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珠子獻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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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據，卻也並非空來風。”

“不！關白大人有了餘暇，自會去找女人。這讓我想起故右府大人年輕時，簡直如同一場戲。不過是曾呂利先生偶爾説笑，順口提了一下，説我父親有個美貌的女兒。”

“事情就這幺簡單？”

“請不用擔心，夫人。”可細川夫人還是滿臉愁容“那就好。可是我聽到的更是非同一般。”

“又是謠傳？”

“阿，這可不是一般的議論啊。”

“我洗耳恭聽。”

“又和我説笑。”夫人斂容道“無論如何，你遷到京城後，儘可能不見關白為是。”

“又來了。”

“看來你是被矇在鼓裏了啊！”夫人道“堺港人甚至認為能把你安排在關白身邊，乃是最好不過。”

“即使真有這事，父親也會反對的。請放心吧。”

“但假若有悉居士情的人，去找他商量此事，又會怎樣？”

“啊？”阿很是不解“夫人何意？”

“阿，男人們最愛幹些醜惡的勾當，一個個為所為！如有堺港人想利用你的姿和利休居士以謀事…所以，我還是得忠告你啊:不可讓關白大人看到你。”阿笑道:“我真的不明…”阿把細川夫人當成姐姐一般。二人一個是明智光秀之女，一個是松永久秀之女，經歷相似，又彼此欣賞對方的才華。夫人現已不再叫桔梗，而被叫作珠子，信天主後教名克蕾西娜。只有阿還是叫她桔梗夫人。

信長喜愛桔梗的才氣和姿，才讓“桔梗”這個暱稱沿用了下來。那時，信長和光秀還是肝膽相照的主臣，信長為媒，將她嫁與細川與一郎忠興，她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本能寺之變，她怕世人恨她為逆臣之女，便長期與忠興分地而居。後來，秀吉雖聲稱原諒了她，她與丈夫間卻已出現了不可逾越的鴻溝。

忠興乃天下聞名的猛將，夫人也出奇地好勝，二人出現裂痕不足為奇。夫人的信仰不見容於忠興，而忠興的信仰又令夫人咬牙切齒。可是，她養育了兩個孩子，對丈夫毫不含糊。當初建這座宅子時，有一二人正相對而坐，氣憤難平時，一個瓦匠不小心從屋檐上摔下，忠興當場把他殺了。那時，夫人只是恨恨看着丈夫，絲毫也不畏懼。

“你這個陰險的女人，是惡鬼！”忠興憤憤地罵道，夫人則頂撞道:“這才配做大人的子。”此時阿內心其實吃驚不小。有人想讓她接近秀吉，並利用利休居士。這些事不能視而不見。她遂道:“夫人，請説得更清楚些，讓阿知道事情真相。”夫人微笑着看着阿，嘆道:“你這樣的聰穎之人還不知？”

“確實不知。”

“阿，我以為你父親——利休居士所代表的堺港人，不會得到關白側近之臣的好。”

“那是當然。天下何處無嫉妒？”

“既然如此，你就該懂得，要是有人想離間居士和關白，能設下什麼陷阱？”阿仍不明白，小聲道:“這和我有何干？”她表情凝重起來。

“如果…”細川夫人低聲道“有人把你的事告訴關白大人。”

“什麼事？”

“説堺港最美的女人年紀輕輕就死了丈夫。”

“唔，夫人莫要説笑。”

“你是堺港最美的女人，還頗能生孩子。”

“這…是什麼意思？”

“嫁給生病的丈夫，未久就生了兩個孩子。這個女人，一定也能給關白生子。”夫人説到這裏，表情變得更是嚴肅“如有人與關白這麼説，他怎可不起意？”

“即使他有這個念想，父親也不會同意。”

“問題就在這裏，阿。”夫人聲音更低“居士的情決定了他的態度，他定會毅然拒絕。他會説，其他的事都好商量，唯獨此事，莫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