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李少陵啊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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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趴到他背上,被他抱起大腿,大步狂奔,她更是恍如身在夢中,心底隱隱,竟盼着最後這段路,永遠不要到頭才好。
可惜,袁忠義的輕身功夫的確非常不錯。很快,他們兩個眼前就出現了茂林郡黑黝黝的高大城牆,和城牆下好似一個個膿包的破爛帳篷。
想必是有不少傷殘病弱去世,臨近山溪的一處荒地上,正架起木柴焚燒大火,一具具丟入屍身。滾滾黑煙伴着焦臭升起,幾乎遮蔽了本就不太明亮的陽光。這裏,興許真的已是一塊死地。
袁忠義快步從神情木然的民中穿過,暗想,情況若實在不妙,就帶着包含蕊走吧。拿她當敲門磚去拜會飛仙門,想必比在此處冒險要好。但見到賀仙澄後,他馬上就改了主意。哪怕這裏是死地,他也一定要先了這個女人再走!
***賀仙澄,白雲山飛仙門弟子,雙十年華,笑靨如花,樣貌清純甜美,一雙明眸猶如星光匯聚,即便臨近戰場生活落魄,面上沾有些許塵灰,仍難以掩飾其天香國。
但這並不是袁忠義心神盪漾慾望發的主要原因。他覺得喉頭髮緊,後腦發麻,褲襠一陣一陣發硬,是因為他認為,自己看到了同類。狼能嗅出狼的味道。他第一時間就發現,那輕便而不失秀麗的衣裙下,那雪而不見瑕疵的肌膚中,包裹着的,是個混沌未知,深不見底的影子。
也許,姦其他女人,對他而言只不過是掠奪和娛樂。她,説不定就可以算是合。袁忠義注視着賀仙澄,賀仙澄也在注視着他。這一個漫長的對望,讓他放心了不少。
沒有敵意,眼神的換,迅速叫他明白對方還沒高段到可以看破自己的程度,想必,只是生疑而已。包含蕊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有些忐忑地上前,匆忙説了説自己的遭遇,跟着擦去眼角的淚,哽咽着介紹了一下袁忠義的英勇所為。
賀仙澄跟着包含蕊一起紅了眼眶,將她抱在懷裏柔聲安撫半晌,才牽起師妹的手一起走到袁忠義面前,秀婉抱拳,柔聲道:“多謝袁少俠出手相救,我便是她的師姐,白雲山飛仙門的賀仙澄。”袁忠義敦厚一笑,跟着做出沉痛神,回禮道:“在下袁忠義,表字智信,此行是受杜太白兄妹臨終所託,來相助諸位義士。”
“什麼!”旁邊忽然傳來桌椅被撞倒的聲音,一個青衣短打,揹負寶劍的英氣漢子大步直奔而來,濃眉緊鎖,顫聲道“你説…杜兄臨終?”這位想必就是與杜太白不打不相識的那位秋風拾遺李少陵。比起家底殷實的杜太白,眼前這位四劍仙之一看上去則落魄許多,且眉眼帶着幾分悲相,看着頗為不吉。袁忠義心知到了時候,便拿出杜太白和杜曉雲的遺物,低聲將“經過”説與他們。
他説他本是好人家的獨生子,嬌生慣養讀書等着考取功名,無奈世道突然風雲變幻,家道也隨之破敗。
他能讀書識字,樣貌又頗為清秀,便有人牙子將他買下,説要送去找個大户人家,賣成一個書童。可顛沛離數百里,最後那牙婆卻將他帶上深山老林,賣給了一個窮兇極惡的老魔頭。
那魔頭腿殘眼盲,卻仗着一身霸道功統領一方山匪,劫掠四方。那牙婆送他上山,不僅沒賺到銀子,還因為徐娘半老稍有姿,被挑斷腳筋賞給土匪,成了人玩物。
