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最後問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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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中京軍四方平叛,捉襟見肘,尉遲猙兵馬疲乏,又有張道安、蠻族各部威脅,大軍入蜀至少也要一兩年後,仙姑安民整頓,選拔賢才,未必不能守住。”
“此地基打下,那便如禪僧所題,大海從魚躍,長空任鳥飛。前途不可限量,還望仙姑三思。”這話説得誘人至極,但林紅嬌最後也沒有直接應允,只説會深思慮,便將墨十一送出了門外。
院門口人影重重,袁忠義凝神一聽,外面少説守着近二十人,大都功夫不錯,氣息綿長。墨十一一出去,也不聽他發號施令,那些人便紛紛隱去氣息,恍若鬼魅,消失在濃稠夜之中。
林紅嬌發了會兒怔,起身道:“咱們也回驛館去吧,久久不歸,我擔心霍鷹生疑。”他們是打着私下游走散心的旗號出來,耽擱太久,恐怕張紅菱也會不安。
但袁忠義一瞄,就發現開口的她,那雙蓮足並未動彈半點。天下大事他不懂,女人心事,卻是他專專長。
如那墨十一所説,人應當揚長避短。他微微一笑,抬手關上屋門,回到林紅嬌身邊,抬臂搭肩,柔情款款道:“紅嬌,其實咱們出來也沒多久,你若倦了,就在此多歇片刻吧。”林紅嬌畢竟不是羞澀少女,咬一頓,抓起了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高聳的柔軟膛“智信,我…心裏好亂。”於是,他摸了摸她的心口,解去衣衫,聽了聽,親了親,將她抱起坐在竹椅上,温柔送,拿出大半個時辰,叫她鬢髮散亂,香汗津津,心跳如鼓,神上,卻總算安定下來。
她一邊抬手梳理鬢髮,一邊用還略顯低啞的嗓音問道:“智信,墨十一的事,你覺得我該如何選擇?”袁忠義在後面攬着她酥軟肢,懶洋洋道:“你想如何選擇?”女子心思不好揣摩的時候,叫她做主,才是最穩妥的法子。
“我自然是不想摻和,我只想找個僻靜地方躲起來。”她幽幽一嘆,道“可人避禍,總有一天避不過。
我只是擔心,這墨十一是霍四方派來試探我的細作,我若應了,便要惹來大麻煩。”
“若他不是呢?”林紅嬌杏目微眯,一股凌厲若隱若現“那他的主意,便未嘗不可…”墨十一想必也知道,自己這大膽的計劃想要説動林紅嬌,空口白話毫無意義。十月十六,依舊秋雨如絲。連着數天氣不佳,山路泥濘難行,不僅林紅嬌一行耽擱在唐家堡動彈不得,霍四方與手下兵將,也紮營在東川郡暫停行軍。
當晚,一個扎着朝天辮的小童,又將林紅嬌約去了郊外小院。這兩天袁忠義曲意奉,有心討張紅菱歡心,將那本就身心臣服的姑娘逗得越發芳心沉淪,還順勢為她運功補了補腎經虧損,免得過早衰弱,影響他母女同牀的大計。
張紅菱沒有賀仙澄那樣鋭利的眼,對母親和情郎之間的事情毫無察覺,叫他護着娘過去,還一路送到了巷口,幾次叮囑,才依依不捨轉身。
上一次袁忠義就頗為擔心會有唐家的人來盯梢,但最後並未發現。這次他依舊留心周圍,卻仍一無所獲。
也不知是唐家對林紅嬌過於輕視,還是本不把霍家的事情放在心上,不過不論哪種,結果都對他們極為有利。至少此刻明面上唐家還是霍四方的親信。
而他們腳下一步步踏過的土地,屬於唐家堡。沒想到,他們身後沒有唐門的人跟着,到了目的地,卻見到了一個姓唐的。
墨十一仍舊是上次的打扮,長槍般直站定。旁邊那張竹椅上,則坐着神情悠閒,正用指尖把玩一細長毒針的唐飛鳳。袁忠義神情一凜,立刻橫攔在林紅嬌身前,沉聲道:“墨先生,你這是何意?”墨十一低沉一笑,啞聲道:“在下知道,仙姑對我多有顧慮,才會畏首畏尾,不願應承除此惡賊,此次,我便是來展現,我墨家死士肯為天下萬民犧牲的誠意。”
“哦?”袁忠義瞄向神情分毫不變的唐飛鳳,皺眉道“唐姑娘,難道就是墨先生的誠意?”
