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巧舌如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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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句很順口的話，又惹得李玉芬淚水從眼裏溢了出來，周偉華見了忙拍拍她的肩，小聲地説:“現在沒事了。”李玉芬聽了咬着點了點頭。

“要不要通知吳德勇他們一下，至少讓他知道你回來了，怎麼説你們也是夫。”聽了李玉芬的話，周偉華和周曉語都覺得心裏一哆嗦，小心翼翼地看着周曉言的反應，我的娘哎，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想起剛才周曉言在車上的反應，周曉語不暗自叫苦。

好在周曉言沒有她擔心的那麼反應強烈，只是淡淡地説:“他知道我回來了，我去見過他了。”

“見過他，他怎麼説？”當李玉芬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一旁的周偉華用手肘輕輕碰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在這個話題上再繞了，她轉頭看了看周偉華，疑惑地問:“怎麼啦？問問又沒事，本來就是，小言成這樣子回來，他這個做丈夫的難道不應該來關心關心她！”

“行了，媽你別説了。”周曉語忍不住了，“以別再提他了，那個人不再是你女婿了。”

“你這孩子説的是什麼話！”李玉芬不高興了，“合着你自己找到一個好丈夫，就想要拆散你姐姐的婚姻啊，我知道你看他不順眼，可是你姐姐已經嫁給他了啊，如果當時他打人時就離了那也就離了，可後來他們不是又和好了嗎？”李玉芬沒有看到周曉言難看的臉，繼續説:“老古話説得好，‘寧拆十座廟，也不毀一門婚’，你難道一定要拆散你姐姐的婚姻才算完嗎？”

“得，算我什麼都沒説好了吧！”周曉語也動氣了，李玉芬什麼都不知道會這麼説，她可以理解，可是這周曉言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算什麼意思。

“現在人是接回來了，我還有點工作沒有完成，你們自己考慮怎麼辦吧，我不手了。”周曉語説完看了一眼一臉複雜的周曉言，轉身出了房間。

周偉華見周曉語的臉不好，忙跟了出來，“小語，你別怪你媽，她什麼都不知道，身體又不好。”

“我知道，我沒怪她。”周曉語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説:“我只是想不明白，姐姐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説，難道她親眼見了的都不相信嗎？”

“我想，她可能是一時接受不了吧”周偉華走到周曉語身邊，拍拍她的肩説:“你也知道你媽那古板的思想，她就是覺得離婚對女人的名聲不好。”

“我知道了，不過關於這件事我不會再手，也不會發表意見，我所能提供的就是律師。”周曉語拋下這話，就往自己房間走。

看着周曉語走遠，周偉華重新回到周曉言的房裏，看見她們母女又抱在一起哭了，不皺了皺眉頭，上前分開兩人問:“你們這又是怎麼啦，小言，你媽身體不好，你怎麼老讓她陪你哭呢！”

“偉華，小言在跟我説那個傳銷窩點裏受的苦，我忍不住又掉眼淚了，不關她的事。”李玉芬用紙巾擦拭着臉上的淚痕，“我開刀她也不知道，你就別怪她了。”

“你開刀她不知道，可你之前剛剛病的時候，她可是還在鎮上的，也沒見她來看過你一次，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有。”説到這裏周偉華就有氣，“居然放任那個男人不工作，寧願自己掙錢養活他。”

“好了，偉華，她都這樣了，你就別説她了。”李玉芬還是心疼女兒的，又轉向周曉言，有點恨佚不成剛地説:“你説你賺錢養家也就算了，幹嘛還要貪小便宜，明知那些傳銷組織沒幾個是正經的，還去參加，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李玉芬的話觸痛了周曉言，“還不是阿勇的朋友打電話來叫他去，他説他不會做這種，就慫勇我去。”

“啊，是那個死小子，你也是，他説好你就去啊，你怎麼也不跟你爸來商量一下。”李玉芬有點意外，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至少你爸的見識比他多多了，你怎麼那麼聽他的話…”

“好了，你就別説了。”周偉華打斷她的話，“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再多説也沒有用了，還是想想以後吧。”

“以後，以後還有什麼事啊？”李玉芬不明白地問。

可是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似乎有吵鬧的聲音，還沒等她問呢，吳阿姨進來，“李姐，外面有一個自稱是你女婿的人説要來接自己的子。”吳阿姨來家裏時間不長只知道周華和李墳芬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出嫁，從沒回來過，二女兒也訂了親，聽説邊證也領了，不久就要舉行婚禮了。

“不會是家新吧！”李玉芬回頭問。

“他説他姓吳！”

“家新，媽媽你説的是張家新？”周曉言聽了李玉芬的話愣了一下問:“他不是出國了嗎？怎麼會跟我們家又有關了呢！”

