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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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果然不愧是一代沙場宿將,雖然已是病入膏肓,但是數十年的戰場生涯,讓這位帝王擁有了鐵一般的素質,也難怪歷代王朝的開國之君都不單單是個簡單的貨,皇太極這位馬上天子,相比較遠在北京紫城裏高坐的文皇帝崇禎來説要強的多。戰爭讓這位皇帝雄心頓起,血腥與撕殺讓這位已經是末英雄的皇太極鮮血沸騰,睿智與英武的皇太極臉上現出一縷紅光,原本無神的雙眼也變的炯炯有神,不時的冒出光,蒼白的臉也同樣變的生動起來,絲毫不象是個生病的樣子。
“拿地圖來。”皇太極十分有力的揮了揮手,如同是個正常人一樣,好象又恢復了往的雄風,豪格等將神更加振奮,只有范文程眼睛裏閃過一絲憂,而下面的多爾袞眼睛裏卻閃現了欣喜的光芒,也不知道是為皇太極的雄風大振而高興,或者是有着其他的心思,但不管怎麼,皇太極的到來給時局帶來了巨大的影響。
“陛下,這是洪承疇的部隊,十三萬人馬雲集寧遠。七月二十六,明軍進至松山與錦州之間的峯山西側,臣弟已搶先佔領峯山東側,據探子剛才報道洪承疇將騎兵佈置在松山東、南、西三面駐紮,將步兵佈置在離錦州只有六七里地的山崗,準備與我軍決一死戰。而錦州祖大壽守軍見援軍到達,已經組織了數次突圍,但均被臣弟率領大軍擊退。八月初八,臣弟等帥軍向駐守峯山西側的明援軍發起進攻,但進攻數次都受挫,傷亡巨大。請皇兄恕罪。”皇太極並沒有回應多爾袞的話,也沒有任何的怪罪,只是自己認真的觀察着地圖上的兩軍分佈,皺着眉頭在圖上比畫着什麼。
好半響,忽然轉首對范文程問道:“先生怎麼看?”范文程摸了摸下巴的鬍鬚,微笑道:“回陛下,當初睿親王之所以攻不下松山明軍大營,一方面是松山易守難攻,而洪承疇也是一員沙場宿將,以十幾萬人馬防守一個小小的松山,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另一個原因,就是我軍的兵力不足,兵力的不足制約了我軍行動,防守有餘而進攻不足,但是陛下親率大軍前來,不但勵了士氣,但在另一方面來説大大的彌補了兵力上的不足,有了充足的兵員,陛下難道還怕沒有計策對付一個小小的洪承疇嗎?”皇太極聞言點了點頭,又問道:“先生可有計策?”范文程突然出聲道:“奴才聽説中原連年乾旱,莊稼顆粒無收,糧草已經極度的缺乏,想那洪承疇的十幾萬人馬,每所需的糧草恐怕也是個天文數字。”多爾袞忽然眼睛一亮,眼睛朝地圖上望去,閃爍着動的光芒“先生是説取明軍塔山上的糧草為我所有,讓洪承疇的十幾萬大軍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好計策,好計策。陛下,臣弟願親自帶兵取塔山之糧。”皇太極想了想,搖了搖頭道:“十四弟,要想取塔山之糧,就必須派兵牽制住洪承疇,否則,洪承疇若是派兵救援塔山,恐怕到那個時候我們不但取不到塔山,連進攻塔山的人馬都要被他給滅了。依朕看,取塔山之糧也不是個什麼難事,就讓你侄子豪格去吧!那洪承疇生膽小,聽説十分的怕你,你就將大軍部署於松山、杏山之間,截斷松、杏間明軍的聯繫,橫絕了洪承疇的歸路,如何?”
“兒臣領命。”豪格不待多爾袞發話,連忙應道。然後得意的朝多爾袞瞟了一眼。取塔山之糧,可是件大功勞,可以説是關係到整個戰役的勝利,而更好的是,塔山守軍並沒有多少,憑藉兩黃旗的戰鬥力,拿下塔山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多爾袞彷彿沒有看見豪格那得意的神,仍然是滿面微笑,彷彿十分高興道:“那情好。兵貴神速,臣弟這就去安排。”説完緩緩的退出了大帳。待退出了大帳,多爾袞原本滿面風的笑臉,變的十分陰沉可怕,眼睛裏閃爍的盡是陰毒之,撲扇般的手掌握了又握。
望着多爾袞的背影,有看着在大帳裏得意的豪格,皇太極搖了搖頭“兩者之間的距離還是那麼大,自己的長子還是遠遠的不如他的叔叔,不管自己是怎樣的扶持他。後的江山是不是真的要傳給他,傳給了他,他能守的住嗎?不管怎麼樣,多爾袞,你絕不能活在世上。要是再給朕十年時間,朕肯定能培養一個合格的大清皇帝來,只可惜啊!”皇太極狠狠的把這個念頭驅逐出去。
崇禎十四年,炎黃四年九月十八,皇太極將大軍部署於松山、杏山之間,截斷松、杏間明軍的聯繫,橫絕了洪承疇的歸路;後又派兵進攻塔山,奪取明軍存於筆架山的儲備糧十二垛,又從錦州西向南,穿松杏大道,直至海口挖長壕三道,深八尺,寬丈餘,將明軍圍困其中。
“大帥,如今該如何是好?”明軍的大營內愁雲籠罩着整個中軍大帳,眾將領也都是皺着眉頭,連平裏喜歡指手話腳,四處充當自己軍事大家的曹化淳也十分識相的閉上了嘴巴,生怕被那些心裏極度煩惱的武夫們當作出氣桶給殺了。
在皇太極兵進松山的時候,老到的吳三桂就意識到時局的不妙,就勸説洪承疇撤兵於塔山一線,憑藉充足的糧草來拖跨後金大軍,然而膽小怕事的洪承疇一方面擔心皇太極於半路伏擊,或者有什麼陰謀;另一方面有害怕自己輕易的撤出松山,崇禎皇帝要是怪罪下來,恐怕自己也會走上袁崇煥的老路了,就在着猶豫的時間裏,終於讓皇太極完成了對洪承疇的全面圍困,洪承疇就是想撤退也是不可能的了,迫洪承疇真的要遇皇太極決一死戰了。
上首的洪承疇雖然一身錦袍,但是由於連的勞累,原本紅潤的臉龐也現出一絲疲勞,烏紗帽下一白的頭髮也冒了出來,沒想到洪承疇也蒼老如此。
“有死而已,何懼之有。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為我大明江山而死,死得其所。”説話的正是遼東巡撫邱民仰。
洪承疇深深的嘆了口氣,伸手拿了拿令箭,又放了下來,又拿了起來,道:“五更造飯,明與皇太極決戰於松山之下。”於是乎,明王朝最後一次大規模的對後金作戰就這樣的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