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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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謙拉着她不停的跑，直到來到一條狹小的巷中，他才停下腳步，大口息。真慘，自從上回被旱鬼襲擊後，他的身子便大不如前，才跑上幾步，肺就疼痛裂。

“你的身子還好嗎？”展桃花關心的望着他，眼底盡是擔憂，“從上回還魂後，你的身子一直不好，要不要吃些藥？”

“我沒事。”他深口氣，輕撫口撫順氣息。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展桃花試圖掙開他的手，但狹窄的空間讓她只能貼着他的身體。

“因為我需要解釋。”周以謙聲音平靜，心頭卻焦慮難安。

他閉上雙眸，對於眼前的曖昧動作，他不是沒有知覺的——她纖瘦的身材，會教人誤以為是瘦小的男子，但即便如此，仍難以掩飾她成女的天生特質。靠近她時，他受到她心跳加速，嬌不已。竄在她體內的熱度，透過她紅的雙頰，灼燙他的心頭，令他如痴如醉。

他深口氣，力持鎮定，“剛才不論我怎麼説你都聽不進去，所以我必須帶你出來好好説明。”

“你多慮了，如月姑娘的事，我並不在意。”她輕咬雙，身子微微顫動。

“可是我在意！”周以謙低吼，緊握住她的雙手，“我不要你誤會！”

“你…”展桃花雙微啓，困惑不已。他向來清冷平和，情緒少有波動，但此刻，他的語氣充滿焦慮與氣憤，為什麼？

周以謙深切地看着她，慎重道出:“我沒有跟她訂親！”她撇開眼，輕聲道:“你不必跟我説這些的。”

“如月是師孃在我十三歲時幫我訂的親，但我當時並未接受，所以婚事取消，往後再無提起。只是我沒料到師父這回會將她找來，重提舊事。”

“情可以慢慢培養，你和如月姑娘…”

“是啊，本來我不信，久生情，情從何來？現在我明白了。”周以謙深口氣，“我…我喜歡你，桃花，我喜歡你！”昏暗不明的巷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聽見他的呼聲，混亂不已。

展桃花雙手緊捂着嘴，顫抖不已。她真笨、真傻，為何直到他表明心意時，她才敢正視自己的心情？她會如此介意他與如月的婚事，其實…是因為“妒忌”她喜歡他，所以心中有股酸酸的妒意，因為喜歡，所以無法漠視一切。

“怎麼了？”周以謙伸手扶着她。

“沒、沒事。”她推開他的手，不願他碰她，因為他温熱的體温會教她無法思考。

看着她冷淡的舉動，周以謙垂首撤眉，深嘆口氣:“抱歉，我太動了，剛才的話，純粹是自表心跡，如果你無心…”展桃花搖首，深口氣，踮起腳尖，仰起小臉，用櫻封住他的薄。

他的話被她下，而她的心跡，不言自明。

周以謙牽着展桃花的手，一路無言的走回香燭鋪，嘴角始終噙着燦爛的笑意。

直到他踏入屋內，見着正一臉閒適飲茶的孫中和，他才垮下嘴角，鬆開她的手。

“你還在啊？”他瞪着師父，不悦之情毫不掩藏。

“沒等到你回來，我怎麼能走？”孫中和輕啜口茶，“況且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就更加捨不得走了。”周以謙左右張望，神情戒慎，“師孃呢？”

“你放心。”孫中和起身，捻鬚笑着，“如月心情不好，你師孃陪她四處走走，所以你現在大可卸下偽君子的面具，省得我不習慣。”

“既然你看不慣，那我就不客氣！”周以謙把地上的包袱拾起，一古腦的進孫中和懷中，“帶着你的行李到客棧，別待在這，明天一早馬上走人！”

“這麼快就下逐客令，在防什麼啊？”孫中和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防你這個糟老頭給我惹事！”

“你不是怕我惹事，而是怕我礙着你們小兩口吧？”孫中和發出嘖嘖的聲音，眼神無辜地瞧着展桃花，“可憐我老了，不中用，千里迢迢來看徒兒，卻被嫌礙事——”

“別裝了。”周以謙斜睨他，不快的情緒全寫在臉上。

孫中和深嘆口氣，微咳兩聲，“這荒山野嶺，哪來的客棧？看來我與夫人要宿荒郊野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