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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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畫了二十幾分鍾後，速寫畫接近完成，簡開始做最後的修飾收尾工作。

“可以了。”他提前宣佈，好讓枯坐已久的模特兒能自由活動。

滿心期待的鬍子纓馬上拉着孟穗衝到他身後觀賞成果。

“哇，像像像，你真會畫，有一天一定會變成知名畫家的！”看見完成品，不只勾勒出一模一樣的五官，連神韻都準確的捕捉到了，鬍子纓滿意的迭聲稱讚，還尋求孟穗的認同。

“孟穗，很像對不對？”

“嗯，很像、很漂亮。”孟穗點頭認同，眸光仍專注的欣賞着揮灑於紙上的每一筆線條。

他把子纓那朝氣蓬的模樣畫得傳神不已，她超級佩服他這魔法般的才華，不也有點想要嘗試了。

鬍子纓半是玩笑，半是證美地説:“記得要籤個名哦，説不定以後你出名了，我這畫可就值錢了。”簡但笑不語，沒把這些吹捧的話當真，但仍依着客人的要求籤下龍飛鳳舞的“簡”二字。

他相當清楚，能得到掌聲的藝術者太少了，憑他一個沒沒無聞的畫者，想要出人頭地哪這麼容易？而能夠竄出的原因除了天分和努力，機運更是不可或缺的一項，他必須等待。

所以他把街頭作畫的工作當職業，一方面也當磨練，磨練他的生活經驗，也磨練他的畫畫技巧和功力。

“謝謝。”一手錢、一手畫，雙方互相揚笑道謝。

“再見嘍，祝你有朝一能當上大畫家。”鬍子纓向簡告別，旋即朝孟穗昂了昂下巴，率先邁開步伐，蹦蹦跳跳的往還沒逛到的地方繼續前進。

“孟穗，我們走吧！”

“欸？”孟穗本來要跟上她的腳步，纖細的手腕卻被一隻温熱厚實的大掌給圈握住。

“你不畫？”熠亮的目光、低磁的嗓音，莫名誘惑。

“我…”她心悸猶豫的望着他，又看向腳程超快，已和自己拉開距離的好友，心慌意亂之餘，乾脆拒絕。

“還是不要好了。”柔荑使了使勁，簡卻沒鬆手，鋭利眼眸依然凝着她的臉龐，暗暗將那清秀緻的五宮記憶在腦海。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舉動很像在勉強人家，但他發誓絕對不是在拉生意，而是因為想畫她的念頭在多看過她幾眼之後，比方才還要強烈得無法忽視。

“不收錢。”一股衝動，他為她破例。

往常，他要是畫了一整天，也已經夠累了，不太會有心情要求別人讓他畫，更別説還降低身段免費放送了。

“嗄？”唐孟穗受寵若驚的目瞪口呆，忘了反應。

“我想畫你。”他直接坦承心裏想法，有些霸氣，但醇厚的聲調卻像是蠱惑人心的魔咒一般。

他想畫她？

不是為做生意賺錢，而是“想”要畫她？

説不上來是什麼樣的覺，一種陌生異樣的情愫在加速跳躍的心底竄，教孟穗説不出半句拒絕的話，甚至隱隱到高興。

她沒再使勁手，簡放了心，不過自尊心重的他害怕被拒絕會太丟臉，改以輕快的口吻接着説:“嘿，免費的你還不肯，教我的面子往哪擱？”因詫矣邙微啓的粉終於抿起了一彎淺笑，雙眼也眯成了人的彎月，孟穗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純真無到極點的甜美笑容撞進簡臆，扯動了他的心絃，瞬間的影響是前所未有的受，教他不由得受染的綻出一記少見的齒微笑。

“你坐，我叫住她。”他施力一帶，將她拉向休閒椅，隨即仿效百貨公司服務枱廣播的語調，喚回那線到尚未發現友人沒跟上的糊鬼。

“鬍子纓小姐，請馬上返回簡畫攤，有朋友等您。”鬍子纓嚇一跳，連忙回頭，發現引來四周目光，丟臉得馬上變身為飛腿，快速奔回畫攤。

簡與唐孟穗見狀，噗哧一聲，不約而同的噴笑出來，化解了方才臉紅心跳的尷尬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