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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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這樣的景象總不會刺到我,而今天,我第一次覺得一個人買東西原來是這樣無趣。
***荒井教授的學生只帶了我和武市千由。而其他學校派去的工作人員有八個,剛剛好都是腦科研究會的成員——我雖然也是,不過因為忙碌的急診室工作與武市千由一樣算是他們的學長,不太參與活動,只負責教授下來時候的指導工作。
他們熱鬧的在一起嘻嘻哈哈,一派樂天的景象。
因為這次出去也算是用學院的錢好好的到大阪玩一次——他們都是年輕人,平常都很忙碌,而這次好不容易湊在一起出去,熱鬧的討論著結束那天怎麼慶祝的他們,和獨自坐在樹蔭下喝著飲料的我,形成兩個冷熱之極。
——從來不覺得人們聚成一堆是好事。
而今天,他們的和樂融融竟然是一件如此顯眼的事情——照我看來,大家應該都是競爭對手,甚至除了在學校的生括外本來就沒有什麼集才對一-裏面有兩個同樣是留學生的,一個是德國來的,另個跟我同一個國家。他們笑着説著,甚至趁等待教授來的時間裏彷彿小孩子一樣打打鬧鬧的熱鬧著…
而武市千由,作為他們的學姐,也在其中笑着。
察覺到自己的情竟然是羨慕的時候.我驚詫了。
不是已經習慣孤獨了嗎?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樣最好——我本就是求淡薄的人,我寧守著這份獨自的自由,藏在自己的天地裏,過著自己的生活。就已經——很好了。
而我是那樣的鄙視那些喜歡熱鬧與結識朋友的人。
我甚至討厭朋友。
我不是,很享受自己的孤獨嗎?
誰也不瞭解我,誰都活在我的範圍之外,誰也——無法走進我的生活,不要説是心了。
而我,這樣的我,竟然在羨慕他們的融洽。
不不,這不是我的真正的心意!
我拒絕!這樣的渴望。
我拒絕,這樣的羨慕與渴望是一種毒——對我來説,那是一種毒。
因為我已夠悲傷,所以我已不願再嘗試受傷。
“林君!上車了!”武市叫著我,只有她,是公認與我最親近的人。
她招呼著我,我們坐上了學院派的巴士,馳往太阪。
大阪這個城市我曾經來過一次。
也許真是的外國人而已,我並不覺得這個城市與東京有多大的不同。一樣的人、一樣的高樓大廈,加上忙碌的人羣,也許不同的就是一點説話口音和飲食習慣吧?
我們住在可以眺望大阪城的酒店裏。學會緊張忙碌的準備工作開始了。
人數剛剛好是單數,我獨自住了一間房間——從暮的蒼茫中看過去剛剛好可以望到高高肅立的大阪城——一片廣闊的綠地之中突兀的站立著一座白的石頭城堡——彷彿是從一個遠古的時代走出來,卻又和周圍的景非常相得益彰,飛揚起來的高傲的檐和着瀨户內海吹來的海風,孤獨而蒼老。
我想爬上去看看。
來這個國家之後,我對其歷史和風俗都沒什麼特別的興趣,也從來沒有那個閒暇時間或者金錢去旅行——我望着窗外的那白飛檐與蒼灰城磚,想去看看。
晚飯的菜單上,酒店的侍者特意介紹了初夏的松魚:其實這個季節吃小的鯛魚也不錯…荒木教授的一句話就擺上來了一大盤新鮮的鯛魚生魚片…這種我本就不太吃的東西放在我面前。只能在先生的熱情推薦下嚐了兩塊——無論如何我還是不太習慣吃這種東西…
吃完飯,我離開還想續攤喝酒唱歌的同學獨自向大廳走去——我想去看看夜晚下的大阪城,既然它就在我的窗外我又這麼想看…
大廳旁邊有個裝飾如歐洲風味的咖啡廳,因為開放式的門口站了兩個黑西裝的彪形大漢,人人走過都側目一下——我走過的時候也側目了一下:黑西裝是西裝,一大媲人似乎都是黑的烏壓壓一羣,但剛剛好抬起身子來吩咐什麼的那個黑西裝人的眼光剛剛好與我對上——龍二。
他眼睛一亮立刻俯了下去——我跟著他的目光望下看…
好像全部的血湧到了頭上和臉上…這樣的突然的覺給我的簡直是一種震撼——震的我腳底下的地板都開始晃了。
好死不死武市千由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林君,怎麼不見你人?一起上去和大家熱鬧一下吧?”他站了起來衝著我走過來,我卻連他的臉都不敢看…
“嗯,千由,我有點困了…就不過去了…”想找點話打發她走,但是那個該死的天上直人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後面就是龍二那張笑得誇張的臉…
“佳樹!”他的聲音同樣誇張着——我簡直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龍二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佳樹你要到大阪來怎麼不告訴我們呢?”
