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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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濃密的樹蔭下尋個好位子，以大地為牀，倒卧於厚厚的落葉上。正要閤眼之際，她聽見女子談的聲響，由遠而近，最後那羣女子就在她身後的大樹下歇息。由於絕影棲身之處隱密，女子們並未察覺她的存在，絕影也就懶洋洋地聽著她們的對話。

“唉！走了這麼久，咱們還是一點收穫都沒有。這天下如此之大，咱們要尋到何年何月？”

“你別作夢啦！三年期滿，我們就得乖乖回梅谷，就算你想留下來繼續找尋，也輪不到你。”呵！原來又是那、夏、秋、冬四雲，為尋小比主，來到西湖畔。

“一路上咱們走走停停地，問到口都乾了，還是毫無頭緒。冬雲，依你之見，我們該怎麼辦？”秋雲偏頭詢問低頭咬著乾糧的冬雲。

冬雲嚥下口中的食物“長老曾提及小比主極有可能去尋那赤靈果以為解葯。近來江湖上傳説這果子將於中秋結實，或許我們應上黃山探訪。”

“對啊，赤靈果的傳聞如火如茶地在武林傳，我瞧各家人馬莫不蠢蠢動，屆時又有好戲可看啦！”夏雲車災樂禍地説。

“哼！聽他們將赤靈果渲染得如同神丹，殊不知一個不小心，它就成了閻王的催命符！”雲不以為然地撇著嘴。

赤靈果一事，她們早在谷中便有所聞。除了能拿來醫治疑難雜症外，它哪來什麼增進功力之效？江湖中人總喜以訛傳訛，誇大不實。

“説到傳聞，讓我不聯想到一件事。”秋雲突然冒出一句話。見眾人全神貫注的屏息以待，她滿意地緩緩開口:“咱們一路上不也聽説夜魅與玉面醫兩個傳奇人物的事嗎？”

“然後呢？”其他人一頭霧水。

“記不記得長老説過那小比主的名字叫什麼？”

“嗯…風絕影吧！”

“這不就是了！玉面醫不也叫風絕影？”

“對呀！我們怎麼都沒想到？”

“不對啊！這玉面醫是個男子，小比主可是女的，怎麼樣也湊不在一起；搞不好人家只是同名同姓罷了。”

“如此湊巧的事你相信啊？難道人家不能女扮男裝嗎？”

“秋雲説的話不無道理，世上絕不會有如此湊巧的事。再者，反正我們也已然計窮，何妨試他一試。”冬雲贊同的表示。

“這麼説是沒錯啦！可是他們的行蹤成謎，本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長相和下落，我們要上哪兒尋找？”雲不抱希望地陳述事實。

四人剎那間沉靜下來；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絲曙光瞬即熄滅。

冬雲沉一會兒，終於有個結論:“如今唯有先走一趟黃山。我想小比主應該會在那兒出現，屆時真相自然大白。”哼！算盤打得可真，我偏不教你們如意！絕影不屑地撇撇嘴，這些梅谷的人真像黏人的蒼蠅，怎麼拍都拍不走！

看來，黃山之崖定無好會，冷颯得面對眾人的虎視眈眈，恐非隨隨便便即能過關的。

絕影故意大聲地打著呵欠，伸著懶，果真引來四女的注意力，前來察看。

“你是誰？竟敢偷聽我們的談話！”絕影懶懶的開口“四位姐姐幹嘛這麼兇？橫眉豎眼的，會破壞你們的閉月羞花喔！”

“少在那要嘴皮，姑娘們不吃這套。快説出你的來意！”

“什麼來意？在下不過在此歇息，是你們不請自來，反客為主。怎麼，這兒是你們的土地，就你們可以坐，別人都不能來呀？”她嘲諷地睨著她們。

冬雲制止夏雲想打人的衝動，不敢輕忽對方，畢竟她們一直未察覺到他的存在。她以劍頂著他的頸項“你還是乖乖地回答問題，否則…”

“否則怎樣？”絕影打斷她的話，輕輕移開她的劍，嘻皮笑臉地道:“漂亮的人實在不適合玩刀劍。何況刀劍無眼，一個不小心便會受傷喔！”

“誰管你受不受傷，姑娘沒心情跟你咬文嚼字！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會覺悟的。”雲出手便是狠招，給這小子一點顏噍瞧。

一個起落間，四人的劍便被震離了手；在驚駭中，對方不知又以何身法點了她們的道。四人莫不瞠目怒視，又是懼怕，又是憤怨。

“早跟你們説了，刀劍無眼，很容易出人命哪！”絕影搖搖頭，像是惋惜她們的頑固。