,個水落石出。”二龍看看我:“你想怎麼做”

“我想搞清楚,兩年前的六月份,他們四個人到底去了哪裏,有過什麼經歷,到底是什麼導致了他們現在的下場。只有找到隱藏在黑暗中的這隻手,才能用鑰匙打開所有謎題的大門。”魯大剛説。

“你有什麼計劃”我問。

“我本來下一步想去找孟洪波的,確定他死沒死。如果他也死了,更加證實我的猜想。”

“你知道他家的地址嗎”我問。

“我調查清楚了。”魯大剛説。

二龍説:“羅哥,要不然咱們看看捨命陪君子。”身陷在這件事之中,我也想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隱隱有種覺,解鈴為什麼這麼鄭重地把這件事委託給我,這後面肯定隱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

我們三個人從家裏出來,魯大剛換了一身衣服,簡單化了妝,用眉筆描了眉,還在下巴粘上一撮小鬍子,再戴個球帽,整個人的氣質馬上發生了改變。

走到外面,我心裏有點小糾結,魯大剛畢竟是被通緝的重犯,和他攪合在一起,後真要翻出來。最輕我也是個知情不報的罪過。

我們在小區門口的羊湯館要了三碗羊湯,幾碗米飯。今天生意還不錯,出來進去的都是理工大學的學生。我們坐在大堂裏,魯大剛看着這些同學,神情自若,照吃照喝,我到佩服他的鎮定。

吃飯時候我問他到底怎麼從看守所越獄出來的。魯大剛的回答很直白:“羅哥,你別問了。我要告訴你假話呢,沒意思。但是我又不想告訴你真實情況。怎麼逃出去的,事關我的能力,也是我的秘密。不是不信任你,如果別人掌握了我能力的秘密,我就一點立足之本都沒有了。”女叨介亡。

話説到這個份上,我也就不問了。

我們吃過飯後,魯大剛堂堂正正地跟我們一起走在大街上。他曾經説過,他的能力能夠讓他殺人,也能讓他逃生。他逃生的技能我是見識過的,絕對匪夷所思,這也是他膽大包天的原因。

孟洪波的家住在紡織廠工人家屬小區,這片小區都是老樓,幾十年的歷史,破舊不堪。今天的天氣不好,到了下午時分,朔風吹起,天非常昏暗。

他家住在小區最裏面的一棟老樓,進了樓,外面“噼裏啪啦”下起了濛濛的細雨,氣温有些下降。我們來到三樓,魯大剛藏在我們的身後,讓二龍去敲門。

二龍上前敲了敲,時間不長,就聽到裏面拖鞋聲響,不多時,門開了一條縫隙。

從門縫裏探出頭髮花白的半張臉,是個中年婦女,瘦削的面龐,額頭滿是皺紋,臉蠟黃。她看着我們,眼神有些渾濁,警覺地問道:“找誰”二龍咳嗽一下説:“我們是洪波的外地朋友,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過來找他玩。”

“進來,進來。”這個中年婦女好像有慢病,一邊咳嗽,一邊輕輕把掛在門上的鎖鏈解開。

門一開,我要往裏走,二龍遲疑了一步在後面,突然抓住我的手,低聲説:“裏面有陰氣。”魯大剛着衣兜,嚼着口香糖。他知道二龍有本事,也知道二龍慎重,能説出這番話,説明裏面肯定是有情況。這小子很明,慢慢退後一步,落在我們後面,隨時想跑路。

那中年婦女駝着背,穿着背心,慢騰騰往裏走,回過頭看了我們一眼:“進來啊,不要客氣。”我摸了摸額頭,那裏有解鈴留下的一滴指尖血。我屏息凝神,透過額頭往外看,這滴血的功效已經很差了,不過我還是隱隱看到裏面的房間果然有陰黑之氣。

“有古怪,大家小心點。”二龍説。

我們進了家門,走在最後的魯大剛隨手把門虛掩,並沒有完全關上。

這户人家面積很小,大概也就不到六十平,兩室一廳,外帶個小廚房。家裏充斥着一股餿味。出於禮貌,我們沒捂鼻子。那中年婦女把我們領到最裏面的房間,裏面亂得不像話,報紙塑料袋亂七八糟的東西散亂了一地,牀上扔着幾件衣服,窗台還有幾個飯碗,裏面是剩飯剩菜,着筷子,一些小黑蟲在圍着餿飯亂飛。

這個房間背陰,光線不進來,非常晦暗。房間裏有一台老式的縫紉機,上面攤着一件衣服。那中年婦女坐在縫紉機前,用腳踩着踏板“嘎吱嘎吱”開始做衣服。

一束微弱的光線從窗户進來,灰塵飛舞,落在女人花白的頭髮上。昏黃的光亮中,房間裏的傢俱猶如剪影畫一般。

“阿姨,你是”我們三人坐在牀上,沒敢坐的太實,就用股沾着邊兒。

縫紉衣服的女人抬起頭,渾濁的眼睛看看我們説:“我是洪波的媽媽。”

“啊,阿姨,請問孟洪波現在在哪”二龍問。

女人用手指了指後面。她身後是一個老式的組合高低櫃。高高的櫃枱上,放着一張照片。這是黑白照片,上面的人正是孟洪波。

我靠,這是遺照。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二龍囁嚅:“阿姨,不好意思啊,沒想到洪波已經走了。”

“他是走了,可是沒走多遠,我給客户做完料子,這就給他縫衣服。”中年婦女説:“天冷嘍,孩子沒衣服穿,我要給他縫衣服。”氣氛有些壓抑,環境也陰森,這婦女可能是孩子死了,刺的神經不正常,滿嘴的鬼話。

魯大剛不耐煩,説道:“現在可以確定孟洪波也死了。我們走吧。”

“誰告訴你我兒子死了”中年婦女猛地抬起頭,直愣愣看着我們,這女人臉上有一股陰森的戾氣,讓人不寒而慄。

“阿姨,你彆着急,我們説錯話了。走了,你兒子是走了,不是死了。”二龍道。

“草你媽的,小比崽子,”中年婦女站起來指着魯大剛鼻子罵:“會不會説話我兒子死了嗎有娘養沒娘教的狗東西。”

“娘”這個詞在魯大剛的心裏那是逆鱗。他一下就火了:“草你媽,老比崽子,你嘴真髒,那麼大歲數不説人話。”中年婦女從縫紉機台上把裁衣服的大號剪刀拿起來,繞過縫紉機,一步步走過來。她頭髮披散,眼神嚇人,高高把剪刀舉起來。我完全可以肯定,她不是在嚇唬人,真能拿剪刀來捅人。

我看情形不好,趕緊催促二龍和魯大剛走。按説我們三個大小夥子面對中年婦女,本不需要怕什麼。可這個女人身上散發的濃濃戾氣,實在太嚇人了,尤其那雙眼睛,説她殺人不眨眼我都相信。此時的房間氣氛陰森壓抑,讓人非常不舒服,我在這裏不願意再呆一秒。

我們三人連滾帶爬跑出房子,剛出大門,門“哐”一聲在背後關上了。

我們正心有餘悸,旁邊鄰居有個大爺探出頭看:“你們找誰”

“我們是孟洪波朋友,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來找他玩。他媽也太嚇人了。”我説。

大爺説:“這個女人你們也敢惹,自從她兒子進了神病醫院之後,她就瘋了,我們誰也不敢去她家。”♂手機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