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所謂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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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也是生生壓下了心尖兒一縷痛楚之意，不然自己面頰之上出半點。

王曦也是有屬於自己的自尊。

在王曦瞧來，自己若有半分失態，便也是成為別人笑柄。

尊嚴，就是人前鎮定的畫皮。

就算淪落谷底，碾為塵埃又如何，他也永永遠遠是大夏的太子，不會痛哭涕，也是絕不會搖尾乞憐。

姜皓原本想瞧王曦失態的樣兒，如今卻也是不覺隱隱有些失望。

“遵從孝道，原本也是應當的。”只不過此刻，他忽而對姜翠影有些擔切之情。

姜家為了堵住別人的嘴，必定也是不會將姜翠影另許他人。

如今姜家退親，孝道不過是藉口。可就算是藉口，姜翠影也是要青燈古佛，茹素一生。活生生將自己的青年華，化作了姜家的孝道牌坊。

自己姜翠影棄了也就棄了，又何至於如此。

想到了此處，王曦的內心之中，隱隱有些關切之。

他微微有些恍惚，面頰上不覺有些遲疑之態。

耳邊卻聽到了姜皓有些尖鋭諷刺的嗓音:“太子果真是寬宏大度，與眾不同。”卻拿面子來壓王曦。

王曦方才微微有些恍惚，姜皓也是盡收眼底了。

正因為這個樣子，姜皓還道王曦是掩不住內心之中怒意。而姜皓的內心，頓時也是不覺舒坦了。

他就説王曦是裝的，如今到底遮掩不住這狐狸尾巴。

還道王曦這麼能裝，成這般模樣。

姜皓怕王曦不肯，故意拿話壓一壓。這樣子王曦非得扒着姜家不放，那便是不寬宏大度了。

王曦也是品出了姜皓的言外之意。

姜皓還怕自己這個太子死皮賴臉，死賴着不放，還要言語擠兑一二。

原本王曦還想為姜翠影説幾句話，姜翠影也是不必青燈古佛，以後自然是可以自覓良緣。

可如今話兒到了舌尖，卻也是説不出口。

自己無論説什麼，姜皓也是不會當真。就算自己為姜翠影開，只恐怕姜皓也會覺得自己偽善，説出什麼不中聽的話兒。

至於姜翠影，還不是任由姜家擺佈。

所以話兒到了邊，卻也是生生下去。

姜皓早就備好了文書，卻也是送了上來。

馬車上，姜翠影開了車簾子，瞧着王曦，卻也瞧得發呆。

她面頰雖然有些憔悴，不過似乎倒未悲痛絕，並沒有如雲氏預料一般淚。

雲氏瞧在眼中，卻也是有些訝然。

不過仔細想想，雲氏又覺得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