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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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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涓,你趕快拿着鑰匙走!”炎汐夾在逃難的人中,竭力維持着秩序,讓長老和婦孺們先走,而自己和一些傷病的戰士留下來斷後。

螺舟發出了無數小艇追擊奔逃的鮫人——然而那些乘着小艇出來的軍人都被半路殺出的對手攔截了。

一個披着斗篷的男子從女蘿森林裏闖出,長劍縱橫,將所有追出來的滄戰士都斬殺當場;而他身邊那個少女也在幫他抵擋,手上也不時放出閃電一樣的光,將那些小艇一一焚燬。

一剎那間,靖海軍團起了微微的騷動,顯然一時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混雜喧囂的人裏,炎汐發現了那一邊追兵速度的減緩,詫異地趁亂回頭看了一剎。

忽然間,他的眼神凝了一下,出了驚喜的表情:“那笙?!”聽得左權使的驚呼,很多雙眼睛一起注視過來,帶着不同的表情。

“天啊…這、這不是皇天麼?”螺舟裏,靖海軍團的另一名將軍看清了方才少女手上戴着的放光之物,失聲驚呼——難道,這就是前些子徵天軍團沒截獲的皇天神戒?連破軍少將帶了那麼多人去,都沒有將神戒帶回。機緣巧合,這一次居然被他們的大軍在鏡湖萬丈水底撞上了!

如果奪到皇天,這個功勞可比剿滅復國軍大營更大!

螺舟上的靖海軍團看到半路又殺出這一行援軍,為少女手上的至寶引,當下掉過頭將真嵐和那笙包圍,希望能奪到皇天回帝都領功。

二十架左右的螺舟,從各個方位緊過來,壓得人不過氣。

那一瞬間,烈翻湧的水似乎都停滯了,那笙看到那樣烏壓壓的大批軍隊,那些飛快轉動着的鋒利刀刃,有些害怕地往真嵐身側靠了靠:“臭、臭手…他們有好多人。你…打不打得過啊?”真嵐笑了笑,執劍側身,嘴裏卻道:“打不過又怎麼辦呢?”那笙跺腳發急:“打不過的話,就趕快逃啊!”真嵐嚴密地防守着周身,目光逡巡着辨認這一行螺舟中的旗艦所在,卻看似漫不經心地回答:“我逃了,你呢?”那笙嘟起了嘴,執拗:“我要去找炎汐。”頓了頓,又道:“不過不用你跟着。”真嵐微微一笑,然而眼底的神卻是逐漸肅穆——那麼多的螺舟鎖定了他們兩個人,要對抗絕不是容易的事,而後援尚未到來,看來是不得不試着用那個法子了…希望,那種力量可以幫到他們,避開這一次的大難。

他的目光逡巡着,最後定在了其中一架螺舟上,忽地道:“把皇天還給我。”那笙吃了一驚:“什麼?”

“先把皇天給我!”真嵐加快了語氣,將闢天長劍在身前的水底地上,眼睛卻一直看着前方不停壓過來的螺舟編隊,伸出手來“快!”那笙不解地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情願地伸出手來。

“等下我一出手,你就用輕身術衝出去,越遠越好。”真嵐低聲囑咐着,手指向上微微一收,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枚緊緊扣着那笙手指的指環自動地錚然掉落他手心。真嵐倒轉手腕,手指豎起,皇天神戒彷彿有靈一樣,躍入了他的無名指,貼住了他的肌膚。

“啊?!”那一瞬間,那笙發出了低低的驚呼。不止是她,在場的所有的人:滄戰士,鮫人復國軍,女蘿嘴裏,都發出了同樣的驚呼!戒指一套上手指,空桑的皇太子身上轟然盛放出一層金光,照徹了整個湖底——金光一閃即逝,然而真嵐的眼睛驀然睜開,眼神閃爍,卻含了説不出的洶湧力量!

彷彿只是短短一瞬間,他的身體裏有什麼甦醒了。

“那笙,快走。”真嵐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嘴裏淡淡地吩咐着,卻抬起手,握住了在身前的闢天長劍“也讓鮫人們躲避。”

“啊?”那笙有些詫異地望着真嵐拔出面前的劍,覺他整個人都有點不一樣了——這還是這個臭手自慕士塔格復甦以來,第一次戴上皇天戒指吧?

“快躲!”真嵐驀地怒喝起來,顯然對於力量的控制已然到達極限。那笙嚇得一震,下意識地足尖一點地面,閃電般地朝着後面鮫人營地掠去。

就在那個瞬間,真嵐拔出了那一把闢天長劍,貼住了眉心,側轉劍身——雪白的龍牙長劍將他的臉龐分成兩半。而劍兩側的兩隻眼睛,卻閃出了完全不同的兩種表情:一種是狂,而另一種,則是痛!

手腕微震,一陣陣龍從長劍上發出,真嵐的眼睛轉成了璀璨的金

“長劍闢天,以鎮乾坤。

“星辰萬古,唯我獨尊。”他倒轉手腕,以劍指地,垂目吐出四句話。

“這是、這是…空桑的…帝王之血?”迫得最近的螺舟上,傳來將領驚懼的低語“啪”地一聲,彷彿有什麼摔落在地“天啊…這是空桑的帝王之血!”

“快後退!快後退!”將軍在艙裏大呼,嚴厲的語氣裏充滿了恐懼。

然而,堅不可摧的螺舟行動緩慢,在設計出來時就是有進無退的。無論將軍在旗艦內如何嘶聲下令,無論作機簧和轉舵的戰士多麼捷,螺舟的輪葉急速旋轉着,可後退的速度卻是依然緩慢。

真嵐手腕一分分下垂,劍尖忽然吐出了閃電般的光華。在劍尖接觸到水底的剎那,彷彿有巨大的雷霆在地底爆發出來,鏡湖震了一震,裂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口子!

那一道裂縫從闢天劍尖延展開來,直直切割過去,將那架作為旗艦的螺舟居中一剖為二!

指揮三師會戰的滄將軍來不及起身,就被連着座位切成了兩半。堅不可摧的螺舟有如一隻巨大的蚌殼,被看不見的巨手一掰而開。

驚呼和慘叫響徹了水底。

在螺舟被切開的剎那,裏面大多數滄戰士還活着,在水洶湧而入的剎那他們來不及穿上外出在水底行走用的魚皮衣,拼命地掙支離破碎的機械,從中掙扎着游出。然而水底強大的壓力擠壓着他們的腔,讓沒穿上魚皮衣的戰士們窒息,血從他們的肺部不斷沁出來,但求生的本能卻讓他們不停地揮着手足向上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