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撕破畫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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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若白的表情,不覺讓王珠隱隱有些好奇。
朱若白這般極自私的女子,極狠辣的女子,又怎麼會這般愛恨難辨,又深深戀的神。
羅氏卻已經是氣極了:“朱若白,你這個毒婦!毒婦!這世上,又如何會有你這般蛇蠍心腸的女子。我們蒙家,又哪裏對不住你。你,你心狠手辣,照着中辰律令,你應當凌遲碎剮!”朱若羽面頰也是火辣辣的,他疑惑了,也好奇了,自己的妹妹當真做出了這麼些個事情?
便算是她,也是聽得心驚。
朱若白淡淡説道:“這都是這個奴婢胡説,她自知對蒙家的小主子下手,活不了了,所以胡亂攀咬。”無論別人信還是不信,無論多少道懷疑的目光落在朱若白身上,朱若白總是這般淡淡的,只這麼回話兒。
她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
朱若白手掌之上全是那滑膩膩的汗水,她不覺心驚,下意識的捏緊了手帕。此刻她告訴自己,須得鎮定一些,想個法子身。可是她腦子亂糟糟的,什麼辦法都是想不出來了。
許娘聽了朱若白的話,卻一陣子的害怕。她還不到三十歲,一點兒不想死的。此刻許娘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倘若自己乖乖巧巧的,呆在了朱家,到了三十歲放出去,蒙家也不會苛待她這樣子的大丫鬟。那財,也能豐潤的拿到一筆的。
她不想死的,此刻自個兒只盼望多説一點,説不定有些功勞,那也就不必死了。
許娘匍匐在地上,面頰之上也都滿滿都是冷汗了。
她顫抖的,急切説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還有,還有,就是早死的朗少爺。他是遺腹子,不到一歲,也都沒了。其實,其實也是少夫人死的。我猜,我猜因為少爺是個野種。正因為月份不對,所以這毒婦要先害死自個兒夫婿,再死私生的兒子,只怕別人知曉她的醜事。”朱若白雖然驟逢大變,卻也是一直都是怯生生,冷冰冰的。就算那一樁樁的醜事被翻出來,她倒也還算淡然,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可是如今,她聽到了許娘這樣子説,忽而就動起來:“簡直是胡説八道,可笑之極。朗兒,朗兒是病死的。”王珠盯着朱若白,朱若白麪頰轉了一抹紅暈,呼也是急促,帶着一股子説不出的惱怒。別人瞧着朱若白,朱若白樣兒瞧着似乎是十分的生氣。也是,倘若她是被冤枉的,那就是扎心的痛。
可王珠卻從朱若白的眼睛裏,瞧見了濃濃的懼意。
她嘆息了一聲,輕輕的説道:“不錯,虎毒還不食子,就算蒙少夫人毒害親夫,也是不見得會毒害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早夭的孩子無論是不是蒙家的血脈,那也總歸是蒙少夫人生的,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朱若白似被重重的打了一拳,那身子也是搖搖墜,王珠的話是軟刀子,似刺入了她的心,讓她萬般痛楚。
羅氏更一臉鄙夷説道:“她算什麼蒙家的少夫人,我們蒙家絕沒有這等毒婦。”羅氏不覺想起了從前的事情,她兒子沒有了,自然對那遺腹的孫兒十分在意。可朱若白子卻變得十分古怪,她軟綿綿嬌滴滴的,卻總不肯讓羅氏多跟孫兒呆呆。羅氏有不滿時候,朱若白就到處説,説羅氏沒有兒子,這樣子有些不正常了,居然跟孩子親孃爭寵。羅氏要面子,也只好不爭。
後來,後來那個孩子便是死了。
羅氏自然是悲痛的,可許是相處的子不夠多,她也不至於太悲傷。
如今想來,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朱若白那個時候的舉動,與其説是古怪,不如説是心虛吧。
總之,許娘那麼一説,羅氏一下子就相信了。
那個孩子,是個野種。
只因為朱若白擔心自己瞧出端倪,所以不讓自己去瞧。
那孩子,抱一抱也是不成的。
朱若白方才雖然是失態,卻也是平復過來了。
她忽而揚揚嗓音:“今是攝政王妃安排的一場鬧劇不成?這樣子的鬧,不就是想壞了我名聲。這奴婢胡言亂語,越説越是可笑,甚至牽扯我死去的孩子。可説到了如今,還不是無憑無據。什麼定情的手帕,上頭名字也是沒見落一個。至於我的夫君,也許當真是中毒死的——”朱若白言語不覺有幾分幽幽:“可就算他當真中毒死的,難道下毒的便是我了嗎?我一直只道他是病死的,卻也是沒想到,他竟然是死於非命。我可也是苦主,也是十分可憐。如今這婢子既然是知曉夫君是被人毒死的,自然也是要嚴加拷問。”羅氏悽怒道:“毒婦,毒婦!”朱若白淡淡的説道:“母親不要亂説。”她盈盈一福:“老爺子,您英明神武,可是要為我做主,證明我的清白。”蒙老將軍冷冷説道:“我們蒙家,自然絕不會饒了這等狠毒的人。”朱若白嬌柔的身軀輕輕一顫,竟不覺轉了幾許懼意。
隨即卻是得意,蒙家能將她如何?
她一個女孩子,被命運擺,被朱家擺佈,被蒙家擺佈。可是到最後,朱家只能依仗她,蒙家也是不能將她如何。
想到了這兒,朱若白內心之中的得意之情卻也是不覺更濃。
耳邊,卻聽到了王珠清柔的嗓音:“最初均兒身亡,蒙老將軍面上有忿怒之,可是聽到了下人回稟,你便眉頭舒展。想來均兒所中的毒,已然是解了吧。”眾人聽到蒙均那個小孩子沒有死,也都有些驚訝,並且不少人還鬆了口氣。
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誰聽了小孩子無緣無故的死了,總是會有人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