被賣給魔頭之後,他先被摸骨捏筋,跟着泡入藥水之中,每被喂下稀奇古怪的藥丸,渾身上下先是火熱難忍。
之後又冰冷至極,每一個夜,都好似生了一場大病。一同被如此對待的還有十幾個少年,每過一月,便有一個少年被那魔頭帶走,再也沒有回來。
袁忠義是最後一個,數着子捱到那天,百般求饒還是被帶去了一間密室。那魔頭出手按在他丹田上,他只覺得腹中如被冰刀戳刺,劇痛難忍,哀號一聲便暈死過去。
等到悠悠醒轉,那魔頭已經不在。他起身四處轉轉,離開密室,才發現山賊全部被殺,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而門外倒着一個受了內傷的男人,便是杜太白。杜太白説他尋親至此,發現有魔頭作亂,便來懲惡除,不料那魔頭煞是厲害,身負殘疾依然大佔上風,杜太白最後捨身一擊,才將魔頭打傷。
那魔頭負傷之後狂大發,失去理智,先將山寨中供其樂的女子全部殺死,接着衝下山去。杜太白擔心魔頭作亂,傷到在下面等待的夫人,自己重傷無法移動,便拿出信物,請袁忠義下山先帶夫人離開,再找杜曉雲過來收拾殘局。
袁忠義急忙趕去,可沒想到,夫人與侍婢都已遭了魔頭毒手,死得慘不忍睹。他只好策馬去請杜曉雲。可沒想到,那魔頭武功實在高得可怕,一個殘廢身受重傷,依然將杜曉雲制住,大搖大擺帶走。
袁忠義膽寒,急忙上山去問杜太白該當如何。杜太白知道妹妹也慘遭毒手,心神盪,自知沒有活路,便將杜家兩門容易修習的基礎功法傳授給他。
他這才知道,自己被那魔頭當作提升功力的丹藥,煉製了一年有餘,身上又帶着魔頭為了納華而灌入的一半真氣,單從內功上看,已是江湖一的高手。於是他苦記招式,跟着就靠那臨時抱佛腳的望月掌和醉仙步,趕去追殺魔頭。
萬幸,那魔頭將杜曉雲帶到杜夫人屍體旁辱了數,氣消耗極大,袁忠義趁機偷襲,加上杜曉雲迴光返照幫忙一擊,終於將其重創,最後一路追殺回山寨密室,終於將那魔頭徹底擊斃。
可惜,杜曉雲慘遭魔頭採補,油盡燈枯,出手之後便回天乏術。杜太白自知命不久矣,便將信物給袁忠義,請他先來西南助陣,等到邊疆安定,再去杜家傳達噩耗。
“杜兄…果然是大義在先的好漢子!”李少陵虎目含淚,悲憤至極“可恨我西南邊陲,又少了一個為國為民的名俠!”賀仙澄若有所思,望着他糙雙掌,輕聲道:“袁少俠有如此曲折離奇的經歷,難怪…身上有股與眾不同的氣質。”她哀婉一嘆,皓腕半抬,舒展纖纖玉指,柔聲道:“不知袁少俠是否介意,讓我看看你被那魔頭灌了一身怎麼樣的真氣?”袁忠義一笑,伸出左臂將腕脈遞給她“那就有勞賀姐姐了。”
“袁少俠已有表字,怕是該比我大些吧。”她將指肚壓上,輕聲説道。
“尋常百姓人家,哪裏會嚴守古制二十而冠,我念書後便自己取了這個字。聽包姑娘説師姐四歲拜師,修業二八有餘,那自然該敬一聲姐姐。”賀仙澄抿一笑,不再多言,纖秀白的指尖在他經脈上輕輕彈動幾下,拿開,蹙眉道:“李大哥,袁少俠這身內力…還是你來看看吧。”李少陵一怔,大咧咧伸手就來抓他。
袁忠義眉心微皺,但還是挪了一下胳膊,到他的手上。他有信心,不要説此地無人能識得,就是放眼天下,除了不知還存不存在的魔教餘孽,絕不會還有人單憑內力辨認得出《不仁經》這門曠世奇功。
果然,李少陵啊喲一聲,抬手道:“這魔頭武功果然霸道,袁兄弟,他…他當真只灌了一半真氣給你?”袁忠義頷首道:“的確如此,否則…我也不至於到最後都險些殺不了他。”
“西南一帶…竟藏着如此可怕的一個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