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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等心裏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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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狗子就覺得下腹像是被進了一個巨大冰塊,漲得要命,還痛得要死,可他不敢發出正常聲音,只能繼續呵呵低吼,好似一條垂死野狗。

大概是覺得灌入的真氣已經足夠將被反噬的狗子鎮攝到動不了手,孫斷五指一張,內力再催,這次,絲絲縷縷滲入到狗子其餘經脈,口中道:“你此刻好些了麼?”狗子的內力努力躲閃,頃刻就被到將被發現的地步。他知道,時候到了。他忽然坐起,一掌揮出,狠狠拍在孫斷的口。這一掌,凝聚了他幾乎所有的希望。孫斷的臉,霎時間變得異常難看,悶哼一聲向後飛出,噗通摔在地上,狼狽無比。

狗子大口息,獰笑道:“孫斷,你沒想到吧,老子的魔障業報,全是裝的!”孫斷的神情卻十分平靜,平靜到有些異常。他嘴動了一下,微笑道:“狗子啊狗子,你果然…將老夫故意藏起的上冊也悄悄換去看了。老夫就知道,沒有選錯人。”狗子捂着越發冰寒的丹田,急忙將自己散去的真氣調回,可身上所有內力轉眼間融為一體,讓他一身寒氣擴散到四肢百骸,竟一副要凍僵的架勢。

但他還是強撐着斥道:“老賊!我…我恨不得一口口吃了你的!少在這裏惺惺作態了!”孫斷擦去角那絲鮮血,笑道:“老夫真想殺你,你有一萬條命,也已死得透了。

你能在此時此刻算計老夫,才稱得上是《不仁經》的最好傳人。你且過來,老夫為你調勻真氣,幫你度過這個難關,否則,如此陰寒的內力突然增加數倍,你恐怕承受不住。”狗子哈哈大笑,道:“這種把戲,我豈會上當!我既然能偷了你的功力,就能全部消化下去,你就在鬼門關裏,看老子如何縱橫天下吧。看在你當初沒殺我的份上,你可以告訴我你當年的仇人都是誰,興許我閒來無事,去幫你把他們都給殺了呢。”他嘴裏逞強,但身上實在是難受無比,只覺得此刻要是跳進一桶水中,彈指間就能凍成一個冰棺。孫斷角微微咧開,啞聲道:“你既然不信,那便靠你自己扛過去吧。

生死有命,與我…無關了。至於那些仇人…你這樣的人出了江湖,他們必定是不得好死了…”

“老賊…老賊…”狗子哆嗦着靠在牆上,依然強撐着咬牙切齒道“你…你莫要死得太快…等我…等我緩過…緩過這口氣,再、再一層層細細扒下你的皮!”孫斷捂着口咳了一聲,一片污血頓時噴出灑落,染出一片猩紅,他緩緩躺倒,突然,臉上的肌劇烈搐起來。

“這…這就是…業報…麼?”嘶啞的聲音呻般説出這樣一句,旋即,孫斷的五官猛然聚攏到中間,全身的肌剎那間繃緊到扭曲,垂死野獸般的嘶鳴從他不住溢出鮮血的角浮出,帶出一串紅的細碎氣泡。

狗子很想看着孫斷死,可身上的寒意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終於,在孫斷出恐懼到無法形容的表情的那一剎那,狗子悶哼一聲,吐出一口濁血,委頓在牀上,漸漸失去了意識。等睜開眼的時候,密室中已經安靜下來,暗不透光。

但狗子卻能看到物件隱約的輪廓,勉強算是可以見物。回想起昏厥前發生的事,他一個靈坐了起來,急忙掐了一把臉頰,吃痛,才相信此刻並非做夢。

他摸出火摺子晃亮,看向牆邊角落。孫斷果然還躺在那兒,但身軀已經僵硬,那張本就猙獰的臉上,凝固着他生前最後的容顏。

本無法猜測他到底在死前經歷了怎樣的痛苦,狗子單只是看着那表情,就覺得一股惡寒從尾骨向上爬升,讓他直想尖叫。

原來…原來魔障反噬帶來的死亡,竟然如此可怖?他渾身一震,猛然想到,自己其實早已陰元匱乏,若不馬上去把預留的兩個女子採一番,只怕下一個這樣死掉的,就該是他。我不能死…不能死!他翻身下牀,一個箭步衝向密室的機關門。他如今《不仁經》的內功已經有了八重實力,活上一天就可以抵旁人八苦修,施展陰武功足有八倍威力,豈能甘心死在這種地方!

