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瀟湘畫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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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傳來調度兵馬的沓響,殺伐之氣愈來愈熾。
事實上“一言堂”在這些子一直都是殺氣騰騰。
但在,‘一監院”內,名捕鐵手,還有鬼捕猛禽,都在細讀“飄紅”在體味搖紅的心思,雖然一個只覺得心頭有點涼,另一個卻臉上發寒。
──這兒也那麼冷,山上一定更寒涼了吧?
山上有沒有下雪?
──她可支撐得下去?
“曉紅”篇到了後頭,已有了明顯的轉折:首先是言。
由於公孫小娘常盤桓在孃家的“安樂堂”難免蜚言叢生。
人們開始竊竊私語,換消息:最初是傳公孫小娘跟孫十二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孫十二為了避嫌,不想連累公孫小娘,因而毅然放棄一切,在聲名狼藉中遠離東北,主持浙江一帶“老母”有關“神槍會”與江南同道的聯繫。
另一説是:孫疆得悉孫巨陽與愛有曖昧,大為震怒,曾親找上孫巨陽算賬,孫疆怒斥孫十二:“不該連自己的嫂子也起狼子野心。”孫巨陽則駁孫疆:“可侮辱我不可侮及小娘。”於是兩人大戰於“安樂堂”內“山君”孫疆重創孫巨陽,孫因而負傷逃命,在“老母”養命存活,勉強維生,功力已大不如前,亦不再問江湖事。
可是言並沒有因為孫十二的銷聲匿跡而消淡。
這一次傳言的對象,是孫青霞。
他的聲名一向就不甚好,但在“神槍會”裏,因為劍法最好,才幹過人而向來受人注重。
女的依然是公孫小娘。
許是因為她長得標緻,雖嫁人、育女後,依然明豔照人。她未婚前,只是一池麗水,可是婚後的她,卻似一波又一波金的漣漪。少女的她,讓男人覺得沒有她是慘絕人衰,然而有了她就像靚絕人寰。可是,婦少的她,卻像不是年長了、隨歲月蒼老了,而是琢成了、隨歲月金起來,她姣點得這般明目張膽,彷彿不是長大的,而是姣大的。
偏偏孫青霞也是翩翩俗世佳公子,而且放蕩不羈,無視於世俗藩籬。
人們對天之驕子(女)的看法往往是:不是過於期許,那就是寧可玉碎。
言對他們而言,絕對不予瓦存的餘地。
孫青霞可不是孫巨陽,他面對傳言,堅定反擊,就像他不惜殺虎屠熊,披上了它們的皮,為了接一場嶗山下至崑崙的大雪一樣…
可是小娘不行。
她畢竟是個女子。
她受不住種種的衝擊。
言傷人,有時比刀刃更甚。
孫青霞再堅定,堅強,也不願強她所難,加上他任意行事,憑一己任俠之心,好惡之志,在東北已樹敵不少,在“神槍會”亦已四面楚歌,他亦對“大口孫家”的種種制度有諸般不滿。所以,他最後決定尊重她的決定,他也步孫十二的後塵。
他走。
離開了東北。
他甚至更進一步,還離了“神槍會”公孫小娘則回到了“一言堂”──惟有跟夫婿在一起,她才可以免疫於言,傳聞。
她帶搖紅離開了“安樂堂”這時候,從手記裏已明顯可以覺出來:她對父母之間所醖釀的衝突和磨擦,已到十分焦慮不安。
可是她自己那方面,尤其在情一事上,卻不致太過失望。
因為孫疆雖然對子有無苟且之行大為緊張,並且震怒,但卻並不反對搖紅與公孫揚眉往來一事,還大力招攬。
所以公孫揚眉加入了“一言堂”他還得到倚重,成為孫疆身邊的強助。
搖紅雖然回到了“一言堂”為她父母的事深惶惑,但畢竟這件事並沒有使她和公孫揚眉分開,只不過,她再也不能回到和見着:外公那一家子的和睦與温馨。
她回到了她的“家”因為這“家”讓她到相當“陌生”所以她種了許多花。
大紅的花。
當公孫揚眉逐漸得到“山君”信重,寄於重任,忙於奔命之時,她就在大片花圃中連躑躅,伴她渡過許多許多、許多許多、想念想念、想念想念的子。
可惜,好花不常開。
花無千紅。
“曉紅篇”迄此忽止,像一記風華正茂的絕筆。
旭東昇。
天大明。
阿爾泰山的碩大巨影,已透過照,映入正整衣待發的鐵手與猛禽之眼窗裏。
上山的路,崎嶇峻峭,但已成為他們揚心志中的眼街。
他們眼界本就很高。
就只看手段若何?
運氣如何!
稿於一九九六年十月廿八:“口冚鼻”六度出事,十分大劑,擔心、焦慮、憤、無奈、孤獨、恐懼,與家和全力營救、共患難、圖擺命運之擺佈,得雨歌、益華、念禮等諸兄弟力助、嘗試報警、搜索,因念舊情而不允行動升級,反使自己陷入絕境。
校於一九九六年十一月一:“鼻遮口”
“女史”終返,幾死,仍活,嚇死人,大團圓;愁雲慘霧之五天五夜;太自私,冇陰功;幸子回頭,有驚無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