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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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延壽不敢耽擱，連忙送上雪雨指定的酒。

容飛羽痛到醒來，濛中見她取酒，急得伸手拉她…

"別…"開口是痛，抓着她的地方也是痛，但容飛羽不管，他説什麼都不要雪雨再為他受傷，再為他任何一滴血。

"沒事的。"雪雨低聲勸道，任由他抓着，不敢妄動。

因為她知道，這時任何隨意的一個碰觸都會教他疼痛難當，她不願他試悽，因此安撫他，卻不敢稍加妄動。

"別、別管我。"容飛羽忍着痛，吃力的説道。

這話若是一個月前被提起，她樂於從命，管他是死是活。

但現在不一樣，她也不知道是哪裏不一樣，總之，她是不可能放任他試悽而不理會。

"你忍着。"她顧忌着他而不敢妄動，因此直接示意叫延壽拆封倒酒。

"不要…你、你允過我，不再為我自殘…引血…"每説一句，就教容飛羽疼得直想在這一刻直接死去了事。

"放心，我沒毀諾，你自己看。"她叫他看着，延壽倒出來的酒，除了濃醇的酒香，該是澄透的體卻是帶着一股教人心驚的暗紅。

需知，打她有記憶開始的試毒，多年的累積下，早已讓她的體質有異，甚至可以説她身上的血寸寸是寶，只是，這事沒幾個人知道而已。

雪雨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價值，因此，在她中了暗算而大出血的時候，她會忍不住出現那種惋惜的表情，因為，那實在是太費了！

"這是我中了暗算時，預先留下來的。"她清冷的表情跟語氣，好像説的是別人的事，這老酒中所摻和着的，其實是別人的血一般。

知道她不會揮刀自殘的傷害她自己，已經撐到極限的容飛羽安了心，心情一放鬆的結果，意識再度讓疼痛給席捲而去，整個人又昏了過去。

"糟，爺昏了過去。"延壽苦着臉，經驗讓他知道，痛昏過去的主子爺就連昏中也是在試悽，因此，總是牙關死咬，這時候是最難喂葯的，常常是喂上一口，出來的比進肚裏的多。

"沒辦法了。"豐年慶上前一步説道:"我扶着他，你想辦法喂。"

"別碰他！"雪雨沒退開讓他們喂葯，反而冷聲制止了他們兩人的靠近。

她不許任何人再增加他的痛，她不許！

"酒給我。"她接過延壽手中的酒碗，然後直接送往自己的嘴。

眾人愣住，但雪雨並不是自己喝掉，而是含了一小口，傾身，在盡力不碰觸到他的情況下，小子鄔覆上他的…

因為這一幕，房中靜得可以。

沒人開口，也不知是嚇傻了還怎樣，就這樣一個個眼巴巴的看着雪雨一小口一小口的，親自喂着容飛羽喝下那一碗能解疼的血酒。

排排站在角落，一直乖乖不敢出聲的燕子晨、燕子薰看得睜大了眼。

"姐，容嫂嫂在做什麼？"燕子薰不懂，小小聲的問着馬首是瞻的二姐，"她怎麼這樣給容哥哥喂葯葯？"

"這個…"燕子晨也不懂，顯得支吾其詞。

燕子薰見胞姐答不出來，目標轉向，壓着聲量，細聲的喚起無所不能的大哥，"子京哥哥？"這一喚，讓燕子京從雪雨"大膽"、"豪放"的行為中回神，也是到這時才發現兩個同胞小妹也在現場。

"你們兩個小丫頭怎麼會在這兒？"拔的身子稍稍移動了一下，試着不着形跡的用身子擋住那違俗的大膽畫面，省得兩個小妹受影響，跟着學壞了。

"我們一直就在這裏啊！"燕子薰乖乖回答。

"這邊忙着，你們兩個別待在這兒胡鬧，出去吧！"燕子京要她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