等不及去擰機關,狗子一掌拍下,森寒真氣澎湃湧動,轟的一聲就將那扇頗為結實的木門打成齏粉。顧不上欣喜如今的蓋世武功,狗子大步衝向外面,去找那兩個女人。跟着,他就發現,山寨和之前不一樣了。

院子裏倒着屍體,橫七豎八,全是那些土匪,從仰面朝天的屍身來看,皆是一劍封喉,創口準無比,不費半點力氣,顯然是江湖上的一好手所為。

誰?是誰來了?狗子想起之前有土匪説山下不知什麼人在打聽他們山寨的事,一股恐懼從心底浮現出來。

他飛身過去,一拳砸開了關押女子的門。他的血,瞬間變得冰涼。那些女人都不見了,地上只留着凌亂破布和污穢痕跡,所有的女人,都被救走了。

包括,他為自己留下的那兩個生存下去的希望。絕望立刻化成猛獸,撲上來撕咬着他的心房,讓他渾身顫抖,腦海一片空白,這時,後頸突然傳來一點尖鋭的涼意,伴着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你是何人?也是這山寨的土匪麼?”狗子萬念俱灰,只喃喃道:“我不是…我不是土匪…我是狗…我是…這裏要死的狗…”説話的男子並未收劍,而是橫架在他頸間,繞到正面瞄他一眼,冷冷道:“為何我剛才清剿此處匪徒的時候,並不曾見到你在?”狗子本已想幹脆撲到劍上求個解,免得死前遭受煉獄煎熬,可一見到來人的臉,希望又再次從他的眼底湧上,伴着熱乎乎的眼淚一起下。

眼前這個白麪微須的勁裝劍客,竟是他的姐夫,杯酒墜月杜太白!如今狗子滿身狼狽一臉鬍鬚,杜太白哪裏認得出來,只皺眉道:“好端端的,你哭什麼?你不是此間匪類,也是和那些女子一樣,被強擄上山的麼?”狗子涕淚加,顫聲道:“姐夫,是我…我是孝兒,方仁禮,是不是…是不是我大姐求你來救我的?”杜太白一驚,急忙抬手刷刷幾劍,將狗子面上鬍鬚削落大片,定睛一看。

雖然過去許久,狗子長大幾分,可畢竟上門提親時曾被刁難過,印象深刻,依稀還能認出方仁禮的模樣。

他的確是帶着子來這附近打探消息嘗試救人。他只道一年多過去,方家被帶上土匪窩中,家中男丁哪裏還能留下命在,僅盼着方家兩位小姐容姿審美,被留下做壓寨夫人,還能救出命。

不料那些女子哭哭啼啼瘋瘋癲癲,還大半着肚子,連話都説不清楚顛三倒四,其中並無方家姐妹的身影。他只好先讓她們去山寨大門外等着,自己抱着一線希望最後搜查兩遍。

哪知道,倖存者竟是方家最後的男丁,小舅子方仁禮。杜太白與夫人琴瑟甚篤,又知道岳丈一家是來探親路上出事,心中愧疚已久,確定是方仁禮後,情緒也頗為動,急忙將長劍收回間鞘中,一拉他手便向外走去,口中連聲問道:“孝兒,你快將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姐夫,你另外兩位姐姐呢?岳丈岳母呢?他們是不是已經遭了不測?”狗子還沒編好故事,就突兀得救,一時間訥訥語,不能言語。杜太白還當他是想起其餘家人的慘劇動過甚,忙柔聲道:“莫怕,莫要再怕,姐夫來救你,就不會再有事了。

那些女子就在山門外等着,咱們這就跟她們一起下山,你姐姐也在下面等着,看到你她一定很是欣,等你心裏好些,咱們再慢慢談山上的事。”狗子的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