“他已經回來快兩年了，現在已經和你妹妹訂下親，也領了證就等着結婚了。”周偉華怕她再起什麼心思，一口氣把話都説清楚了。別看他平時不聲不響的，可兩個女兒的心思他都瞭解，幾年前張家新就已經選擇了小語，而現在小語也接受他了，他自然不希望他們之間有什麼波折，特別是來自周曉言的。

“啊，他回來那麼久了，怎麼…”周曉言似乎神好多了，話也多了起來。

“你別問那麼多了，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吧！”周偉華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去計較那個如今已成為她妹夫的人的情況。

“對啊，先處理眼前的吧！”想要回答她問話的李玉芬也突然醒悟過來，“小言你怎麼説？”

“讓他進來吧！”周曉言看了周偉華一眼，“這樣在門口吵鬧總是不太好的。”周偉華嘆了一口氣，張了張口，又閉上了，腦中響起周曉語走時對他説的，有些事只能等她自己想通，不然到時候全都怪在別人身上。因而他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小言已經不小了，自己的事應該可以處理了。

或者先看看那傢伙來這裏説些什麼，再決定自己怎麼做。

才回神，吳德勇已經站在他面前了，“爸，媽，小言！”態度顯得很誠懇。

“你不在家裏陪她，來這裏幹嘛？”周曉言酸溜溜地問。

“她又不是我老婆，怎麼要我陪呢！”吳德勇笑嘻嘻地蹭到她牀邊坐下，“我老婆不是在這兒嗎？”

“但是她肚子裏不是有你的孩子嗎？”周曉言拔開他想伸上來的手，一臉冰冷地説。

“那是開玩笑的，我老婆明明在這兒，我的孩子又怎麼可能在別人的肚子裏呢！”吳德勇臉不紅氣不地説:“她是我一個遠房表妹，家裏那邊條件不好，就來投奔我媽了，要不然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肚子！”

“什麼，你們家住着別的女人。”李玉芬終於反應過來了，“還大着肚子？”

“是的，媽。不過她只是我家親戚，來住幾天就走。”吳德勇繼續説。

“可是剛才你不是説…”周曉言的話還沒説完就被吳德勇打斷，“剛剛我什麼都沒説，是我媽在自説自話，你別聽她的，現在她已經回去了，你也跟我回家吧！”停了一下，看了看李玉芬又説:“聽説前段時間媽媽才開完刀，到現在身體還是不好，你住在這兒不是打擾她休息嗎？還是回家去住吧，我知道你這次受了很多甘，我一定會好好的待你。”言辭間充滿了誠意。

“小言，你看呢？”李玉芬看了一眼不説話的周偉華，才問周曉言，可是她卻沒開口。

“德勇，你跟你家裏那女人真的沒什麼關係？”李玉芬見大家都不説話，只得自己開口問。

“沒有，絕對沒有！”吳德勇説得一點也不猶豫，而且神情嚴肅，一點也沒有平時嘻笑的成份，“要是媽你不信，我可以對你發誓。”説着把右手舉了起來。

“好了，我也不是不信你。”李玉芬攔住他，“只是你知道，男女有別，何況你還是一個有老婆的人，就這樣跟一個女人住在一起，我難免會有想法。”

“是，我知道。”吳德勇一副受教的樣子，“她只是跟我媽來住幾天，現在我媽回去了，她自然也跟着走了，這回我是真心誠意地來接小言回家的，她這次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我回去一定好好補償她。”

“聽説她這次出去是你慫勇的？”説到這點，李玉芬就來氣，因此也就沒好臉了。

吳德勇一愣，忙説:“其實我也是受騙了，事情是這樣的，我平時一個玩得比較好的哥們叫我一起過去做生意，媽你也知道我的格，向來不喜歡這些的，正好小言聽見了，問是什麼生意，我那哥們説是家紡生意，問小言有沒有興趣。我那哥們小言以前也見過，所以他們談得倒好的，後來小言問我能不能去，我也是一時大意，説你願意去試試就去試試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外人，誰料想那王八羔子居然是一騙子。”

“你説你一大男人，要老婆來養你，這算是什麼呀！”李玉芬見他説得有鼻子有眼的，倒是信了七八分，自己的女兒的脾氣她是知道的，有時候就是太沖動了，想到什麼就是什麼。

“你不喜歡做生意，那在廠裏找份工作做一下總行吧！”

“是，媽，我已經在一家外貿廠裏找了個門衞的工作，工資雖然不高，但養家還是不成問題的。”

“小言，你説呢？”李玉芬雖然也不喜這個女婿，可是也不希望女兒就此離婚，要是他能改好了，肯踏踏實實地做事了，小言的生活還是不會苦的。

見周曉言還是沉默不語，吳德勇伸手握住她的手，“小言，你就跟我回去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讓你吃苦了，我出去掙錢來養你，過段時間，你再給我生個大胖兒子，我們一起把他帶大，好不好？”－－－－－－題外話－－－－－－沒有不要臉的，只有更不要臉的，但是那個男人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