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東廠或是酒樓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與錦衣衞衙門輝煌醒目的辦公地不同,東廠在京城裏只有一個據點,一個很普通的地方,如果不是再三打聽了東廠總部確實在這裏,夏南都不敢進。
香樓是京城一家有名的酒樓,算不上飲食行業排在第一位的龍頭老大,卻也排在第一等的幾家酒樓之中,平裏來送往,客人不少。
一入香樓,夏南就覺到了樓裏的火爆氛圍,一樓人聲鼎沸、喧囂嘈雜,已經過了飯點,卻仍有許多人在用餐,一樓的桌子佔滿了一半以上。
“客官,來了啊,我們這裏有位置,請隨便坐。”一個店小二立馬上來招呼。
夏南找了一位置坐下,問道:“小二,你們這裏都要什麼招牌菜啊。”店小二自豪的道:“客官,您算是問着了,我們香樓在整個京城都有名,招牌菜更是大大的有名,我來給您報一下啊。”店小二報起菜名來,順暢到了極點,嘴皮子那叫一個溜,比起一些説相聲的都要溜,吐字清晰,口條順溜,着實是一大特啊。
夏南要了兩個小菜,一壺酒,一邊慢慢的吃,一邊觀察,想辨別出酒樓裏哪些人可疑,或是東廠的人。
不知是他眼力不行,還是東廠番子都善於隱藏,夏南幾番觀察下來,硬是沒有看出任何異常來。
眼見酒菜快吃完了,酒樓裏也沒什麼人了,夏南一看不行啊,不能再繼續幹坐下去,便決定試探一下。
拿出一塊令牌,拍在桌面上,夏南一邊漫不經心的飲酒、吃菜,一邊盯着從桌前走過的人。
一個店小二從面前走過,兩個店小二也從面前過,都目不斜視,看不出一點異常之處。
當第三名店小二過來,目光不經意的掠過桌面,掃過桌上放着的令牌,雙眼不由微微一眯。
“嗯,有反應了。”那一剎那,夏南就有所覺察了。
注目第三名店小二腳步匆匆的離去,夏南沒有做出任何應對,依然淡定的坐在那裏,等着魚上鈎。
片刻過後,店小二又回來了,來到夏南身旁,彎下低聲説道:“公子,請跟我來。”
“好。”夏南點頭答應,知道戲來了。
跟在店小二身後,一路走過香樓的前廳,進了後院的廚房重地,像香樓這種大酒樓的廚房,規模是很大的,切菜、炒菜、端菜,一條龍服務。
又長又寬的一間廚房,一邊是一排爐灶,另一邊是桌案,客人點菜之後,店小二來後廚吆喝一聲,立即有人切菜,切好了就炒,一刻都不耽擱。
如果只是這樣,也沒什麼出奇的,大部分酒樓的後廚,差不多都是這樣,人家大廚的手藝可是很牛的,動作那叫一個麻利。
後廚的廚師切菜,比如切土豆絲,將一顆土豆往空中一拋,菜刀來回切削,土豆沒有了,變成了一片片土豆片掉在桌案上,還碼得整整齊齊的。
然後,廚師一隻手按着土豆片,另一隻握刀的手開始切,一陣“砰砰砰”的聲音之下,細如頭髮絲的土豆絲就成了。
土豆絲切成,廚師迅速裝盤,託着盤子向對面一扔,盤子升空,滴溜溜的旋轉之下,向着對面破空而去。
裝土豆絲的盤子飛得很快,高速旋轉之下,盤子裏的土豆絲竟無一掉落,被對面的廚師穩穩接在了手中,即刻往鍋裏一倒,開始翻炒起來。
如果夏南的認知沒有出錯的話,廚子的刀工再厲害,即使到了庖丁解牛的地步,也不可能像香樓後廚的廚子一樣,不管切菜或是炒菜,竟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這已經不是廚藝,而是藝術了,甚至比藝術更高一籌。
普通的廚子再厲害,也不可能這樣,把一樣菜扔到半空中,切好了再掉下來,在案板上還能擺得整整齊齊的。
打雞蛋不用看,往半空中一扔,拿大勺一磕,雞蛋被分開,蛋殼自動掉進垃圾桶,蛋清和蛋黃則準確無誤的掉進兩個碗裏。
傳菜不用走,端起盤子一扔就行,盤子裏面的菜不會灑落,連湯水都不會濺出,接盤子的人會接的很穩。
這種種神奇,絕不是普通廚子可以做到的,非武功高手不行,而一家普通酒樓裏不會有這麼多的高手,唯有東廠總部才有可能。
後廚裏的廚師都在忙碌,條理分明,快而不亂,基本沒有閒人,卻只有一人例外。
一名看着五十來歲的老者,拿一雙筷子,在這個鍋裏伸一筷子,那個鍋裏叨一筷子,不時點頭或搖頭,評論一下。
“廠公,他來了。”店小二來到老者身邊,低聲説道。
老者抬起頭來,用饒有興趣的目光看着夏南,淡淡的説道:“你就是夏南?”夏南也用興趣的目光看着老者,問道:“你就是東廠掌印太監?”
“小夥子,做人要講禮貌,是我先問你的,你應該先回答我才是,而且,我是老年人,尊老你不懂嗎。”東廠廠公教訓道。
夏南一挑眉,不情不願的道:“好吧,你贏了,我是夏南。”東廠廠公又叫東廠提督,實際職位是東廠掌印太監,在大明眾多太監中,是站在最頂端的幾個人,僅次於司禮監的兩三位大佬。
尤其,東廠廠公的實際權力極大,東廠這個特務機構,儘管沒有錦衣衞鋪開的場面大,也沒有錦衣衞的人數多,但權力和高手一點也不遜於錦衣衞,甚至隱隱超越。
面對這樣的一位大佬,一般人早就嚇了,可夏南是什麼人,連皇帝都敢頂撞,還真不怵他。
不怵歸不怵,這一次來東廠,夏南是有求於人家,當然不能往死裏得罪東廠廠公,否則,想指望人家幫忙,你在開玩笑呢吧。
東廠廠公笑笑:“幸會,幸會,我是久仰你的大名了。”聽不出東廠廠公是讚賞或是譏諷,夏南也不在意,管他是怎麼看他的,他只求達成目的。
夏南笑眯眯的道:“客氣,客氣,在廠公面前,我何敢言名氣,廠公的威名,我才是如雷貫耳啊。”東廠廠公道:“是惡名吧。”
“沒有,沒有,我們太監講什麼好名聲或者惡名,不過是為皇上服務罷了,皇上需要我們,什麼名聲也得擔着。”夏南慷慨昂的道。
“好,説得好。”東廠廠公拍掌,大為稱讚。
他心裏則在腹誹:“裝什麼裝,像誰不知道你頂撞過陛下似的,無法無天,想要忽悠我,你還點。”
******
第二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