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想和你敍敍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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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民這一串舉動讓人有種很不舒服,甚至不寒而慄的覺。他和甘九有些氣質特別像,很陰。有點相信彼岸香這種物確實是出自他的手筆了。
時間不長,兩人從裏出來。趙癩大聲招呼,走到外面,心情有些壓抑。趙癩興奮地説:“李師父已經答應考察,先收為掛名弟子。”有氣無力拱拱手:“恭喜。”引序在弟。
其實一直想問問李大民關於彼岸香的事情,可這個人實在太明,不好出口。如果引起他的警覺,説不定引火上身。
李大民看神情鬱郁便問怎麼了。勉強説道,家裏二嫂失蹤了,留下小娃娃,天天喊着找媽媽,們全家人都急死了。李大民問明白二嫂叫什麼,長什麼樣,説道:“這樣吧,出了山幫你找。”暗暗鬆口氣,李大民就是主持生產彼岸香的那位派高人,二嫂的下落他肯定能查到。只要二嫂回來,心裏的千斤重擔就放下了。
李大民微微笑:“羅稻,幫你也不是白幫的。”馬上緊張起來,李大民這個人給覺很不舒服,像是盤踞在黑暗裏的一條蛇,又陰森又危險。咳嗽一聲:“李師傅需要做什麼”李大民笑:“你和解鈴關係很好是否能把他請出來坐坐,要和他敍敍舊。”李大民談起解鈴的態度很讓人奇怪,既不像至好友,也不像惡的仇人,憑直覺覺到他們兩個人之間肯定是有故事的。李大民既然説一直在關注解鈴,為什麼不直接相請呢,非要通過,這裏有玄機啊。
們在道觀裏休息一晚,第二天幾個人一起出山。冬哥在李大民的調理下,已經恢復一些神智,表現還算正常,只是情鬱郁,一改往咋咋呼呼囂張跋扈的風格,一路無話。
走了一天,們終於回到出發時居住的小客棧,看到久違的老闆娘,到停車場看到來時坐的車,好似大夢初醒,恍若隔世。這段進山煉丹的經歷對影響太大,到現在還沒緩過味來,一閉眼就是那七天七夜拉動風箱的場景。甘九的瘦臉、一劍穿頭大剛、鮮血濺道觀、黑漆漆的柴房,這一幕幕的記憶本無法抹掉,時常在腦海裏撞擊。
就算現在已經出山,看到文明的都市,心底的陰霾卻始終無法驅散,甚至有種錯覺,這陽光下的一切僅僅只是的夢境,其實身體還在道觀的籠子裏。
跟着李大民回到城裏,沒有下車,直接換車被他接到市中心的一處會所。這座會所是三層小樓,灰撲撲不起眼,上面掛的牌子是健康會所。進到裏面,本沒客人,只有幾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穿着粉紅工作裝打掃衞生。,趙癩和冬哥傻頭傻腦地被李大民引進了一樓裏面的走廊,來到休息室。休息室風格很古雅,四面豎着水墨畫屏風,正中有三個躺椅。李大民讓們在這裏休息。也真是累了,糊糊睡着了,大概一個小時後,有工作人員領冬哥走了,説是去洗澡。另有人提着兩隻輕盈的小水桶給們,説是桶裏的水已經由李大師配過,專為二位拔毒,用此水洗臉即可。和趙癩用桶裏的水好好洗了把臉,就覺臉上奇癢難當,腫脹的部位似乎正在消融,再一看水桶,靠,裏面的水都成了深黑。
後來又由人領們去洗澡蒸桑拿,累這麼多天了,熱水一泡,舒服得直哼哼。洗完之後,換上浴袍,舒舒服服躺在一樓大廳裏看着大屏幕電影。一直混到晚上,心裏有點不得勁,這不會是讓李大民軟了吧。
嘗試着和工作人員説,晚上得回家。人家沒有攔着,主動把帶到換衣室。穿戴好了,回到大廳告訴趙癩一聲,發現這小子有點不太對勁。他眼神目光炯炯,毫無疲態,眼睛雖然一直盯着電影屏幕,可知道他心不在焉,心思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叫了他幾聲,他才回過神,做了個手勢告訴有事電話聯繫。現在找到了甘九的師父,他一定是動了結攀附的心,算了,人各有志。
手機早就沒電了,回到家剛充上,未接來電狂跳不停。拿起來看看,大部分是家裏來的,尤其羅小米,這半個月的電話能有十來個。仔細往下翻,終於找到了一個來電名字,長舒口氣,是解鈴。
先和大哥小妹通了電話,編了瞎話,説出公差去了,這些天一直不方便接聽電話。他們把埋怨一通,問大哥,公安局那邊有沒有二嫂的消息。大哥唉聲嘆氣,説最近上面有個大行動,聯合打擊拐賣婦女兒童案件,你二嫂已經列入被害人名單,想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放下電話,就開始琢磨了,這聯合打擊會不會是廖警官他們緝毒警察的一種迂迴策略,石森科技背景很深,不能從正面強攻,從側面包抄,奇路襲擊,或許是個突破口。
