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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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直人這個人慢慢的融入了我的生活。
他很過分、很驕傲自大、很令人討厭地不在乎他人眼光,似乎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他想要做的事,他就去做。開著閃光到目眩、到能刺青光眼白內障都必須張開瞳孔的大紅跑車來到我的學校門口時,我恨不得從來不認識他…走得快快的,想着也許他本投有看到我這樣普通的人吧?按著喇叭開得慢慢的那個人,吹著口啃跟上來,然後一句我想砸他一記的:“美女!走那麼快乾什麼?”狠狠給他一眼——保持住自己的鐵板麪孔,然後裝做他在跟別的美女説話,走得更快。
於是那個傻瓜龍二就被派下車來——叫著“佳樹佳樹!”一邊跑來的大塊頭…按住額頭,真是沒救了!
忍不住對龍二有點惡聲惡氣的:“幹嘛?”立刻掛上一層擔憂,關心不安的那個可以血、可以殺人的大個子真是…徹底讓我投降了!
“大哥説想請你去吃飯…經常吃麪包怎麼可以?”龍二碎碎唸的時候,我只有低著頭什麼也不説,卻斜斜看到天上直人那眼睛裏笑起來的好像狐狸一樣的可惡笑容…
火不由得竄上來。但是被龍二纏著不放,只能上他的車去他説的地方吃飯——多吃一點吃窮他。
漸漸的他也摸到了我愛吃什麼,經常來的是我不太去得起的高級中華料理店。我説了我掏不起錢,而龍二每次都厚道地笑着説:“大哥請客。”只不過救他一次居然有這麼多好處?真是意想不到的福從天降?
不過我才不信這種神話.所以我一點也不情願。
不喜歡欠別人東西,同樣知道別人不會無緣無故對陌生人這麼好。
他的情份已經還我了,不需要欠我什麼。
風起了的街道邊,站在店門口,拒絕他要我上車的動作,我正視著告訴他:“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龍二沒有説話,因為天上直人也罕見地沉默了。
他的眼睛冰冷,好像受了什麼傷害。
那雙眼睛刺骨地看着我,好像我説了什麼最侮辱他的話:“因為我是混黑道的?怕沾染了你大醫生的前途?”——其實我是想説我是外國人,我不是能瞭解你的人,我是…一個外人,我不能瞭解你,不可能成為你的朋友,就是這樣而已。不過我沒有辯解的想法,也許沉默就是最好的、讓他誤解而從我身邊走開的方法吧?
很討厭麻煩,很討厭將自己的心情被迫貢獻出來的覺,被迫的,他撕開我的世界望見了我的傷疤。
龍二好像想要走過來説什麼,可是天上直人直接的在我面前把車門狠狠甩上——力氣之大,發出的聲音狠狠震在我臉上。他繞向另一邊去上車,而我就這樣站在街邊…
風好大,他從我身邊走開了,以後再也沒有這種麻煩了,真是解,我可以依舊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風好冷。
龍二向著我走過來。
想説什麼嗎?
你不要這樣一臉為難嘛…我就是這樣的人,也許最開始和你的緣分是上天掉下來的,可是我不能接受一個像天上直人這樣的人,這樣似乎可以不用説話就直截了當撕開我保護的人…不能!當心的壁壘森嚴不再堅守的時候,我怕再一次被傷得體無完膚。
“佳樹…”龍二開了口。我立刻開口,打斷他:“你不要…”突然爆發出來的大喊,將我們兩個的聲音都淹沒——居然是一句我的語言、帶著刻骨的仇恨這樣喊了出來:“我殺了你——你這個血鬼!”龍二和我只看到一個人從對面的小街衝出來,白亮的刀刀在街邊的霓虹中剎那閃過,直撲向站在車那邊的天上直人——他轉過身,卻已經晚了。
他只是在我和龍二都同時飛奔過去的瞬間舉起左手臂,擋住直砍向頭的菜刀——龍二一把推開持著染血鈍菜刀、廚師模樣男子,再補上一腳將菜刀踢開。看起來強壯的那個人,穿著剛剛飯店白衣制服的男子,還在大叫著想跟龍二撕打。
而我只來得及接住他倒下來的身子,那條血染透了的,撕裂了的手臂…
“直人!”我直接喊出了聲,他的名字。
那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以前是怎麼稱呼他來著?想不起來了。我幾乎都是直接面對面的對他説話,直接叫“你”或者對龍二説“你老大”從來沒稱呼過什麼“天上君”
…
他好像依舊是那樣不太在乎疼痛的抬起眼看看我,然後再看看自己血模糊的手臂,血一直,滴在馬路上,龍二在那邊打手機叫人來…
他笑了笑…自嘲的,可是他閉起眼睛:“美女醫生,這下我又離不開你了!”是啊,我又在這裏了。
抱著他,按著他的肘間,一邊大聲的叫龍二:“有什麼可以綁的東西嗎?把你的皮帶給我!”***“誰跟著他的?對方有沒有什麼背景?是不是阪本那邊的人?”這樣嚴厲喝問的聲音就響在我旁邊的房子裏,龍二也在那邊乖乖聽訓,這邊幫忙的幾個女人笨手笨腳的,還不如我自己做!
肌撕裂、手臂橈骨骨裂,在女侍持著的普通枱燈燈光下,我一點點用羊脂線縫合手臂肌和太血管,聞訊同時趕來的黑牌醫生,工具還算全,還有我最需要的麻醉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