“哦,你是上次那位先生?你好!”她居然先於我打招呼了!天哪天哪天哪!要我怎麼解釋他呢?
“你好。”他只是偏着頭好像看了一眼她,然後兩隻手伸出來抓住我的雙臂——我要硬在當場了!他笑眯眯的眼睛突然的出現在我眼前——“龍二,你先陪一下佳樹——我還有點事要辦,你等着我。”他這次卻很乾脆的放過了我…
龍二則笑眯眯的對著武市千由説:“我們找佳樹有點事。”——也許是他們的直接稱呼我名字的方式讓她似乎覺到這些人與我的關係不一般,她笑着彷佛他們是我的兄弟一樣呵呵笑着:“難得這麼巧遇到嘛!你們慢聊!”這麼幹脆的離去…你是不是喜歡我呀?你就不爭取留下來嗎?你你…
帶著喊不出聲的叫嚷,我只能跟著龍二到被整個包下來的咖啡廳的一角坐下來。而這時,天上等的人也來了。
簡單的帶了幾個人來的男人大概有四十歲左右,平凡的如果在街頭遇到我一定以為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而已,但是龍二的嚴肅臉和天上的嚴陣以待讓我覺到這個人的不平凡。
他們桌子的周圍誰也沒站,只有他們兩個人在談著什麼,聲音小的十數步外的我本聽不到,不過天上一直都沒有笑,只是表情嚴肅的説著什麼話,而那個男人一直在點頭。然後,天上直人停了下來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答覆。
那個男人繃著臉思索着的樣子。
氣氛緊張起來,而天上直人讓我有點厭煩…説不出為什麼,只是厭煩。
似乎我本不屬於這裏也不屬於他的世界,過客一般.因為這裏的陌生而到如同小孩子一樣的沈悶和煩躁。
龍二轉過頭看了看我,只是短短的一瞥——他也與他處在同一個世界吧?所以他也只是一瞥,然後就轉過頭去繼續注視著他的大哥了。
我忍耐著想點什麼聲音出來的惡劣心情,獨自忍耐在椅子裏,只期望着那個如同變成化石一般的男人動作——終於在我以為已經是化石的時候,他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天上直人頓時出了一點笑容。
轉瞬即逝的笑容在他的臉上一抹而過,但是我確實看到了——他也點點頭,然後就起身送客。
向著我走過來,帶著笑容,回覆到平常那個不甚認真、無所事事、什麼都不太在乎不太認真的男人的笑容了,周圍的手下似乎都走得差下多了,他張開了手臂——衝着我。
難堪,我轉頭看看四周…
但是龍二都帶著一臉不清不楚的笑容看着我,一種去吧去吧推人入火坑人畜無害的笑容。
“怎麼到這裏來也不告訴我一聲?行動電話拿了嗎?為什麼不聯繫我呢?”他這樣的話我只斜瞪著他回了一句:“我怎麼知道你來這裏?”他就不吭聲了——然後在少許的沉默裏,他笑着問我:“接下來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