又給解鈴打了個電話。解鈴一聽的聲音,説道:“靠,羅稻,這些子你死哪去了,發現你小子真是氣量狹小。”苦笑一聲:“解哥,你是哥,哪敢記你的仇啊,實在是有一番奇特經歷。還遇到一個人,他自稱和你相當悉。”
“誰”解鈴問。
“李大民。”解鈴在電話裏沉默了很長時間,鋭地覺察出,他和這個李大民的關係確實不一般。解鈴和約好,明天在他家見面,把事情詳細説給他聽。
第二天起了大早,就趕到他家。解鈴正在給窗台花盆澆水,提着水壺幫把門打開。説:“你還有閒情逸致。”
“説吧,怎麼遇到李大民的”解鈴問。
整理思緒,把進山入觀煉丹的經過仔仔細細説了一遍。解鈴聽得特別認真,水壺都放下,眼睛都不眨。口乾舌燥,喝了口茶:“情況就是這樣,李大民説有機會要邀請你去坐坐。他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好像不是朋友。”解鈴苦笑:“這一生見過不少奇人異事,以此人最詭最最妖,偏偏還拿他沒什麼辦法。其實早就應該想到,那個煉製彼岸香的人就是他,也只有他才能做出這樣的大事。”
“那直接通知警察不就得了,把他抓起來,諒這個李大民也不敢公然造反。”説。
解鈴搖搖頭:“哪有那麼簡單,且不説李大民背後站着合先生,就算現在去抓也沒有任何證據。相信以李大民的幹和算計,他不會直接參與到煉毒的程之中,肯定把關係得一乾二淨。而且,相信,煉毒掙錢並不是李大民的本意。”
“那他想幹什麼”問。
解鈴説:“錢財權力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説和糞土差不多,想有就有,招手即來。李大民這個人野心極大,最早是想自己成仙,後來又想在俗世開派立教,成為一方教主。”
“這不是和聖姑差不多嗎”説。
解鈴笑:“聖姑比他純潔多了,聖姑至少沒有個人私慾,一心想把眾生引渡淨土。而李大民,”他説:“也無法揣摩他想做什麼,懷疑他和那位彭先生一樣,都有個帝王夢。”
“彭先生是誰”好奇地問。
解鈴擺擺手,説這些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説來也沒意思。他道:“這件事會斟酌怎麼辦的。如果李大民給你打電話,邀請過去,你就替答應。也想會會他。”解鈴知道中了屍毒,仔細查看傷勢,又摸摸脈搏。他説:“李大民的方子沒錯,從某個角度來説,他不是一個苟苟且且的小人。他説救你,就不會害你。”他又查看了前的傷勢,點點頭説:“恢復得真不錯,對丹道一門瞭解不多,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靈丹妙藥。煉丹果然是個大學問。”解鈴取來糯米,和着酒,幫敷到臉上拔屍毒。
半躺在藤椅上靜養,解鈴忽然道:“山裏那座雙仙觀和發現陳道長屍體的古井,你還能不能找到”臉上糊着大米,不敢有大動作,搖搖頭:“是個路痴,別説深山老林,就算進了城該暈也暈,連東南西北都不知道。”解鈴問:“你們發現陳道長的屍體確實沒腦袋”疑惑:“是啊。怎麼甘九、李大民還有你,都追究這個事情屍體確實沒腦袋,聽甘九説好像是丹道一門的特殊儀式吧,下葬時候把死人腦袋砍下來。”説完這話,房間裏陷入暗寂,解鈴在沉默,不知想着什麼。
在他家混到晚上,吃過飯正要告辭,突然來了電話,看看屏幕,對解鈴做了個口型,示意是李大民。
接通電話,李大民道:“羅稻,你二嫂的事情調查過了,發現了她的下落。”聽到這話,差點哭出來:“真的嗎謝謝你李師傅,代表全家人都謝你。”李大民輕輕笑:“她的情況不是很好,已經送進們的私人醫院進行治療。你放心,她的生命沒有危險。”確實是太動了,李大民這人也不像傳的那麼乎,趕緊道:“李師傅,們家裏人能去看看她嗎”李大民沉一下:“這樣吧,她的情況目前還有些糟糕,不能見人。一個禮拜之後,在的調理下,身體會恢復得差不多。到時候你們把她轉到普通醫院調養就行。”想到一個星期才能見到二嫂,這心裏有點不託底,可細想想,李大民不至於害人。他如果真要對二嫂不利,早就下手了。在電話裏千恩萬謝,李大民笑:“羅稻,們之間是有易的,幫你找到二嫂,你是不是也幫捎個話給解鈴。”看了一眼身旁的解鈴,咳嗽一聲:“行,你説吧,幫你帶到。”
“他是不是現在就在你的旁邊”李大民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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