“那是墨家的幫手,這才是墨家的誠意。”墨十一從肩後解下一個西瓜大的布包,展臂遞來。
袁忠義疑心有詐,伸手接過,讓林紅嬌退後數尺,才凝神運功,層層解開。三層包袱皮裏,最後滾落出來的,竟是血淋林一顆人頭。袁忠義吃了一驚,林紅嬌臉上也褪了三分血。他定了定神,留心戒備着唐飛鳳手上毒針,垂手將那人頭上被血粘連的亂髮撥開。
出的臉,已經因為詫異和驚恐而扭曲,但不難認出身份。林紅嬌面上變,道:“你們殺了霍勇?”墨十一緩緩道:“我已説過,我們墨家死士,只懂得殺人。為了取信於仙姑,自然只有殺一個足以表明誠意的人,給仙姑看。”唐飛鳳在後面淡淡道:“十三條命,換了對面四條。在我看來,並不算懂殺人。”
“唐姑娘驚才絕豔,和你比起來,我們的確不懂殺人。”墨十一毫無爭鋒之意,只淡淡道“但霍勇身邊有三個那樣的高手,唐姑娘怕是不肯去殺的。”唐飛鳳也不否認,道:“不假,不暴身份殺掉霍勇,我做不到。”林紅嬌原本平息下去的壯志,終於被霍勇的這顆人頭引燃。袁忠義卻在盯着唐飛鳳。他隱隱明白過來,這女人一直格外留意霍鷹,看來並不是對那俊俏男裝女郎起了什麼綺念。
林紅嬌靜靜聽了片刻,也望向唐飛鳳,道:“唐姑娘,我很好奇,你在這裏,是因為你是唐飛鳳,還是因為你是唐門弟子。”
“唐飛鳳。”
“那唐門弟子,會作何選擇?”
“安排的保鏢,大概會出出手意思意思,畢竟保住了唐家堡一帶的安寧,毫無表示,面子上過意不去,失了信譽,在武林也不好代。”唐飛鳳微笑道“不過唐天童兄妹兩個,加起來也不會是你那小情郎的對手,不會有什麼阻礙。”林紅嬌目光一變,想不出自己究竟哪裏了破綻,一時間竟有些心慌。
唐飛鳳眸光轉,淺笑嫣然,輕描淡寫道:“我們練擒拿暗器的,最重要便是眼力,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仙姑也不必驚慌,真有本事的男人,姐妹共侍,母女同寢,不值得大驚小怪。你女兒若還不知道,咱們有這層合作關係,我當然也不會贅言。”袁忠義不住冷笑道:“唐姑娘,這算是威脅麼?”唐飛鳳角一勾,若有所指道:“憑這,怕是威脅不了你吧?你有天下至陰的內功傍身,什麼女子能抵得住你的本事。”袁忠義心中一驚,暗想此人母親據説是魔教中人,此前手之後,目光就頗為奇異,難不成…
已被她認出了《不仁經》麼?她眉梢微挑,斜瞥着他,那雙黑眸中透着一股隱隱的藍,頗有股妖異之氣“袁少俠,我素來是不信鬼神之説的,肯與三江仙姑合作,正是看中了你的身手,今後若有機會,咱們還要多聊聊才好。”林紅嬌知道袁忠義不是唐飛鳳的對手,墨十一武功雖然還不知道深淺,但死士在任何地方都很令人頭疼。
更重要的是,她極不喜歡霍四方。閉目靜靜思索片刻,她睜開眼,出了三江仙姑籠絡信徒,令人心甘情願供奉香火的和藹微笑,柔聲道:“私事不必再談,既然咱們志同道合,都是為了蜀州萬千民眾的安寧康泰,接下來,就告訴我,咱們該如何去做吧。”袁忠義退後兩步,默默旁聽。不知不覺,一個時辰便已過去。林紅嬌喝了口水,最後問道:“墨先生,這計劃…你們墨家當真並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